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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滚着慌张。

他知道许书然的身份已经瞒不住了。

许书然遗传了楚瑶的RH阴性血，现在除了楚瑶，没有人能救他……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萧洛羽和楚瑶赶了过来。

卫珣抬起头，撞上楚瑶那疑惑而又担忧的目光。

他不由地站起身，几步走到她面前，突然抱住了她：“救救他……”

这从未有过的无助语气让楚瑶心一震，连挣扎都已经忘了。

萧洛羽默默地转过头，没有去看这让自己心痛的一幕。

想到许书然还在手术室，楚瑶也管不了那么多，推开卫珣后就跟着护士走了进去。

抢救室的门再次关上。

卫珣僵硬地动了动手臂，掌心不觉缓缓收紧。

“你打算怎么向嘉禾交待？”萧洛羽看着门上那盏红灯，声音低沉。

卫珣没有说话，他现在无法去想其他，只期望许书然能安然无恙。

抢救室内，楚瑶见许书然躺在一旁的手术台上，心骤然紧缩。

那小小的身子像是陷进了一群仪器中，氧气罩几乎将他苍白却沾满血的脸完全覆盖。

微弱的呼吸好像在告诉她此刻他有多虚弱。

楚瑶眼眶一红，泪水从酸涩的眼眶簌簌落下，怎么也无法止住。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觉得现在的感觉很像那年得知自己女儿夭折后的心疼。

楚瑶紧咬着牙，忍着心上的痛意，默默祈祷着许书然能平安无事。

手术进行了将近三个小时。

最后楚瑶和许书然都被推了出来。

医生摘下口罩，满头的汗：“放心吧，孩子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还是要密切观察四十八小时。”

听了这话，卫珣和萧洛羽的心才稍稍放下。

“她怎么样了？”卫珣看向脸色有些苍白的楚瑶，眼底的担忧仍未褪去。

“她给孩子输了很多血，需要好好休息。”

闻言，卫珣暗自松了口气。

最后，楚瑶和许书然被安排在相邻的两个病房。

萧洛羽捻了下被子，微蹙着眉看着昏睡的楚瑶，内心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样挣扎着。

他看得出卫珣还爱着楚瑶，而楚瑶也没忘记他。

况且两人之间还有许书然，经此一事，她知道自己的孩子还活着，一定更加放不下了吧？

萧洛羽叹了口气，几丝愁绪渐渐地爬上了他清冷的眉目。

病房外。

卫珣目光深深地望着病床上的楚瑶，本就混乱的心又多了些许痛意。

如果楚瑶醒来后知道了许书然是自己的孩子，她还会回头吗？

第三十章 可怕的猜测

晨光窗户洒落到洁白的被子上，隐约的暖意让楚瑶的意识渐渐清晰。

她缓慢地睁开眼，眼前的一片白让她还有些迷茫。

直到左臂的酸痛和大脑的晕眩才让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楚瑶匆匆掀开被子，忍着疼痛穿好衣服就要往病房外走。

她记挂着许书然，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手术成功没有……

“咔”的一声，病房门开了。

萧洛羽见她起来了，忙道：“你在休息一会儿吧，你身体才恢复，又给书然输了那么多血，吃不消的。”

楚瑶摇摇头，哑声问：“书然呢？他怎么样了了？”

闻言，萧洛羽沉默了几秒后道：“他就在隔壁，没有生命危险。”

听了这话，楚瑶才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抬腿就要往外走：“我去看看他。”

萧洛羽没有阻拦，而是扶着她一起过去。

病房中，卫珣正坐在病床旁，满是血丝的双眼中浸着几分倦意。

楚瑶步伐一滞，站定在了门口。

她先是看了眼许书然，他整个人几乎都被绷带缠绕着，脸上扣着氧气罩，但呼吸均匀，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

而后目光才慢慢移开，却撞上几步外那如炬的视线。

楚瑶紧捏着衣角，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没事就好。”

说完，她转过身离开，竟带着一丝落荒而逃般的狼狈。

站在走廊，楚瑶倚靠着墙，看着眼前的萧洛羽，低声道：“对不起。”

萧洛羽面色一怔：“为什么道歉？”

“我……”楚瑶欲言又止。

不为其他，她看到卫珣那一瞬，她还是能感觉到内心不由自主涌起的旧情。

明明知道那旧情会伤害萧洛羽，她却还是难以控制。

这样的她连自己都很讨厌……

萧洛羽像是一眼看穿了般地揉了揉他的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有些事是做不到一刀两断的。”

楚瑶眸色微暗，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因为要救许书然，她想以后应该都不会和卫珣怎么见面了。

