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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地抹了把眼泪：“你赶紧去劝纪涵雁和寒夜，方颖那儿我来解决，你快去啊！”

季父憋了一肚子火，也懒得再说什么，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而路人因为他们的离开也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可在楼梯口，方颖布上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季母，抓着楼梯扶手的手用力到骨节指尖都泛了白。

她早该明白，世界上没有不自私的人，特别是季母这种视财如命的。

既然是季母先背叛她，就怨不得她不仁不义了！

第七十九章

风像刀子似的刮在纪涵雁脸上，针扎的刺痛从皮肤渗透到了心里。

她跌跌撞撞地跑着，却被身后一只大手拉住。

“别跑，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陆华清微喘着气，目露担忧。

然而这句关系的话却成了戳破纪涵雁委屈的针，让她忍不住红了眼开始控诉。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逼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活着就是个铱驊错误？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们才肯放过我？我说了，我没有杀人，我没有钱，我更不想跟你结婚，为什么你们不相信，还要来逼我……”

纪涵雁踉跄着后退，无力地蹲下掩面痛哭。

从十五岁起，她每天都想得到一个答案。

为什么她的人生要这么痛苦，是不是上辈子的自己真的是个罪大恶极的人，才会在这辈子受到这么多不公平的对待。

纪涵雁看着脚下的白雪，哑声呢喃：“我不能有一个喜欢的人吗？不能有一个……想要幸福的期盼吗？”

无助又哀戚的话让陆华清心如刀绞，他蹲身将人揽入怀内：“对不起，对不起……”

哽咽的声音充满了歉疚，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他明白，纪涵雁所有的痛苦都拜他所赐。

纪涵雁靠在陆华清肩头，抽噎让她全身颤抖：“小叔，我要是不那么喜欢你……该多好……”

闻言，陆华清眼眶一热，眼角瞬间湿润。

他慢慢收紧手臂，将脆弱不堪的人小心护在怀里：“你LJ可以不喜欢我，甚至可以恨我。”

陆华清脸颊摩挲着纪涵雁的黑发，努力让声音不要颤抖：“你最应该恨我。”

纪涵雁眸色微紧，紧握的拳慢慢松开。

她犹豫了几秒，缓缓抬手抱住陆华清：“对啊，我最恨你了……”

渐渐的，耳畔的抽泣声变成了均匀的呼吸。

“纪涵雁？”陆华清轻声叫了声。

回应他的依旧是那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他心底狠狠一抽，她到底该有多累，才会就这样睡着了。

陆华清用最温柔的力气将人打横抱起，小心地护在怀里。

这时，何思辰的车驶过来停在了路边。

他下车后见陆华清抱着满脸泪水却睡着的纪涵雁，不由一愣：“又出什么事了？”

陆华清抿了抿唇：“一会儿再说，你先送我回去。”

何思辰点点头，拉开后车门。

车上，陆华清脱下外套将纪涵雁包裹住，抬手将她脸颊旁的碎发挽至耳后。

何思辰看了眼后视镜，还没感叹他此刻的柔情，就被他沾着血的灰色毛衣衣袖吓了一跳。

“你受伤了？”他压低声音问。

陆华清头也没抬：“没事。”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陆华清家。

等把纪涵雁安顿好，两人这才坐下说今天的事。

听陆华清说了医院的事后，何思辰一头雾水：“阿姨怎么突然对苏雪这么上心了？”

“我爸说，当初拆迁款的事被纪涵雁爸爸知道了。”陆华清紧蹙起眉，看向他，“我这里走不开，你帮我去派出所问问苏雪犯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纪涵雁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陆华清低头看去，脸色顿时黑了。

是秦霄宇。

第八十章

何思辰瞄了一眼：“挂了吧。”

他顿了顿，又觉不合适似的改口道：“还是当做没听……”

然而，何思辰话还没说完，陆华清就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才接电话？你很忙吗？我今天去了香榭丽舍大道，捡了几片特别好看的枫叶，回去一起给你。”

听到秦霄宇这些话，陆华清本就难看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何思辰默默看着，香榭丽舍大道的枫叶，故意挑这么浪漫的礼物吗？

“纪涵雁？”

秦霄宇轻轻叫了一声，语气里多了丝担忧：“怎么不说话？”

陆华清捏着手机，冷声开口：“你去哪儿捡什么都是你的事，也别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她不需要。”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几秒后，手机再次响起来，依旧是秦霄宇。

但这次陆华清没有接，何思辰忍不住笑了一声：“我猜他现在应该恨不得杀了你。”

陆华清绷着脸，心里也跟压了块石头一样堵得慌。

这种被人觊觎宝贝的感觉让他有些难受，却又说不出来。

“你的手怎么弄得？”何思辰翻出医药箱，准备给他处理伤口。

陆华清也没有拒绝，任由他翻起自己的衣袖：“纪涵雁差点杀了陈慧。”

闻言，何思辰一愣。

等听陆华清说那天的事，他也一脸义愤填膺：“陈慧居然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换做我真忍不了。”

“我知道。”陆华清眉目渐深，言语中透着丝苦愁，“但我不能让她真的走上那条路。”

何思辰看了眼伤口，不深，也经过处理，换药和纱布就好。

一切处理好后，他站起身：“那我先去派出所，你好好照顾纪涵雁。”

“嗯。”

目送何思辰走后，陆华清回到房间，慢慢坐到床沿。

才几分钟，纪涵雁的睡相就变成蜷缩状了。

这代表着她很没有安全感。

陆华清眼底掠过丝心疼，抬手轻轻抚着纪涵雁的脸：“如果有天你真的恨到再也不愿意见我，我该怎么办？”

一句没有回应的低问让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他连告诉纪涵雁真相的勇气都没有，居然还奢望她不要恨。

三个小时后，何思辰从派出所回来。

“我打听了一下，苏雪最近和一帮社会混混走的很近。”

何思辰说着，抬手用大拇指凑近鼻子吸了吸：“那群混混聚众玩这个，昨天被抓了，苏雪也……玩了。”

听了这些话，陆华清拧起眉。

真是讽刺，外人眼中是乖乖女的苏雪居然会落得这个下场。

何思辰看了眼房门：“还没醒？”

陆华清捏了捏眉心：“她太累了，让她多睡会儿。”

沉默了一阵后，何思辰忍不住问：“十五年前的事，你不打算告诉她吗？”

陆华清手一滞，没有回答。

见状，何思辰叹了口气：“不说也好，免得……”

“现在不适合，等她彻底恢复后再慢慢告诉她。”

闻言，何思辰眸光一黯，拿着杯子的手慢慢收紧。

察觉到他的异样，陆华清狐疑地看着他：“怎么了？”

何思辰深吸了口气，决定把手术的事告诉他：“寒夜，其实纪涵雁她根本没……”

“小叔！”

第八十一章

听见房间里纪涵雁惊惧的大喊，陆华清飞快地冲进房间。

被惊醒的纪涵雁坐在床上，脸和唇色苍白如纸，额前的碎发也被冷汗浸湿，眼中满是未褪的恐慌。

陆华清心一刺，上前将人抱进怀里：“没事，我在呢。”

温暖的怀抱像照进心房的一束暖光，让纪涵雁慢慢平静下来：“小叔……”

她犹豫着，最后那一点点的感情冲垮了满心的芥蒂。

纪涵雁放松了全身靠在陆华清肩窝，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做噩梦了？”陆华清轻声问。

纪涵雁嗯了一声，鼻音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