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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商务正装类型的，而是一件学院风衬衫，司湳穿着完全就是一个清爽温柔的气质学长。

　　他的唇色很红，眉毛本来也很浓密，但比平时更黑了一些，整个人明眸皓齿，英俊里带着几分秀气。

　　肖禾一时看呆了眼，她盯了一会儿，又看向四周来来去去的男孩子，目光停留在他们的脸上。

　　她惊讶道：“男生也都化了妆呀？”

　　司湳“嗯”了一声，似乎有点不乐意，“化妆师说上舞台带点妆好看，我被按过去的。”

　　肖禾似乎能想到司湳那个想拒绝但又没办法的冷脸。

　　后台有些热，她笑着用手里的纸扇了扇风，而后突然想起这纸是干嘛用的，又赶忙哭丧着脸低头看起来。

　　“都这个时候了，别补课了。”司湳劝道。

　　“拜托，我这才刚学会就让我上去唱，还主唱，我怕啊。”肖禾道。

　　“你放轻松，只是让你站在前面，话筒离你很远，你张嘴唱出声音就行。”

　　肖禾搓了搓手里快被汗浸湿的纸，“可以嘛？”

　　“放心吧，而且昨天不唱的挺好么？”

　　肖禾心说，快得了吧，她那水平哪是唱歌，最多是念歌。

　　她看着司湳气定神闲，淡定地甚至能来个独唱外加一段单口相声，问：“你怎么跟没事人一样啊？”

　　“我在科大上学时参加过校庆活动。”

　　肖禾白了他一眼，合着您有经验啊，怪不得呢。

　　“不过，这不是主要原因。”司湳说。

　　“那是什么？”肖禾问。

　　“看你太紧张了，我就不紧张了。”司湳来了句。

　　肖禾“啪”的一声把歌词拍在他身上，“走了，上台。”

　　司湳接住两张纸，笑着转身跟了过去。

　　又等了几分钟，终于轮到他们的节目了。

　　合唱水平怎样不说，关键胜在人多气势大，所有人浩浩荡荡站满了整个舞台。

　　男孩们统一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女生们是白上衣黑裙子。乍一看整齐干净，开口便青春洋溢。

　　他们随着伴奏唱了起来，几乎没有什么技巧，只是简单的用心吟唱，声音里满是年少的朝气。

　　肖禾和司湳各站在男女队伍前面，两人隔着很远的距离，与众人一起望着台下的观众。

　　其实肖禾从站在台上的那刻起就不紧张了，她莫名很安定。或许是因为话筒的确离她很远，让她放松了很多，或许是这一刻的氛围太好，没有纷扰，没有猜忌，没有争吵，没有一切负面的东西。

　　灯光璀璨，歌声悠扬，所有人笑着，唱着，听着。

　　第一段结束，队形开始变换，男女生快速移动着，达到各自的站位。

　　等身后队伍差不多的时候，司湳开始按照设计向前走了几步，肖禾往舞台中央走，两人交错，一前一后。

　　间奏结束，进入了歌曲的第二段。

　　舞台上的音乐总是格外令人投入，肖禾沉浸在音乐和四周的歌声里，眼睛本来望着台下，却不知怎么，唱着唱着视线就不由自主跑到了前面的人身上。

　　那个背影像是吸引了在场的所有灯光，那么耀眼，那么出众，连每一根头发丝都在散发着光彩。

　　就像流动的风，水中的月，明明离得如此近，却又觉得触手不及。

　　想捕捉风，捞明月。

　　肖禾这么想着。

　　那背影在这瞬间忽然转了过来，与她隔着满舞台的流光溢彩对望着。

　　那一刻，风和月统统涌向她。

　　而他依然闪闪发光，远在天边。

　　下一秒，远在天边的人却向她走过来了。

　　伴随着歌曲的高潮，他走到她的身边，转过身。

　　然后，牵住了她的手。

　　那一瞬间，肖禾大脑一片空白。

　　台下有人在尖叫和欢呼，想不到大合唱还有这么亲密的互动。

　　身后的队伍隐隐有些波动，因为排练里并没有这个设计。

　　司湳就那么紧紧牵着，没有松开。

　　肖禾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她的脸和耳朵迅速滚烫了起来，心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有好几秒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

