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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

原野拿了一盒牛奶过来，打算喂她：“喝点儿东西补补。”

贺家庆：“我自己来吧。”

喝完牛奶好受多了，贺家庆从床上下来，跟他们三人一起坐着吃饭。

午饭以后付晓芝就先走了，她去找付家人给贺家庆联系血液专家了，而方沁阳则是回去打印贺家庆之前的病历了。

就剩下原野留在病房陪着贺家庆。

单独相处，很多话就可以问了。

原野坐在对面的床上盯着贺家庆，话到了嗓子眼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只能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贺家庆：“你可以直接问。”

原野：“你……真的有过那个病？”

躁郁症。

方沁阳和医生谈到卡马西平的之后，原野去搜了药和病的资料，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贺家庆平时的行为看不出不对，甚至在原野心里，她算得上是个情绪比较稳定的人。

贺家庆：“吓到你啦？”

她的口吻带着浓浓的笑意，像开玩笑。

要是平时，原野肯定就跟着她插科打诨了，但知道她的情况之后，她越表现得轻松、他就越觉得难受。

原野记得她的年龄，才二十四岁，他有个堂妹和她一样的年纪，每天没心没肺的，是被全家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而贺家庆呢，年纪这么小就得承受这些。

原野起身走到贺家庆床边坐下，手摸上她的脑袋：“以后你要是心情不好，不用挤笑。”

贺家庆：“其实我的病已经差不多好了，别担心。”

原野没接话，看眼神是不怎么相信。

贺家庆：“真的好了，药都有快两年没吃过了，不知道这次怎么会忽然出血的。”

原野揉着贺家庆的脑袋，陷入了深思。

贺家庆没躲开，他动作不大，甚至还有点舒服。

过了会儿，原野冷不丁地问她：“四哥知道么？要不要通知他一声？”

贺家庆忽然垂下了脑袋，“不用了，他应该在忙和未婚妻搬去新房。”

原野：“什么新房？”

贺家庆：“芝芝说的，周夫人为他们准备了新房，大概很快就会同居了吧。”

原野：“你是因为这件事情才——”

“不是。”贺家庆摇头否认，“和他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但原野不这么认为。

贺家庆否认得越快，他就越觉得贺家庆是在给沈佳开脱。

原野忽然按住贺家庆的肩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四哥断了吧，他不值得你这样。”

贺家庆：“真的不是因为他。”

原野：“就算不是因为他，你俩也应该断了，你的大好时光不应该浪费在他身上。”

嘭。

原野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忽然被一股大力推开，对话就这么被打断了。

贺家庆和原野不约而同看过去。

原野看到徐斯衍之后，皱眉质问：“你怎么又来了？”

徐斯衍：“付家让我给她找专家。”

说完，他的目光淡淡扫过了原野搭在贺家庆肩膀上的手，再用眼神丈量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

贺家庆感受到徐斯衍的打量之后，就跟原野分开了。

徐斯衍这个人有病，保不齐回头去沈佳那边瞎嚷嚷，她现在不想惹麻烦。

原野：“所以找到了没？”

徐斯衍：“还没。”

原野：“那你过来干什么？”

徐斯衍把手上的几张检查单放下：“骨髓穿刺和血检的单子，家属签字。”

——

“贺家庆住院了？”詹语白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有些惊讶，又藏不住兴奋。

电话那边的宿珉轻轻笑着：“你今晚搬去婚房么？”

詹语白：“你想怎……”

宿珉：“想在你们婚房玩你，你觉得怎么样？”

詹语白抓紧手机，不肯回答。

宿珉：“想让我替你做事情，我总得收取点报酬吧，又不是第一次了，装什么贞洁烈女。”

詹语白：“我等你。”

通完电话，詹语白又一次拿起了那个白色的盒子。

——

周一上午，沈佳在办公室里看着周会的概要，习惯性地想要喝一口咖啡。

动手去摸的时候，才发现今天办公桌上没有咖啡。

一看时间，九点半了。

平时这个时候，贺家庆都会来送咖啡。

沈佳这边刚拿起手机要找人，就听见敲门声。

但来的人不是贺家庆，而是徐斯衍。

沈佳：“找我有事？”

徐斯衍：“贺家庆住院了。”

他走到办公桌前，把手里的资料一并放在桌上推到沈佳面前。

沈佳的面色忽地沉下来：“她怎么了？”

徐斯衍：“血小板减少，送到瑞禾紧急输血了。”

