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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拥着坐在沙发中间，红的白的酒都往他的杯子里倒。

萧与卿都一一笑着回答了，酒也一杯杯的往喉咙里咽。

几个小时后，闹了一个晚上的人终于消停了一些，而后，会所经理拿着账单进来了。

“各位老板，请问谁先把单买一下？”

萧与卿趴在桌上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直到旁边有人捅了捅他后才茫茫然的抬起头，“什么？”

“萧少，账单。”

经理笑着将东西递给他。

萧与卿的动作不由微微一僵，转过眼睛时，却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自己。

那种眼神就好像是……坐在台下正等着看小丑的表演一样。

从前他们都是在同一个圈子中玩的人，对这样的事情他一点也不陌生，甚至他也看过无数次别人的笑话。

所以萧与卿马上就明白，此时此刻……他成了那个台上的那个人。

“萧少？”

经理的声音再次传来，萧与卿这才回过神，咬着牙去拿账单。

旁边的人却开口了，“萧少还行么？这账结的了么？”

萧与卿看了一眼上面那密密麻麻的数字，突然笑了一声。

然后，他将钱包打开。

——里面的信用卡已经全部被注销。

上次许漓筝帮他还完债后，他便自己注销掉了，剩下的唯一一张储蓄卡中，只有三位数的存款。

第539章碾碎

萧与卿站在会所大堂时，正好有人进来。

门打开的那瞬间，外面的冷风也往里面灌。

原本喝了无数杯酒昏昏沉沉的人也在那瞬间变得清醒——其实，他从刚才就清醒了。

从账单放在他眼前，从那些戏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其实他决定回姜城时，本来也没想事情能有多简单。

但当他和那群人重新坐在一起的时候，他真的以为他能顺利重新融入他们之中。

可现在他才发现，那只是他想而已。

在这个圈子之中，审时度势是一门必修课，他如今就好像是一只落魄的丧家犬，谁会搭理他？

就好像此时对面经理的脸上还挂着微笑，但眼底里的鄙夷却已经十分明显。

萧与卿也没有管他，只垂眸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备注。

然后，他将电话拨了出去。

在等待那边的人接电话的时间中，萧与卿的手忍不住握紧，一口牙齿更几乎直接咬碎！

那一秒秒等待的时间以及对面那目光就好像是一把钝刀，正一点点的往他脖子上割着。

“萧少，要不我还是回去包厢，让你的朋友结账吧？”

对面的人说道。

萧与卿的眉头顿时拧紧，张了张嘴唇正要回答的时候，那边终于传来了声音。

却是季柠的，“喂？”

“我找漓筝。”萧与卿的声音艰涩。

季柠却是轻笑了一声，“我老婆睡着了，你有事？”

萧与卿顿时不说话了。

对面的人却是很上道，直接将他的手机拿了过去，“您好，我们这边是渡夜会所，您朋友在这边消费后没有办法支付账单，请问您方便帮他结一下么？”

季柠回答了一句什么，刚才还冷眼看着萧与卿的人立即变了一副脸色，不断的鞠躬道歉，“原来您是季总啊，抱歉抱歉，我刚才失礼了，好好好，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好的好的……”

哈着腰挂了电话后，经理这才看向萧与卿，“萧少，您看您刚才也不说一声，您要说您是季总的朋友，我们肯定不会让您在这里站着等，真的抱歉，这样，我马上让人再给您包房里送瓶酒吧？”

“不用了。”

萧与卿平静的回答了一声后，直接将自己的手机抽了回来，转身就走！

外面的冷风还在吹，繁华的街道上依旧是不断来往的车辆。

萧与卿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后，又抬起了头。

——这个城市始终那么大。

大到如同一头怪兽可以吞噬下世上所有的一切。

但在这城市又那么小。

小到……连他的尊严都存放不下。

……

第二天，季氏总经办。

助理将信封放在季柠面前的时候，他的眉头微微向上一挑。

“这是外面一位姓萧的先生让我转交给您的。”助理说道。

季柠直接将信封拆开，里面是一张崭新的银行卡。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他人呢？”

“已经走了。”

“将他请回来吧。”

说话间，季柠也将那张银行卡直接丢在了桌上，“就说我有事要跟他谈。”

第540章选择

萧与卿很快被“请”回了季柠办公室。

助理很快煮了咖啡进来，恭敬的放在他面前后，转身出去。

萧与卿垂眸看了一眼那黑色的咖啡后，这才抬眸看向季柠，“季总找我有什么事？”

后者正低头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好几秒时间过去后，他才好像刚反应过来一样，“哦，没什么，就想把这个还给萧少。”

