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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进尺。”沐冰辞耐心的说，“在这种时候，记得让她长点记性，再也不敢惹你。”

小蝴蝶不太明白，也觉得这话不是什么好话，但是是妈妈说的，她就不害怕。

晚上小蝴蝶就高高兴兴的跟沐冰辞回了陆家，陆英芝跟叶晨曦都高兴坏了，得知小蝴蝶回来的消息后，叶晨曦下班还特地带了礼物。

一见面，就搂着小蝴蝶狂亲：“我这外甥女，长得也太好看了。”

陆英芝更是亲自下厨做饭，牌也不打了，打牌哪里有带小外甥女快乐。

沐冰辞在下班的时候，特地给厉濯打了个电话，没明说事情，他以为是小蝴蝶的事，便想也没想就去了魏家。

正好碰上魏家吃饭，陆英芝便留他一起，厉濯本不想答应，沐冰辞看了眼小蝴蝶，温和的说：“孩子想让你留下来。”

他就不好再拒绝。

陆英芝的菜，上的很慢。

厉濯看了几眼手表，想走了，可是这会儿也不适合立刻走，总要意思意思吃几口再走的。

到晚上七点，陆英芝才算忙完，厉濯的手机响了几回，最后一个厉濯接了，是一个女声，寻根刨底问他在哪。

厉濯道：“等会儿跟你说。”

“不能说？”

沐冰辞喝着汤，不露情绪。

屈琳琅，只是这样，你就受不了了么？

305

沐冰辞喝汤的时候，屈琳琅那边就把电话给挂了。

厉濯看上去相当头疼。

沐冰辞问：“怎么了？”

他说没事，心中却已经急着回去了，只是碍于小蝴蝶，他总不能立刻就走。

沐冰辞像是什么都没有发觉一样，她转头去给小蝴蝶夹菜的时候，厉濯正好也给小蝴蝶夹了一筷子，双方筷子快要触及的那一刻，沐冰辞率先避开了。

叶晨曦眉头微蹙。

沐冰辞对厉濯，不论在什么事情上，总是这么谦让，几乎是形成了习惯。

小蝴蝶在接完厉濯的菜之后，把碗伸向沐冰辞，眨眨眼说：“妈妈的我也要！”

沐冰辞莞尔，又多夹了一些给她。

小蝴蝶抱着碗，大口大口的吃着，厉濯跟沐冰辞夹的，那是一点没剩。勺子比她整个手都大，吃得嘴巴四周都是饭粒，陆英芝没好气道：“小蝴蝶你慢点，咱们女孩子家家的要斯文。”

“姑婆，你烧的饭好好吃。”

“那你多吃点。”

小蝴蝶竖起个三：“要吃三碗。”

“可别。”陆英芝笑道，“你那点小肚子，吃不了那么多。吃多了不消食，喜欢吃姑婆明天给你做。”

厉濯在旁边看着小蝴蝶，不由分神，小蝴蝶身体不好，他总感觉她是个娇弱的小姑娘，大多数时候，小蝴蝶也很安静，可是在沐冰辞这里，孩子完全不一样，厉濯从来没见过这么活泼的小蝴蝶。

沐冰辞……比他要好么？

厉濯想起这两年，小孩子从当时那个小不点，到现在有快有他膝盖高，忽然之间就生出了一种失落感。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他格格不入，厉濯正好也要走了，便插话跟小蝴蝶告别。

厉濯小蝴蝶天天都能看见，没那么舍不得。厉濯要走，她干干脆脆的说了一句：“爸爸再见。”

他摸了摸她的头，随即就往外走去。厉濯将车从陆氏后院开出去的时候，却看见沐冰辞就在门口等着，他路过时，她敲了敲他的车窗。

厉濯放下车窗，再次看了眼时间，礼貌问道：“还有事？”

沐冰辞说：“聊聊？”

她看厉濯不停都看着时间，大概急着走，沐冰辞突然极浅的笑了笑。

“笑什么？”厉濯问。

沐冰辞笑的，无非是，厉濯并不是他想走，就能走的。她又怎么会那么快让屈琳琅如愿，他没下车，她就站在车旁，说：“这一次，小蝴蝶是没什么事，只是运气好罢了。你我都清楚，屈琳琅有责任。”

“我知道。”所以沐冰辞要给小蝴蝶换老师，厉濯才没有插嘴。他也不是没有责怪过屈琳琅，但当时他也在家里，责任确实不能完全怪在她一个人身上，“可是在你出现之前，陪伴小蝴蝶的一直是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能因为这一次意外，抹杀她的付出。”

“不是因为她是你女朋友？”

