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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的时候，顾珩的手机响了，打电话来的居然是王励肆的助理，他说：“屈琳琅约我谈你和裴总的过去了。”

顾珩想，屈琳琅比她想象中还要沉不住气，顾珩甚至只是顺道布置了点场景，她甚至都没有花心思，她就坐不住了。

她没回他，柳助理自觉道：“林小姐，你和裴总的过往，我恐怕不太方便说，也不太了解，要不我把地址发给你？”

顾珩依旧没有说话，柳助理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但还是把地址给发了过去。末了又委婉的提醒说：“最近王总，经常发呆。”

“是吗？”

“林小姐，你可能不清楚，王总其实，没谈过什么恋爱。这头一次……可能情绪不稳定。”

柳助理好歹也是跟了王励肆很久的人，从那天王励肆让自己给顾珩买红茶，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可从来不让自己，给别人办事的。

顾珩看着柳助理发过来的地址，下午的时候，出了趟门。

屈琳琅在推开包厢门，看见顾珩的那一刻，不由得僵住了。

“请坐。”顾珩对着她笑了笑，又温和问了一句，“要喝什么？”

“怎么是你？”屈琳琅警惕道。

“你想知道是跟宋晚柠的过去，没有人比我们当事人更清楚，看样子你不会去问宋晚柠，那只好我来给你解答。”

屈琳琅当然不会问顾珩，那样未免也太掉价了，她转身要走，顾珩说：“屈小姐觉得宋晚柠爱你吗？”

“你什么意思？”她回头看向顾珩。

见顾珩迟迟不开口，屈琳琅也出手了：“就算宋晚柠不爱我，他喜欢的人也不可能是你，要不然他当年也不会不要你？”

“屈小姐当真听过我们当年的事情么。”顾珩声音很柔，比起她的直接冷言冷语，像极了容易被伤害的一方，只是每一个，都是插进屈琳琅身体里的刀，“如果你知道当年我和宋晚柠的事情，那你应该清楚，当年，宋晚柠跟我见的最后一面，他下跪求我，跟他一起走。我没有，所以他恨我。”

“不可能。”屈琳琅几乎是当场否认，“宋晚柠才不是会那样低声下气的人。”

“不如你去问问，宋晚柠在我身边低声下气的次数。”顾珩有些可怜的看着她，“他只是不对你这样。”

“你骗人，你骗人，你只是想要我们分开。”屈琳琅的眼泪落下。

“我不是想，而是你们没有可能了。”顾珩说，“我给过你机会，但你没有珍惜，现在我容不下你，你可以选择现在自己走，要么，被我逼走。”

顾珩站起身子，她体贴的抽一张纸递给她，顾珩其实并不喜欢为难女人，女人这样苦，何必苦苦相逼，只是屈琳琅到底触及到了她的底线，“我说的这些，你可以回去跟宋晚柠求证。”

“至于宋晚柠喜不喜欢你，或许吧。但是当年，我和小蝴蝶之间，宋晚柠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我。”

屈琳琅闭上眼睛，她永远比不上小蝴蝶。

顾珩缓缓说道：“你说我是一个抢别人男朋友的烂人，屈小姐，你真认为，宋晚柠……我真需要花心思抢吗？”

她目光平和，却让屈琳琅，心底一颤。

307

屈琳琅之前，从来不相信顾珩的，可是此刻，眼见着顾珩的平静，她反而开始怀疑起宋晚柠来。

宋晚柠从未说起过顾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三缄其口，避而不谈，真的是放下了么。

她死死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眼底流露出的，是毫不遮掩的厌恶、憎恨，以及忍耐不住的泪水。屈琳琅勉强坚持说：“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一个字，你只是嫉妒宋晚柠对我好。”

屈琳琅始终没有接过顾珩手上的纸巾，仿佛那是代表尊严的底线。顾珩看着她的眼神当中终于带了丝怜悯，她伸手替她擦了眼泪：“还有一件事，我也一并告诉你，我和宋晚柠的路，是我亲手斩断的，我们不会再在一起。我要你走，却从不打算勾搭宋晚柠。”

“等你走后，逼走你这事，我会跟他坦白。”顾珩看着脸上逐渐失去血色的屈琳琅，声音越发柔和，说，“我也知道你离开他会很痛苦，我最开始，一直想成全你们。可是你野心太大了，你不仅想要宋晚柠全部的爱，你还想要他全部的财产。”

屈琳琅否认道：“我没有。”

“别急着否认，屈小姐，从你在我面前提起给小蝴蝶生弟弟妹妹的事情，我就知道你有。人都是贪婪的，你我都心知肚明你的打算，你没必要隐瞒。”顾珩说：“想不想知道，宋晚柠是怎么答应我的？”

谈起给小蝴蝶要个弟弟妹妹的事，屈琳琅当时只不过是为了当面挫一挫顾珩的锐气，谁能想到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屈琳琅哪里还愿意听下去，她擦干眼泪，转身，冷冷说：“我要走了。”

