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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苦。”白田雨只说了这么一句。

乔横山说：“听你的。”

白田雨挂了电话。

她发了好一会儿呆，记忆里父亲的形象已经越来越不清晰了。

片刻后，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白田雨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陆伸晨的。

陆伸晨说：“今朝姐，我父母走了。”

白田雨说：“你好好休息。”

“睡不着，身上疼。翻身都疼。”陆伸晨说，“我聊会天。”

白田雨气不打一出来：“那会儿我问你，你还口口声声说没事，这么怕疼，逞什么英雄？”

陆伸晨声音里带了点委屈的情绪，淡淡的，不明显，也确定不了那究竟是不是委屈，只是在她听来，稍微有些相像，他说：“我怕还不是怕你这副脆弱的身子骨给折腾没了。上次我揍顾泽元，你就挡了一下，结果到头来那么严重。我这次能不多想吗？”

白田雨没说话，如果那玻璃扎进她后背，肯定更加严重。指不定牵扯到她之前的毛病。

“对了，这事也没必要跟我妈坦白。”陆伸晨提醒道，“她如果知道我是给你挡，不是什么好事。”

“我欠了你的。”白田雨说。

“今朝姐，明天我想喝你煮的鸡汤。”陆伸晨这已经不是暗示，是直接明示了。

她也不好拒绝，第二天如了他的愿。

白天陆伸晨病房里多的是人，他毕竟也是高层，不少人在得知他住院之后都赶来探望他。

他坐着，脸色也如常，半点不像受伤的模样，跟大伙聊着什么。

白田雨站在门口没进去，陆伸晨并不是一个喜欢撒娇的人，在外人面前，他从来不示弱不讨好，奚母都说，陆伸晨自打记事起，在她面前就很成熟了。

她垂着头，神色难辨。

没过片刻，奚母也来了，见她在门口，喊住她：“今朝。”

白田雨说：“我来看看陆伸晨。”

奚母也没有立刻进去，这会儿提着饭进去，就相当于提醒饭点赶人了。她跟白田雨说：“昨天听医生说，虽然玻璃扎得不深，没什么大事。但是扎得部位，其实挺危险的，正好对着心脏。”

白田雨没有言语。

“只是运气好，不深，运气要是差点……”奚母的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白田雨伸手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的心里一团乱。

奚母嘴唇动了动，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带着白田雨往里走了。

“今朝也来看你，不会打扰到你休息吧？”奚母问道。

陆伸晨看了看白田雨，表面上波澜不惊：“不会。”

他也挺冷淡，就是白田雨的鸡汤，他喝了好几碗。奚母感慨道：“看来还是今朝手艺好。”

陆伸晨又看了眼白田雨，没说话，低头喝着鸡汤：“等会儿我想跟你聊聊合同后续。”

奚母不悦道：“怎么受伤了还惦记着工作？”

“又不是眼睛瞎了。”陆伸晨说。

白田雨则是说行。

奚母道：“我也管不住你，算了，你们要谈工作，那就你们谈吧。下午我晚上饭点再过来。反正你还能谈工作，看来大问题也没有。”

她带着保温桶走的。

陆伸晨在奚母走后，就立刻坐了起来，朝白田雨张开双臂，说：“过来。”

哪里是谈工作的呢？

那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白田雨没动，他也没有收回手，就保持着那个动作，眼神直直的看着她。

“我不道德绑架你，愿不愿意都行，你自己做决定。”陆伸晨道。

白田雨还是站着不动看着他。

几分钟后，她到底还是朝他走了过去，双手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他后背受伤的位置，把他抱进了怀里。

190

白田雨的动作，真的很小心，生怕弄疼了他。

她真的很久没有对他这么好过了，也不会主动亲近他。似乎回到了好几年前，她总是愿意哄着他。

陆伸晨自己都清楚，自己这臭脾气离谱得要命，但她也不需要道歉，只要她肯给一个台阶，随便找一个理由，他一般气消得很快。

后来她很少再有所表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旧爱，他堵着气，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差。

白田雨之前，爱着徐斯言，他也清楚的。格外清楚。她甚至梦里也喊过几回徐斯言的名字，他睡在她旁边，屡次失眠。

徐斯言出国，白田雨那几天情绪很差，甚至不愿意见他。他一开始总是找自己的原因，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了，而在她梦里喊到徐斯言的名字时，他才了悟。

不是他做错了什么。

是他不重要。

而她在为别人的离去黯然神伤。

陆伸晨找不到自己为她付出的意义了，所以对她越来越冷淡。而她的求婚，更是让他彻底决定放弃她。他当时做好打算，找个时间，跟她说清楚，一刀两断。

但陆伸晨没想到她会跳楼。

陆伸晨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发紧，闭着眼睛，任由她抱着，一言不发。

白田雨说：“陆伸晨，你太僵硬了。”

“我在想之前的事。”陆伸晨说，“在想你跟我的三次求婚。”

白田雨道：“你忘了，是两次。”

“三次。”陆伸晨抬头看了她一眼，肯定道，“是三次。第一次你喝醉了，估计忘了。在第二次前几天。”

白田雨格外安静，片刻后道：“我还以为，我们那时候一直没联系。”

“那一次，你大概给我，一直在哭。然后你问我要不要跟你结婚，我说不，你就一直说一直说，然后你问我，爱不爱你。”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准备要放弃你了。”陆伸晨如同在讲一个故事，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我说我会找别人，以后会去喜欢别人。但是你一直问我，我愿不愿意娶你。你问的太多遍了，还一直哭，我受不了了，我就妥协说我娶。”

“我说完之后，就打算去找你。但是你给了我一个错误的地址，后来我打电话给你，你歇斯底里的说你恨我，特别特别恨我，你说，跟我在一起，太恶心了。你说你只要想到和我在一起，你就觉得自己也同样恶心。”

陆伸晨说到这里的时候，抱住白田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