说话间，他将桌上的银行卡推了过去。

——用的戴戒指的手。

萧与卿瞥了一眼后就转开了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感谢季总昨晚帮我解围，但我这人不喜欢欠着别人，自然是要还的。”

“据我所知，你这欠的也不少了吧？”季柠笑，“许漓筝前段时间帮你还了多少债？”

“那是我和漓筝之间的事情，跟季总无关。”

就好像知道季柠会说这个一样，萧与卿毫不犹豫的将这句话堵了回去。

季柠脸上的表情顿时消失了。

萧与卿也没管他，直接站了起来，“这钱季总还是收着吧，我和漓筝是朋友可以随意亏欠，但我和您可不是。”

话说完，他已经转身。

但下一刻，季柠的声音又从后面传来，“萧与卿。”

他的脚步顿时停下，却没有回头。

“那你也总不想这辈子都这么过吧？”

“这样，钱就算了，我现在给你个其他偿还的机会，你觉得如何？”

萧与卿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转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季柠将一份文件丢给他，“你看看，这项目我已经让人磨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只要你帮我拿下来，不仅我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我还会给你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让你东山再起的机会。”

萧与卿眯起眼睛。

——他自然不相信季柠。

他们从来不是朋友，对彼此的厌恶和排斥更好像是刻在骨子里一样。

季柠怎么可能帮他？！

就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季柠很快又说道，“我是不喜欢你，但我更不愿意看见你好像一滩烂泥，我是无所谓，但许漓筝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她是我老婆，她有什么心愿我自然要帮她完成，当然，我也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真要翻身了，以后就离她远一些。”

萧与卿垂眸看着面前的那份文件。

季柠这么说，他倒是信了。

但现在，他无疑是将两个选择摆在了自己面前。

——前程，还是许漓筝？

萧与卿抿着嘴唇，垂在身侧的手在攥紧松开几次后，他看向季柠，“季总，你说话算话。”

季柠挑了一下眉头，笑，“当然。”

萧与卿没再说什么，直接将那份文件拿起。

然后转身！

在他开门出去的那瞬间，季柠脸上的笑容也直接消失，手指按下座机，“事情都安排好了？”

“是的，季总，宴会时间就在三天后。”

“嗯，再找个人盯着萧与卿，免得他消息闭塞，错过宴会。”

——毕竟，这出戏他可是特意为萧与卿安排的。

朋友？

许漓筝可不需要他这样“居心叵测”的朋友。

她的感情放在自己这里就可以了。

反正只要是她的，不管多少，他都收得下。

第541章好习惯，坏习惯

漓筝发现今天的季柠心情似乎特别好。

亲自来接了她下班，一路上都紧握着她的手，嘴角上扬着。

漓筝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嗯？没怎么啊。”

“你心情好像很好？”

漓筝的话说完，他笑了起来，“有吗？”

“没有吗？”

“那就有吧。”季柠转头看了看她，“看见你我心情就很好，这有什么问题吗？”

漓筝知道肯定不会是这个原因，不过既然他不说她，也懒得问了，直接转开话题，“你知不知道刘高明？就是刘氏……”

“我知道，做风投的，怎么？”

“最近Patrick有意跟他合作，但我让人做过调查，业内人对他的评价不是很好，所以我正在想……要不要换个合作对象？”

漓筝的话说完，旁边的人却没有回答。

她疑惑的看向他。

季柠这才好像刚明白过来，笑，“你是在问我意见吗？”

漓筝抿了抿嘴唇，“也不是……”

——过去两年没有他，她工作上似乎也能独当一面，但不知不觉间，她现在倒好像什么事情都需要询问他一声。

这种习惯性的依赖，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习惯。

漓筝正想着，季柠突然说道，“风评这个你倒是不用考虑那么多，商场上各家抹黑是正常的事情，而且你们只是合作关系，只需要考虑利益就可以了。”

漓筝慢慢地点头。

季柠转头看了看她后，又将她的手握紧了。

他的力气很大，攥的漓筝的骨头都开始疼了起来。

漓筝抽了一下，发现没有成功后，皱眉看向他，“你干嘛？”

“没干嘛，我开心。”

话说着，季柠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这样才对。

虽然这两年她成长了许多，但在他的面前，她依旧是那只需要庇护需要笼子的鸟儿。

他喜欢她这样依赖。

漓筝并不懂季柠开心的点，吃痛后，她直接低头要去掰他的手指。

季柠倒任由她的动作。

只是在她将他最后一根手指扯下的时候，他突然伸长手臂将她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