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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百花齐放的时候，公园里的生机还是缺了那么点味道。

“我的六级，过了。”两个人正走着，贺凡承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苏萱婉偏头道：“学校里有几个六级不过的？”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当时给我找方法技巧。”贺凡承说，“我文科不太好，其实你走了我挺怕后面复习不到位没过，不过还好后面重新找到一个帮我补习的学长，才没出什么意外。”

苏萱婉后面没去，自然是因为看出了贺凡承那点小心思，懒得跟小女生纠缠而已。但帮扶六级这种事情，大部分都是六级超个几十分，算不上高分段，要找一个真能帮上忙的不容易。

不过贺凡承长得不错，自然不缺愿意帮助她的人。

苏萱婉随口问道：“那个男的追了你多久？”

贺凡承服了他的猜测水平，想了想，说：“一个多月吧，后来学校周年庆以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见到我就躲。”

那天晚上，她喝多了，醒来之后又是断片，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那学长才突然不搭理她的。

苏萱婉脚步一顿，意味深长说：“怎么，你还有跟人家试一试的打算？”

贺凡承道：“那个学长成绩很好，我正好单身，也挺欣赏他的，其实处一处也不是不可以。当时要跟了他也挺好的，听说他仕途走得很好，也挺稳重踏实的，跟他过日子应该挺舒服。他也快要结婚了，老婆也长得很好看。”

她到时候还得去参加婚礼呢。

苏萱婉道：“你对这种铁饭碗的男人倒是真挺有执念。”

“很稳定啊。”他这种男人是不会懂的，那种工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男人，才是最能够稳定婚姻的。

“我这要不是个医生，你是不是还不愿意跟我试了？”苏萱婉捏了捏她的手心，侧目问她。

贺凡承这才想起，苏萱婉是个医生，也算是铁饭碗。

不过苏萱婉在那种家庭条件的浸淫下，品德作风其实不太行。当然，她自己也不怎么样。

“还是会跟你试的，你有钱。”贺凡承抬头看他，“那你合同，什么时候跟我签啊？”

“你自己先把条款立好。”苏萱婉见她走路衣服散了，伸手替她理了理，又心不在焉的说，“只因为我有钱？”

贺凡承说：“倒也不是。”

苏萱婉道：“说说看。”

她四处看了看，放低声音说：“跟你一起，那个生活也挺幸福的。”

苏萱婉不易察觉抬了下嘴角，故意问：“什么生活？”

贺凡承看了看他的眼睛，知道他这是逗自己玩儿呢，用眼神往他下边扫了眼，再抬头看着他。

苏萱婉低下头，凑到她耳边，说：“所以这么多天，你想没想我，嗯？”

大庭广众之下，贺凡承还是不好意思聊这些的，轻轻咳了一声，就带着他往旁边的路走去，前边就是食堂，走过去也正好吃个晚饭。

苏萱婉看着贺凡承又泛红的耳尖，眉梢微挑，她在床上偶尔挺放得开，私底下却很容易害羞。这会儿放开了他的手，也不看他，也没有回头跟他说话。

他在她后面慢悠悠的跟着她，偶尔有路过的医生，会跟他打声招呼，然后视线在贺凡承身上溜一圈，笑说：“韩医生，陪女朋友遛弯呢？”

苏萱婉心不在焉“嗯”一声。

那医生笑着看向贺凡承，说：“那天你太勇敢了，韩医生被你感动得不行，当天整个人频频出神，脸色也冷冰冰的，很紧张呢。韩医生的心都要被你抓走了。”

苏萱婉皱了皱眉，他当时只是想不明白贺凡承这么做的理由，说紧张倒是算不上，但他也没有开口解释。

贺凡承也只是敷衍的笑了笑。

医生又说：“当时所有的人都在猜，说你们肯定要在一起了。结果果然是这样。”

苏萱婉听得厌烦，快步走到贺凡承旁边，朝医生点了点头：“我们先去吃饭了。”

贺凡承一到食堂，就想喝冰的西瓜汁，只不过大冬天的，苏萱婉无论如何也不肯给她刷卡，最后他只替她拿了一碗骨头汤。

贺凡承恹恹的看着，没胃口：“这我还不如喝粥。”

苏萱婉顿一顿，“我让奶奶给你送？”

她可不想这么麻烦长辈，赶紧给拒绝了，低下头老老实实的喝汤。这汤着实一般，苏萱婉一份炒面都快要吃完了，她才喝了几口。

贺凡承看着苏萱婉碗里的炒面咽口水，喝了几天清淡的粥，现在看到炒面都觉得很香，果然什么都是对比出来的。

苏萱婉见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说：“吃一口？”

贺凡承有点迟疑，想再叫一份，那肯定吃不下都得浪费了，吃了苏萱婉的，指不定他等会儿又嫌弃她的口水什么的。

不过她还没有说话，苏萱婉就重新拿了一双筷子，然后拿了个小碗，给她分了一点。分给她苏萱婉自己就没有剩多少了，三两口就结束。贺凡承细嚼慢咽，苏萱婉等了她好一会儿。

冬天天黑的早，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

贺凡承回到病房时，苏萱婉给她检查了下伤口，说：“今天可以去洗澡了。”

