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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跟上去开车。

回去路上，裴弈忽然说：“我明天回去。”

周义：“行，到时候我送你。”

——

程锦从墓园回来之后就回了中心别墅，和何楚妍还有姜故鸣过了一天。

程锦和何楚妍坦白了跟裴弈一起调查的事情之后，何楚妍紧绷的表情就没放松过。

程锦：“我会注意安全的。”

何楚妍潜意识里是想阻止她的，但又很清楚自己根本拦不住她。

这个坎买不过去，她永远无法找到活下去的支柱和信仰。

晚上临睡前，程锦收到了裴弈发来的微信。

裴弈：【睡了么】

程锦：【正要睡，有事吗？】

裴弈：【我买好票了。】

程锦：【哦哦，明天到北城以后我们再说，我先休息了。】

裴弈：【晚安】

——

航班是隔天下午两点钟的，姜故鸣开车把程锦和何楚妍送去了机场。

办理登记手续的时候，程锦和裴弈打了照面。

裴弈拖着行李箱走上来，先跟何楚妍问了声好。

何楚妍颔首算作回应。

因为是前后脚办的登机，又都在头等舱，程锦和裴弈的位置就在同一排，中间隔着过道。

但飞行途中两个人全程没有沟通过，程锦上飞机之后就开始睡觉。

快降落的时候，何楚妍叫醒了程锦。

程锦揉了揉眼睛看向裴弈。

裴弈：“司机在等了。”

即便她没开口，裴弈也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

落地以后程锦和何楚妍一起走出去，裴弈跟在她们母女身后。

到地库快上车的时候，何楚妍问裴弈：“她上你的车不会被人盯上么？”

裴弈：“这不是我的车。”

他抬起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出租车，“我坐那辆。”

最后是程锦和何楚妍一起上了这辆车，裴弈坐的出租车。

司机先把何楚妍送回相府别墅之后，才载程锦去了御水湾，滴水不漏。

程锦抵达御水湾的时候，裴弈已经回来了。

面前的门打开，程锦和裴弈打了照面。

他为她让开一条路，程锦走进去发现她穿过的那双拖鞋就在鞋柜前。

程锦上前换了鞋，没来得及问话，裴弈已经往楼梯的方向去了。

程锦亦步亦趋跟上。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了书房。

裴弈的书房她来过几次，这里的陈列摆设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程锦往沙发前走，准备坐下来和他谈。

她刚迈步，就看到裴弈走到书柜前摆弄了几下，接着书柜忽然旋转了九十度。

程锦来过御水湾的次数不多，对这里的格局并不清晰，更没想到裴弈的书房还有暗室。

惊讶之余，她听见裴弈的声音：“跟我来。”

程锦跟在裴弈身后往里走，里面没有窗户，黑漆漆一片。

裴弈轻车熟路地开了灯，程锦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对面地上架着的一台白板。

和公司会议室里的差不多。

这里放着一排保险柜，应该是存着比较值钱的东西。

常年不见光的房间温度很低，程锦后背发凉，瑟缩了一下。

裴弈关上门，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毯子披到她身上。

程锦：“谢谢。”

裴弈没说话，拉住她的手腕带她走到了白板前，把白板翻了个面。

然后程锦就看到了上面贴着的一张和白板差不多大的纸，纸上密密麻麻都是字，还有一些被标红的关键信息。

程锦很快就看出这些是什么。

盯着看了几分钟之后，她的表情越来越不可思议。

接着她转头看向裴弈。

“这些……”

“是我整理的一部分证据。”裴弈接过程锦的话：“你可以先看看，哪里不懂再问我。”

程锦：“你什么时候整理的？”

这么详细的线索链，绝对不是几天就能做出来的。

裴弈：“这几个月。”

程锦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裴弈提醒她：“先看吧。”