“你觉得我会在这种事情上偏袒她？”厉濯不悦道。

沐冰辞想，大概屈琳琅一开始的付出，确实尽心尽力，只是在女朋友这个位置上，就不得不为自己考虑了，人性自私是本能。

而厉濯哪能那么快察觉到屈琳琅的变化，一个自己信任的人，谁又无缘无故会去怀疑。

沐冰辞深深望了厉濯一眼，说：“事不过三，即便我把小蝴蝶的抚养权给了你，但要是再有下一次，小蝴蝶就不归你了。”

厉濯眼底浮出怒意，却因为这一次理亏，忍耐了下去：“小蝴蝶跟了我两年，从来没有出过什么意外，没有人比我更在意她。”

沐冰辞垂下眼皮，时间已经不早了，够屈琳琅怀疑了，她就没有再挡住厉濯的去路。

她也打算回屋子里去了，一转身却看见叶晨曦在她身后站着，叶晨曦说：“又不欢而散了？”

“我想或许是的。”

“因为那个女人？”叶晨曦问。

不完全是，也不完全不是。

“都说男人一辈子只会爱一个女人，只会为一个女人改变，你说厉濯怎么就是个例外？”

沐冰辞说：“他是情种。厉濯不是个坏男人，他只是站在男朋友的位置上，理所应当的对他的女朋友好。他每一次，都这样的。爱情……你觉得最值钱的是爱情吗？”

叶晨曦笑：“姐，爱情是至高无上的。”

沐冰辞也笑：“是你太年轻了。”

能够让人互相依偎往后走的，从来都不是爱情，或是背后的陪伴，或是三观的契合，亦或是一个灵魂对另外一个灵魂的救赎，千千万万种白头偕老的原因当中，没有一个，是纯粹的爱情。

所以沐冰辞依旧爱厉濯，却也从没想过主动选择厉濯，起码暂时没有，她的人生并不是非要有厉濯替她划上句号不可。

而厉濯对屈琳琅，是纯粹的爱么？还是在他太孤独之时，找到了一个他以为可以救赎他的灵魂？当时他身在谷底，是否想抓住一根将他从寂寞当中带出去的救命稻草？

“你跟厉濯怎么样倒是无所谓，就是小蝴蝶怪可怜的。”叶晨曦说，“她知道你跟厉濯关系不好，所以哪怕她很想你们一起的时间可以久一些，她都不敢提。”

沐冰辞没有再回她，她带着小蝴蝶上楼休息，小蝴蝶直接爬上了她的床，琳琅老师不跟她睡，但是在妈妈这里，就没有关系啦。

她也是在跟沐冰辞相处之后，才知道妈妈原来可以这么好的，之前她总觉得琳琅老师那样，已经足够好了。

而沐冰辞一边哄睡，一边发了一条朋友圈。

只是她拍的菜的照片，起码除了屈琳琅之外，所有人看到的是这样。

而屈琳琅在等了厉濯许久之后，终于等到了厉濯回家。因为小蝴蝶的事，厉濯今天对她也没有那么热情。

她心里难受极了，她不喜欢他冷淡的模样。屈琳琅从他身后抱住他，厉濯却挥了挥，头疼说道：“小蝴蝶受了伤，我没心思。”

屈琳琅想问厉濯去哪了，可又觉得聪明的女人，没必要寻根究底，那只会惹人嫌，于是她什么都没有问，说：“那你先去休息。”

厉濯进了卧室，屈琳琅却依旧在沙发上坐着。她漫无目的的刷着朋友圈，然后她僵住了。

照片里，无意间入镜的男人的手，是厉濯的。

306

一时之间，屈琳琅有些发懵。

她甚至来不及震惊，厉濯居然去找了沐冰辞。

屈琳琅不敢相信，反复确认，那只修长的手，确实的厉濯的。

她讨厌沐冰辞，却从来不在意，她和厉濯的过往。她一心一意的肯定，厉濯不会瞧上沐冰辞。

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

沐冰辞第二天醒来，带着小蝴蝶在陆家好好逛了逛，两人在阳光下，翻着沐冰辞过往的相册，小蝴蝶一页一页的翻着，看这张夸妈妈漂亮，看那张夸妈妈身材好。

然后她突然指着一张照片说：“有爸爸诶。”

沐冰辞有不少照片上，都有厉濯，她并没放在心上，笑着正要跟小蝴蝶说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拍照时又发生了什么故事。

当年她和厉濯感情还好时的故事，她并不排斥让小蝴蝶知道，相反，这种融洽的毫不遮掩的介绍，更有利于孩子的成长：“我们当初也很好，只是现在分开了……”

沐冰辞话未说完，声音戛然止住。

照片上的她，很小。那是她刚回陆家，陆英芝给她拍的照片，她留着及耳短发，稚嫩而又冷淡。

小蝴蝶说的爸爸，只是很远很远，站在人群里的一个更小的男孩子，他当时刚刚上中学，比旁边成年男人们要矮上一头，他透过人群缝隙看向她，笑得一脸阳光。

饶是沐冰辞看过这么多遍相册，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