沈佳打开资料去看，上面详细完整地记录了贺家庆的病情，还有她过去几年的一些病历。

血小板减少这个情况，两年以前就出现了。

沈佳一目十行看完资料，面色越发严厉。

贺家庆昨天上午就被送去瑞禾了，但这期间他没有收到任何通知。

沈佳：“你怎么知道她住院的？”

徐斯衍：“出事的时候，两两通知了原野，我和他在一起打球。”

沈佳把资料放到抽屉里，拿起车钥匙便往外走。

徐斯衍亦步亦趋跟上去，两人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碰上了詹语白。

詹语白：“沈佳，斯衍，你们去哪里？”

徐斯衍看了一眼沈佳：“我那边有点事情需要四哥帮忙处理。”

詹语白：“原来如此，那你们去吧，路上小心。”

——

原野又是一早就来医院了，还带了家里阿姨炖的燕窝羹。

贺家庆见他这么鞍前马后的，有点过意不去：“你不用专门来看我。”

原野：“我这几天闲着没事儿。”

他把东西放下来，“抽过血了么？”

贺家庆：“嗯。”

原野：“那得嘞，快吃，这燕窝是我跟我妈抢来的。”

贺家庆噗嗤一声笑了：“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原野陪同贺家庆一起坐下来，在对面看着她喝燕窝羹，视线一刻都没挪开过。

贺家庆则是和原野说笑。

两人聊得正欢，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贺家庆正对着房门，一抬眼就对上了沈佳那双充满厉色的眼。

第120回偶然与巧合

与此同时原野也回头了，再接着看到沈佳身后的徐斯衍，什么都明白了。

原野：“四哥。”

沈佳：“你先出去。”

沈佳的语气听着很不妙，原野担心贺家庆：“四哥，珠珠她刚抽完血，这会儿身体还虚着，你别为难她了。”

沈佳：“斯衍，把他带出去。”

徐斯衍上来强行把原野拽走了，沈佳关上病房的门走到餐桌前停下。

他站在原地，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锐利的目光落在对面贺家庆的脸上。

贺家庆放下勺子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还没说话就被他捏起了下巴。

“为什么不告诉我？”

贺家庆：“你在关心我么？”

沈佳：“回答问题。”

贺家庆：“没有意义啊。”

“我说了又能改变什么呢，你会因为我的病就和我结婚吗？”她自嘲地笑，眼眶红了一片，“我也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的，丑。”

沈佳：“怎么晕倒的？”

贺家庆：“我也不知道啊，每次出血都是莫名其妙的。”

沈佳：“安心住院。”

虽然沈佳今天还是延续着平时话不多的风格，但是贺家庆感觉他的态度比以前好太多了。

可能是大男人的同情作祟，毕竟她现在的样子看着真的挺可怜的。

两人没说几句话，沈佳的手机就响了，贺家庆看到屏幕上是个没备注的号码。

沈佳松开贺家庆去接电话：“什么事？”

林煜：“周总，你让我查的那个人，找到了点资料。”

沈佳：“见面谈。”

林煜：“好，那我在老地方等您。”

贺家庆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但沈佳接完电话就要走了。

贺家庆没挽留他，张开手臂和他抱了一下：“你去忙吧，路上小心。”

沈佳摸上她的脑袋，“今天怎么不作了。”

贺家庆：“身体虚弱，作不动了。”

——

包厢内，沈佳看着桌上薄薄的资料和寥寥几张照片，刀锋一般的眉皱成一团。

“这就是你查了半个多月的成果。”

林煜有苦说不出：“周总，我尽力了，厂里和他有过接触的人并不多，资料库里翻遍了，只能找到这些。”

“这位的资料应该是被做过处理，除了工厂里留下的一些员工资料和影像之外，查不到任何信息。”

沈佳目光幽暗不明，林煜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翻开了资料，就先不多嘴了。

资料很薄，工厂基本的员工资料，能看到一些基础信息，附带的还有一份比较详细的入职体检。

【出生日期：1996.8.19，身高：184，籍贯：港城，血型：rh阴性B型……】

沈佳的目光被血型这一栏吸引住，眉心突然急速跳动。

靳柔也是这个血型。

资料里附带了一份裴烨桉的身份证复印件。

沈佳把那张纸拿起来，端详良久。

身份证的登记地是港城，上面的地址就是蓝天福利院。

沈佳问林煜：“公安系统查过么？”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