贺凡承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都亮了，她几乎是冲进洗手间，只不过在企图伸手够浴霸时，发现自己受影响的那只手还是抬不起来。只用一只手的话，去够沐浴露拿毛巾不太方便。

贺凡承琢磨了一会儿，喊：“苏萱婉。”

外头的人闻声走了进来，看了一会儿说：“我给你洗。”

这大概就是经常看对方身体的好处了，因为太过习惯，要紧事就不会扭捏。

苏萱婉给她开了水，很小心的避开伤口，只不过他替她搓沐浴露的时候，她有些尴尬的说：“别乱摸呀。”

他顿一顿，低头时看见她紧紧抓着地面的脚趾。

苏萱婉低声问：“摸出感觉来了？”

“不是，有点痒。”贺凡承说，“你赶紧给我把泡泡冲干净就好了。”

苏萱婉点点头，给她冲了个两分钟就把浴巾给她了，这会儿她还不能自己穿衣服，他得重新给她换药。

贺凡承躺在床上的时候，苏萱婉又给她检查了一遍伤口，没有化脓的迹象，洗澡时这一块他也很小心的没有碰到。

检查完才去拿了药跟绷带。

贺凡承说：“这个是不是会留疤？”

苏萱婉看了看她，道：“估计挺难消。”

贺凡承抿了下唇，刀伤有点粗糙，留疤其实不太好看，而且她长得白，伤口只会显得更加狰狞。

“要不然纹个什么？”苏萱婉凑下来，咬了咬她的鼻尖。

“现在很多纹身师水平都不行，指不定纹了更加丑。”

苏萱婉漫不经心道，“可以我动手。”

贺凡承看着他这张近在眼前的脸，撇嘴道：“你不就是那些水平不怎么样的业余选手么？”

苏萱婉低声笑了笑，拖鞋上床，整个人半压着她，当然，很小心的避开了她受伤的那侧，说：“我跟专业的学过，比大部分正规的还要纹得好。”

他这个人有个习惯，做一件事情，肯定要做到最好，哪怕是纹身这种业余爱好也一样。

贺凡承想了想他腰腹那只鹰，让他给自己看看。苏萱婉略微犹豫，就翻身靠在墙头，随便她看了。

她伸手摸了摸，摸不出什么触感，只不过也能感受到精细，一点晕染都没有，鹰那种阴鸷的神态也栩栩如生。

贺凡承看不见鹰的尾巴，那还在下面一点，示意苏萱婉自己扒裤子。

苏萱婉道：“自己来。”

贺凡承想起这鹰的尾巴差不多跟不该看的地方持平了，最后还是没有看。

她说：“那我伤口这么小，得纹什么好看？”

苏萱婉沉思片刻，说：“鹰的图纸还在，要不然你也纹这个？”

贺凡承想起周意跟这大同小异的样子，没有兴趣，说：“女生纹这个，不是很好看。”

只不过一想起纹身是周意纹的，她又是个很有水平的纹身师，她就猜到苏萱婉那会儿纹的时候，应该什么都没有穿。

苏萱婉的纹身水平，也很有可能是跟着周意学的。

她说：“你怎么想着去学纹身？”

苏萱婉不太想提起这个话题，说：“年轻时，看到别人在学，也就一起学了。”

这下贺凡承不说什么坦白不坦白的问题了，这谁都猜得出来他说的是谁，她想了想，问：“周意那只燕子，是你纹的？”

苏萱婉坐着，她半趴在他身上，他曲起一条腿，另外一条腿被她坐着暂时没动，他手下去搂她的腰，说：“那是我的第一个作品。“

他俩的纹身原来是互相纹的，而两张图纸都是出于苏萱婉之手，怪不得相似感会那么重。而且一只充满保护欲，一只弱小，cp感简直不要太足。

也不知道爱当时爱到什么地步，才会去刺情侣纹身。

贺凡承心虚的问：“为什么不给周意纹老鹰？”

苏萱婉却没有回答，而是把曲起的腿放直了，让她可以把腿放在他两侧。

两个人离的一下就更近了。

贺凡承感觉衣衫下的温度，微微脸红。

苏萱婉道：“再问一遍，这么多天到底想没想我？”

贺凡承说：“那想的也不是你啊。”

苏萱婉道：“医院隔音效果不太好，你自己收着点。”

“......”贺凡承觉得身累，心更累。

苏萱婉最后亲了亲她，说：“你躺着容易碰到伤口，只能这样了，下回不让你累。”

他最后还是去了沙发睡，但也没有睡觉，贺凡承看见他那边手机一直亮着，第二天不工作，他也挺晚睡的。

贺凡承听见他手机响的一直都是微信，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跟外头那些妹子聊天。

但第二天贺凡承下楼去逛的时候，就看见苏萱婉跟一个女生站在一块儿，那个女生不知道说着什么，苏萱婉听得蛮认真。

贺凡承正好想探探女朋友这个身份的底，到底有没有平等的待遇，所以她也就笑着喊了一声：“苏萱婉。”

苏萱婉偏过头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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