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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在这儿。”
洛姝怔住。
认识沈寒洲这么多年前,她从没见他请过假,哪怕是半天,现在居然请了半个月。
“别,我那桌子是让人吃饭的,不是你的床。”
驱逐之意,显而易见。
然而沈寒洲面不改色道:“你要我走,那还得问问安安答不答应。”
洛姝一噎,顿时又气又无奈。
他当初对江安安那么冷淡,现在反而把他当成自己撑腰的对象了。
没等洛姝反驳,江安安就跑了进来,抱住沈寒洲的腿:“阿爸,一会儿带安安去玩好不好?”
沈寒洲放下刀,俯身将豆子似的江安安抱起:“今天不行,等过两天你阿妈不忙了,我们一起去。”
江安安眸光一亮:“真的吗?”
在他的记忆里,阿爸阿妈从没一起带他出去玩过。
沈寒洲点点头:“不信,你问你阿妈?”
洛姝立刻瞪向他。
可面前一大一小的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特别是江安安那写满渴望的目光,瞬间浇灭了她胸口的怒火。
她捏紧了手,扯出个生硬的笑容:“对,等阿妈不忙了,咱们一起去。”
======第24章======
得到洛姝肯定的回答,江安安开心地拍着小手:“安安还要阿爸送安安去幼儿园,安安要给其他小朋友看阿爸,安安不是没有阿爸的孩子!”
稚嫩的话语像根刺扎在洛姝和沈寒洲心上,疼痛来的猝不及防。
洛姝垂下有些发涩的眼,没有说话。
她总觉得自己能给江安安双份的爱,却还是弥补不了父爱的缺失。
沈寒洲抚过江安安额头的伤疤,看向沉默不语的洛姝,眼底浮起心疼和愧疚。
对他们母子,自己的确关心太少了……
洛姝很快缓过来,匆匆吃完早饭就忙起来。
虽然因为身边多了个沈寒洲感觉很别扭,但他也帮了不少忙,让自己没那么累。
上午客少,并不是很忙。
直到中午吃饭,何建涛拎着一小罐糖过来。
坐在角落画画的江安安见他来了,乖巧地叫声:“叔叔!”
何建涛上前摸了摸他的头,把糖递给他:“叔叔给你买了猪油糖,喜欢吗?”
“喜欢!谢谢叔叔!”
何建涛视线瞟向厨房,心底嘀咕着那兵痞不会还没走吧?
正这么想着,便见沈寒洲拿着抹布,提着桶水出来。
两个男人视线一对上,顿时电光火石。
江安安捧着猪油糖,朝沈寒洲跑过去:“阿爸,叔叔给安安买了糖,阿爸吃。”
然而沈寒洲却将糖拿走放在桌上:“安安,不要随便收陌生人的东西。”
听到这话,何建涛脸色一下就青了。
洛姝挎着菜篮出来,想把洗干净的葱蒜放外头晾干,见何建涛来了,步伐一滞。
想起昨晚当着他面被沈寒洲扛出去,有些难为情:“何老师,有什么事吗?”
何建涛这才把目光放在洛姝身上:“芳菲,你不是要租店吗?咱们出去聊吧。”
没等洛姝回答,沈寒洲冷下脸:“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用得着出去聊?”
尖锐的话刺的何建涛一噎。
洛姝皱眉:“你说话客气点。”
沈寒洲脸色更难看了。
她脾气不仅长了,还想帮着外人说话?
江安安不懂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只是仰着脑袋看看沈寒洲,又看看何建涛。
最后还是亲昵地抱紧沈寒洲的腿。
虽然何叔叔对他很好,但还是阿爸好看。
洛姝将菜篮放下:“何老师,一会儿我还要做饭,咱们就在这儿说吧。”
见她都这么说了,何建涛也只能妥协。
沈寒洲把水倒了,一声不吭地进了厨房,江安安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
洛姝擦了擦手,坐下:“我昨天算了笔账,饭馆一个月的净盈利大概是三百块左右,如果租下来,我每个交一百块,我知道这有点少,但等以后生意做大,我会自己提高租金的。”
并非她舍不得给钱,而是生活实在开销大。
江安安不在机关幼儿园上学,学费是比开销,而阿嬷每一月要花几十块去医院看病买药,自己还得存钱应对老人突发疾病……
她有些紧张地握着手,忐忑于何建涛的回应。
然而何建涛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眼厨房,刻意压低声音说了句:“芳菲,你还是尽快让你前夫走吧。”
======第25章======
洛姝愣住,俨然没想到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句话。
不是在商量租饭馆的事吗?
没等洛姝开口,何建涛趁热打铁似的继续劝:“你既然都决定分开了,就不要再待一起了,有道是剪不断理还乱,你是在为自己找麻烦啊。”
洛姝皱眉:“何老师……”
何建涛似是意识到自己说多了,露出一个满含歉意的笑:“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么多的,但我是出于好心,不想你继续受委屈,你这么好,完全可以再找个全心全意对你的人。”
洛姝越听越不对味,但碍于情面,只是敷衍地点点头:“我知道的,何老师,咱们还是聊聊租金的事儿吧。”
何建涛敛去眼底的不甘:“好。”
厨房里,江安安玩着根菜叶,小心看着脸黑的几乎跟锅底一个颜色的沈寒洲。
怎么回事,感觉阿爸突然好可怕……
最后,何建涛同意以每个月一百块的租金,把饭馆租给洛姝。
午饭一过,来下馆子的人慢慢多了起来。
住在何建涛家不远的会计李香琅嬛付费整理梅带着几个妯娌来吃饭,顺道想问问洛姝做饭的技巧。
洛姝将一盘鱼香肉丝端上桌,笑容亲切:“大家慢慢吃。”
李香梅突然叫住她:“芳菲,你不是跟你男人离婚了吗?要不要重新找个?你看何老师人咋样?”
洛姝一怔,刚想回答,她几个妯娌七嘴八舌说起来。
“何老师老婆死好几年了,他学历高,又是吃公粮的,对你儿子又好!”
“对啊,而且你俩看起来还真般配,要是能走到一块儿,也算是桩美事!”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洛姝脑袋疼又插不上话。
怎么今天大家都喜欢乱点鸳鸯谱啊?
“李姐,我跟何老师不……”
话没说完,‘砰’的一声,一盘清炒土豆丝被重重放在桌上。
众人抬起头,被沈寒洲那张阎王似的黑脸吓得倒吸口凉气。
“再不吃就凉了。”
他语气淡淡,可每个字都让人觉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李香梅几人面面相觑,不敢开口。
沈寒洲也没多说,拉着洛姝就进了后屋,直接关上屋门。
见人走了,她们立刻互相捅着胳膊串话。
“哎哎哎!那当兵的是谁?怎么跟洛姝还拉手啊?”
“听说洛姝之前的男人就是当兵的,会不会就是他啊?”
“何老师不是说她跟她男人离了,才让我们过来‘做媒’,可你看他俩,哪像离了的样子。”
屋里头,洛姝回过神,顿觉脸颊烧得慌。
“沈寒洲,你又干什么?”
大白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男人拉进里屋,他脸皮厚,她倒臊得慌。
好在阿嬷带江安安出去玩了,要不然还要在他们面前丢脸。
沈寒洲攥紧那挣扎的手:“我要是再晚几天来,你是不是就成人家媳妇了?”
闻言,洛姝一脸莫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