“我跟宋晚柠约定好，在小蝴蝶成人之前，他都不会再要孩子，并且他财产的百分之八十，在小蝴蝶十八岁后，就会全部转让给小蝴蝶。”

屈琳琅终于忍不住道：“你跟宋晚柠都分开了，凭什么对他的财产指手画脚？”

顾珩笑了，浅浅淡淡的，乍一看带着几分宽容的温和，实际上却是笑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呢，屈小姐，你我出发点都是为了各自利益。你想从宋晚柠身上得到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而我不过是为了保全原本就属于我女儿的利益不被你抢走。我们之间唯一的区别是，我有那个本事，你没有。”

我有那个本事，而你没有。

屈琳琅被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

她真不想有那个本事拿捏住宋晚柠么，不，她想，她只是做不到。

屈琳琅要是有本事，绝不会让小蝴蝶再跟着宋晚柠，她越爱宋晚柠，就越接受不了他跟别人的女儿。

只是做不到的人，是不愿意扯开她是弱者的遮羞布的，反而会用道德跟分寸来绑架他人：“顾珩，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么？”

那么，一个女朋友，在还没有成为妻子的时候，又凭什么想算计宋晚柠的财产，又有什么资格不满宋晚柠对财产的分配？

“如果没有我，宋晚柠可能还在过苦日子。你以为他如今的所有，是怎么来的？”

顾珩只说了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屈琳琅咬着嘴唇，是觉得憋屈到了极点。

她约的明明是柳助理，来的却是顾珩，这也让她生出埋怨，如果来的是前者，她根本不需要被顾珩羞辱。

屈琳琅当即就去找了柳助理。而柳助理在看到她时，并没有一点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来找他。

“宋晚柠跟顾珩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让她自己来告诉你，肯定比我知道的多。”柳助理客气的官方道。

“宋晚柠如今的一切，跟顾珩有什么关系？她不是仅仅只在宋晚柠初期帮了点忙？”

柳助理依旧很客气：“如果只是随手一帮忙，就能让裴总能有如今这般不错的生活，那就不是做生意了。林小姐付出的，当然不可能只有一点。可人脉毕竟还是林小姐的，她能让裴总日子好过，自然也能让她日子不好过。”

屈琳琅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太好看。

柳助理也明显跟她保持着距离，没跟她说几句话，就找了工作事宜推脱离开了。

等到回到办公室，王励肆乜了他一眼，“还跟屈琳琅走这么近？”

“王总，你可别打趣我了。”柳助理有些尴尬，不过对于今天屈琳琅跟顾珩见面发生了什么，也能猜出个大概，“林小姐大概威胁了屈小姐什么。”

王励肆手指扣着桌面：“你觉得顾珩做的有问题？一个前妻威胁现女友，就道德底下了？”

柳助理的第一反应是，王励肆居然叫回顾珩，没有再叫宜之姐了。随后他才回答起王励肆的问题：“我不这么认为。”

“屈琳琅是自己非要作，最开始我也没看顾珩有对她动手的念头，估摸着是她最近惹到顾珩了。前几天小蝴蝶进了医院，恐怕跟屈琳琅脱不了干系。如果有人都打到我孩子身上了，我都能要了他的命，谁还顾得上什么三观不三观，道德不道德。”

你不仁，我便不义，对人善良也得分对象。

话是这个理没错，不过柳助理还是觉得王励肆多少有些偏袒顾珩。

片刻后，王励肆也发现自己思绪围绕着顾珩走了会儿神，他有些扫兴。他并不打算再跟顾珩有半点进展，也已经把她划分到了同事一栏。

“以后没必要在我面前提她。”他不耐烦的阴沉道。

柳助理也不敢多问他突然的变脸，而是跟顾珩提了一嘴屈琳琅找她的事，顾珩礼貌的做了回应，只不过回应的言词中，并没见半点放在心上。

而这一晚，屈琳琅又等宋晚柠等到很晚，他回来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他进门时，脱了西装外套，有点疲倦的按着太阳穴。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宋晚柠道：“应酬，别熬夜，去睡觉吧。”

屈琳琅知道女人不应该逼问的，可今天还是没忍住：“在哪儿应酬，跟谁一起？”

宋晚柠看了看她，一一到来。

屈琳琅看着他，她突然问：“我能知道，你跟顾珩，当时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吗？”

宋晚柠沉默。

“我不能知道？”她有些心酸。

宋晚柠自嘲笑笑，良久后开了口：“她利用我，把我父亲送进了监狱。”

308

短短几句，却让屈琳琅说不出话来。

她只知道，一个男人如果不爱一个女人，那么不会被利用。当年的宋晚柠，到底有多爱顾珩，才会被她当成棋子？

屈琳琅只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宋晚柠的时候，当时他还没有钱，偶尔会干点苦力活，尽管那样努力，可看上去还是浑浑噩噩的，很难有人会这样矛盾，一边放弃自己，一边那么拼命。

宋晚柠从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