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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晃，她大声怒斥道：“岑清辞！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诅咒你永生永世都无法得偿所愿！”

千灵曦像是吓到了一般，紧紧抓住了岑清辞的手。

对方见状，更快的将她带走。

回到寝宫里，岑清辞亲手摊开被褥，让千灵曦进了被窝。

“早点睡。”他说。

千灵曦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岑清辞坐在床边看了许久，最后在她脸上轻轻一吻，便转身离开了。

过了许久，万物静籁。

床榻上的人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毫无清澈，浓浓的复杂情绪纠缠在一起。

千灵曦居然没有疯！

她故意用这种方式躲避岑清辞的纠缠！

一想到今晚见到的杜月婵，她心里一半震惊一半快意。

想当初，她一个见到血就害怕的人，居然因为复仇而喜悦，千灵曦只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陌生。

连自己都感到害怕。

千灵曦细想了一下今晚的细节，大概猜测杜月婵脸上的伤痕估计是中毒导致的。

因为她记得，当年千文廷的脸上也是这种痕迹。

难道当初真得不是岑清辞杀了千文廷？

随即，千灵曦摇了摇头想，就算不是岑清辞下令的，也是因他而起。

他们之间的恩怨如同纠缠在一起的线团，无法分割，因果共享。

这一夜，千灵曦睡得并不安稳。

次日，岑清辞推掉了早朝，换上了便服，带着千灵曦从皇宫后门前往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里赵墨阳起早读书。

他坐在长廊上，风景刚好。

抬眼就看到千灵曦小跑了进来。

“小曦。”赵墨阳惊喜地喊道。

千灵曦闻声望来：“兄长！”

她飞快跑了过去，张开双臂刚要抱住他，却被随行而来的岑清辞阻止了动作。

岑清辞说：“姑娘也不能这么随便抱兄长。”

千灵曦嘟起嘴不满道：“不要，我以前也是这么抱的！”

闻言，岑清辞皱眉道：“你已经是有夫之妇，自然不许……”

“咳咳咳。”赵墨阳连忙咳嗽了两声，拱手道，“陛下，小曦现在还没有成婚，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

岑清辞眼睛微眯，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明白了，既如此，我便正式提亲，吉日成婚。”

======第39章======

赵墨阳和千灵曦都是一愣。

还没想明白这话是如何顺过来的，就见到大门敞开，一箱箱提亲礼抬了进来。

岑清辞问赵墨阳：“伯母在哪儿？”

“后院……”赵墨阳一愣愣的，下意识就回答了。

千灵曦脸色一僵。

话落，岑清辞拉起千灵曦就往后院走去。

这可把千灵曦急坏了，她现在这副装傻的样子连成亲都不知道是什么，怎么开口拒绝呢？

岑清辞这副不按套路来走的性子一点都没变！

她本来是打算回到府里后，再也不走的。

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糖葫芦，我……”

“殿下无需担心，若是伯母不同意我不会强娶的。”

千灵曦一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但是思绪一转，没想到岑清辞不会强娶，这倒是出乎意料。

而且按照帝王娶亲，不过是一道圣旨下来，便将人抬进宫里就行了。

哪里还会走提亲、定亲、成婚的传统过程？

还没等她想明白，他们就见到了赵桂玲。

赵桂玲还拿着针线，就看到礼品一台台摆在了院中，眼睛都看直了。

她慌乱地看了一眼赵墨阳，颤着音问道：“这到底是什么？”

岑清辞走上前说：“伯母，我是来提亲的。”

赵桂玲一震。

她可不像半年前，对岑清辞的身份不清楚。

这位可是当今圣上！

他居然来向她女儿提亲？！

“陛下，小曦她脑子并不清楚，你确定要娶她吗？”赵桂玲担忧地问道。

不怪她多疑。

赵嫣曦的脑子有时候好，有时候坏。

她担心陛下只是一时起兴娶她，随后兴奋劲过了便将她丢在后宫再也不管。

女儿傻乎乎的，万一被人着了道，说不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自然。”岑清辞正色道，“我和她一同长大，自幼就想娶她了。如今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罪在我身，我必须要承担照顾她一辈子的责任。”

这话一出，赵桂玲和赵墨阳都找不出话来拒绝了。

终究女儿是前朝公主，他们两个平民哪里有资格掺和进去。

赵桂玲想了想说：“陛下，这事草民觉得应该让小曦自己决定。”

说着，众人都转头看向千灵曦。

千灵曦头一阵打，硬着头皮说：“丫头要和兄长娘亲过一辈子！”

说白了，她就是不想嫁！

尤其是嫁给岑清辞！

岑清辞牵起千灵曦的手，可怜巴巴地问：“丫头真的不愿意嫁给我吗？”

“我不——”

话还没说完，千灵曦就被对方冰冷的手惊到了。

彻入掌心的寒冷让她抖了抖。

她下意识低头看他的手，只见那双苍白的手上全是突出的青筋和伤疤。

现在它不仅寒冷无比，握着她的手时，还一直颤抖着。

岑清辞一改往日的态度，突然说到娶亲，这根本不是他的性格。

一个人突然改变，必然有更重要的事情改变了这一切——

突然，千灵曦想起昨夜杜月婵说的话，她便不由得乱想。

“殿下，你愿意嫁给我吗？”岑清辞又一声喊道，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千灵曦身子一颤，心里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他快要死了。

======第40章======

不知为何，千灵曦感觉到自己眼眶里有一股湿润，但是又无法化为眼泪。

她伤心，却又感叹因果报应。

父皇灭了岑家满门，最终皇家被杀光，而她留在人世间受尽了折磨。

最终，忍受了灭门之殇的岑清辞，手刃仇敌，却自身被困，握不住自己的命。

应了虚尘大师的话。

兜兜转转，无法逃脱。

如果是这样，她和他注定无缘，这命也是这样定的。

千灵曦不信命，却不得不屈服与它，可此刻却又有一个摆在面前的选择，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才能逃脱这个命。

“殿下。”

“……我嫁。”千灵曦红着眼眶抬头，“你早就知道我是装的，对吗？”

岑清辞沉默。

这自然已是默认。

千灵曦心里一颤，她都忘了，岑清辞到底有多了解自己。

拙劣的演技怎会骗了他。

不同赵家母子两欣喜的表情，他们的心中只有沉重，彼此都能明白对方的心情。

岑清辞垂眸说道：“既如此，选在吉日，朕就迎娶皇后。”

他攥紧了她的手，好像握住了所有过往。

半响，岑清辞迟迟才放下手，转身离开，留下一句：“等我。”

千灵曦呆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小曦。”

直到赵桂玲喊她，她才会过神。

“娘。”千灵曦回头喊她。

“你没事了？”赵桂玲摸了摸她的额发。

千灵曦点点头。

赵桂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