程锦的注意力回到线索图上，开始认真观摩。

线索图上的很多信息，程锦之前都知道，但缺乏一个系统理论的链条。

裴弈做出来以后，所有的数据和信息都变得清晰可观了。

程锦的视线盯在詹语白和宿珉的名字上。

宿珉的名字被加了粗，还被用红色笔圈了出来，旁边标了一个三角形的标志。

程锦：“这个三角形是什么意思？”

裴弈：“他一个人办不到这么多事情。”

程锦：“……你怀疑他背后还有人？”

裴弈：“嗯，郑凛叙也这么想。”

“他在美國几次实验都没有被发现证据，只凭他实验室的资本和人脉办不到。”

程锦：“他背后的人是要从实验里获益。”

裴弈：“我的推测是这样。”

程锦：“你之前跟詹语白去滇南福利院，没找到线索么？”

裴弈摇摇头。

程锦盯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陷入沉思，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我想去一趟滇南。”良久之后，程锦做出了决定。

裴弈：“我的人和郑凛叙的人都在那边，我们过去意义不大。”

程锦：“很奇怪啊……”

“你们的人都在滇南，但是一点证据都找不到。”程锦犀利地问，“是能力不够吗？你和郑老板的人加起来都斗不过詹语白？不觉得离谱吗？”

裴弈：“你怎么想的？”

程锦：“芝芝之前黑了詹语白的手机，电脑在你手上吧。”

裴弈：“她已经换了手机。”

程锦本来想说再黑一次，但裴弈的话让她打消了念头：“他们现在都是当面沟通。”

刚说完这句话，裴弈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林煜的消息。

裴弈看完消息之后，目光严肃了几分。

程锦：“怎么了？”

裴弈：“滇南福利院有个春游活动，目的地是港口的渔村。”

程锦听后神经也紧绷起来：“有人在么？你别让他们——”

“有，你放心。”裴弈已经猜到程锦要问什么。

回完程锦的话以后，裴弈的表情却越发严肃了。

程锦：“你怎么了？”

裴弈：“你说得对。”

他们是该亲自去一趟滇南。

第248回去滇南

程锦看着裴弈的表情，心也跟着提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推测了？”

裴弈：“福利院之前取消了很多活动。”

“宿珉没有完全信任我。”裴弈的视线聚焦在对面的线索图上，“他的反侦察意识很强，突然安排春游的目的有待商榷。”

程锦也盯住了线索图上宿珉的名字：“你是说这次活动可能是福利院那边掩人耳目的。”

顿了顿，程锦又跟了一个问题：“宿珉知道你在查他？”

她以为裴弈给宿珉的实验室投了那么多钱，宿珉应该已经被“收买”了。

裴弈：“他不知道，他的做事风格就是这样，对谁都不信任。”

程锦：“所以詹语白也不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

说完之后，程锦觉得不太合适，“不对，詹语白极有可能连他背后有人都不知道。”

程锦的脑子真的转得很快。

裴弈听她的这些分析，就越来越后悔——

如果他在查清楚事情的时候就去和程锦开诚布公地谈，或许他们的关系闹不到今天这么僵硬。

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后还是要让她参与进来一起查，结果不变，但她对他的心态已经截然不同。

裴弈走神的时候又听见了程锦的声音：“你是不是怀疑他们声东击西，制造完美脱罪的证据？”

假设以后有介入调查，福利院也这边可以摆出证据，那天是带孩子们出去春游的。

裴弈：“嗯。”

程锦：“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她的语气有些迫不及待：“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说不定他们的另外一批人会趁这个机会把锁定的实验目标送出去。”

这太残忍了，程锦无法在知道这个可能性的前提下袖手旁观。

裴弈斟酌了片刻：“明天，你可以么？”

她连续几天旅途颠簸，已经是满脸憔悴，他担心她身体吃不消。

程锦：“我没问题。”

裴弈：“嗯。”

程锦：“飞过去是最快的，但航班信息很容易被查到。”

裴弈：“我有办法。”

程锦其实还有一些其他的顾虑，但转念一想裴弈肯定有本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