　　司湳似是察觉到她的慌张，食指轻点着她的手背，一下又一下，缓慢地，很有节奏。

　　肖禾逐渐镇静了下来，脸上的热度慢慢降下来，然而她又觉得自己无比冲动。

　　因为她动了动手指，从司湳的指缝中溜了进去。

　　然后，与他十指紧握在了一起。

　　司湳很明显僵了一下，他扭头看向她，肖禾也与他对视着，刚好唱到了歌曲的最后一句。

　　远远抛开一切，

　　过千山万水。

第77章 难怪他会难过

　　合唱结束当天，肖禾很早回到了宿舍，因为她无法集中注意力看书。

　　她觉得昏昏沉沉的，但又轻飘飘的。

　　走路在飘，看东西也在飘。

　　脸和手，尤其是左手，持续性发烫。

　　不对，这个状态不对。

　　一定是生病了，肖禾觉得。

　　她回宿舍拿出体温计开始量体温，36度5，正常。

　　她从桌子上拆开一袋饼干吃了两口，甜的，味觉正常。

　　她又给她妈打了个视频电话，听得到，自己也可以完整地表述一句话，听觉正常，思维正常。

　　没毛病。

　　肖禾躺在床上，在无人打扰的深夜，开始来回翻滚。

　　她不能闭眼，只要一闭眼，脑子里都是司湳。

　　司湳对着她笑，司湳牵住了她的手，司湳望着她。

　　在那么多人面前。

　　关键是自己半点不矜持地主动和他十指紧扣。

　　肖禾疯了。

　　她翻了半宿，后半夜终于平静下来。

　　天亮后司湳肯定会和她说些什么吧，她想。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拉住她的手，总得给她个解释。

　　她控制不住开始想着司湳会说些什么。

　　于是乎，彻夜未眠。

　　然而，肖禾失算了。

　　司湳不仅第二天没有找她，第三天，第四天干脆没了人影。

　　她在303坐了整整一天，盯着门口看着手机，一句消息都没收到，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没喊她。

　　拜托，就这样藏起来了？

　　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肖禾一开始有些愤怒，这人怎么撩完就跑，就不解释了？然后愤怒伴随着一点失落，难道主动牵她的手只是一时冲动，压根没想别的？再后来，听薛欣兴说司湳这两天没去上课，也没提前和他们说，就这样忽然消失了。

　　肖禾有些慌了。

　　她不要什么鬼矜持了，主动给司湳发微信，没回复，打电话，手机关机了。

　　她拧着眉想了个遍，都不知道能从哪打听到司湳的行踪。

　　堂姐，对，堂姐。

　　她给叶谨言打了个电话，叶谨言一接起来便道：“不知道司湳去哪了，联系不上。”

　　肖禾问：“他之前没请假么？”

　　“没有，校庆后第二天就没来学校了。我一开始以为他有事，但是连续两天都没来，给他打电话也不接。”叶谨言说。

　　肖禾想到他之前在医院的样子，忽然害怕起来，“那有没有别人的联系方式，他亲戚，或者……”

　　“没有，第二联系人那里，他填的是无。”

　　气氛沉默了下来。

　　肖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乱如麻，“那他家地址，堂姐你有没有？”

　　叶谨言听着她的声音，叹了口气，“没有，我把郭院长的手机号给你吧，兴许郭院长知道。”

　　叶谨言挂了电话，给她发来一个手机号。

　　肖禾毫不犹豫地开始输号码，就在按下拨号键时却迟疑了。

　　就这样冒冒然打电话去问行踪？以什么身份和理由。

　　她好像，没什么资格吧。

　　她突然泄气般放下了手机。

　　心慌的难受。

　　她开始后悔之前没跟着去见郭煦清，这个时候也许询问郭煦清更方便一些。

　　可是她现在除了能联系郭书豫就没别人了。

　　肖禾犹豫着，看了看那串手机号，准备再次输入时，一个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她看着手机号眼熟，再一比较，这不是郭书豫还是谁？

　　肖禾马上接了起来。

　　“您好，郭老师。”

　　“肖禾啊，你知道我是谁啊？”郭书豫问。

　　“我正想联系您。”肖禾实话实说。

　　“是想问司湳的事吧。”

　　郭书豫叹了口气，“他今天应该回家了。”

　　“你去陪陪他吧，他不好受。”

　　肖禾没命地跑了起来。

　　天气很阴，雨水在人间纠缠、反复徘徊了两天两夜才彻底停了下来。

　　她忘记换鞋，也忘记带伞，穿着一双白鞋，不管不顾地淌过积水的路面，水花溅湿了衣服和鞋子。

　　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