忽然间，她眉头一蹙，恍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楚瑶抬起头，正色道：“唐薇是B型血，卫珣是AB型，书然怎么会是RH阴性血呢？”

这种血型稀少，而她与跟她毫无血缘关系的许书然是同血型，这不是太巧了吗？

萧洛羽脸色一变：“他……”

一阵脚步声缓缓接近，最后停在了二人身边。

楚瑶转头看去，是卫珣。

左臂的酸痛感好像正在慢慢变大，她握着拳，竭力忍着多余的感情看着他：“书然真的是你和唐薇亲生的？”

卫珣目光微凝，嘴里的回答像是被眼前人那怀疑的目光扼住了，怎么也说不出来。

面对此刻的楚瑶，他竟然头一次生了想逃避的念头。

楚瑶紧紧地盯着沉默的卫珣，脑海中想起第一次见许书然和之后与他的相处。

从前她只觉许书然长得卫珣，可后来却发现他眉眼却更像自己。

一瞬间，一个可怕的猜测在楚瑶脑子里一闪而过。

她脸“唰”的一白，嘴唇微颤：“书然……是我的孩子对不对？”

第三十一章 一片死寂

因为楚瑶的这句话，周遭像是陷入了一片死寂。

萧洛羽一言不发地看着卫珣。

或许他们都没想到许书然会出事，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让楚瑶知道真相。

良久，就在楚瑶快要无法忍受这种沉默时，卫珣终于出声了。

“嗯。”

一声轻轻的嗯让楚瑶瞳孔骤然紧缩。

她只觉原本杂乱的大脑顷刻变得一片空白，只剩下了许书然那张稚嫩的脸。

许书然是她的孩子。

她生的是个儿子，不是女儿，而且他还活着……

八年中因为没保住孩子的愧疚、被隐瞒和对沈母的不解如山体坍塌将她掩埋。

楚瑶踉跄了几步，在萧洛羽和卫珣震惊的目光下，她转身用尽全力地跑了。

“嘉禾！”

萧洛羽立刻追了过去。

卫珣望着楚瑶离去的方向，心头发窒。

他叫来文骁，叮嘱他照顾许书然后也赶忙追了上去。

等两人追出医院，楚瑶已经坐上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她一定是回去找阿姨了。”萧洛羽紧皱着眉，带着责备和冷意的目光将身前的卫珣扫了一遍。

卫珣没有丝毫犹豫地朝自己车跑去。

他知道当年的依誮事已经无法这么稀里糊涂的隐瞒下去了。

楚瑶不知情，那么造成这一切的除了沈母就没有别人了。

萧洛羽也紧随其后，两辆车追着前方的出租车，满心焦急。

车窗外的路景就像记忆在楚瑶的脑子里飞速而过。

她死死咬着唇，快要滴血般的眼内蓄着随时都要落下的泪水。

抑着锥心的刺痛，她紧紧握着拳，全然不顾指甲陷入掌心的痛。

她要去问问那个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什么要告诉她生下的是个已经夭折的女儿。

楚瑶仰起头，硬生生将眼泪逼回去。

没有得到沈母亲口的承认，她不想哭。

车子在熟悉的地方停了下来，楚瑶把钱丢给司机后踉跄着走上台阶，用力地敲着门。

巨大而刺耳的敲门声吵醒还在睡梦中的沈母。

她挣扎着起身穿好衣服，没好气地嘟囔着：“大清早的谁啊……”

直到门一开，发现是楚瑶，沈母愣了一阵。

她已经有半个多月没看到过她了。

“你……”

“我当年生下的孩子呢？”

楚瑶通红的眼睛如鹰爪般紧抓着沈母，声音因为竭力克制分外颤抖。

沈母心一惊，却仍装作莫名其妙的表情：“一大早的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问你我当年生下的孩子呢！我孩子呢！”

楚瑶嘶声大吼着，快要无法抑制的怒火渐渐烧上大脑。

“楚瑶！”沈母声音高了几分，似乎想靠这样掩盖心虚，“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话音刚落，萧洛羽和卫珣一同走了来。

看到卫珣后，沈母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难道卫珣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了楚瑶了吗？

沈母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关上门，楚瑶却手疾眼快地将手放在门缝间，咬牙一字字问：“我的孩子没死对不对？”

第三十二章 崩溃

沈母见楚瑶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模样，心里又气又急。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拉开了门，大声应着：“是，他没死，我给卫珣了。”

闻言，外头的三人都因为她这毫无悔意的语气愣住了。

卫珣面色一沉，眼底升起一簇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