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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探萧颜身世,却无法在户部查到。”
涂乔衫蹙眉:“你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听了这像是调侃的话,顾羽星目一弯:“自是夫人的决断。”
说完,又将话扯了回来:“萧颜乃前太子太傅庶女,不过她生母只是个通房丫头,因犯了错被太傅夫人赶出了府,她自然就不在萧家族谱中。”
话音刚落,长福就低声喊道:“夫人!有人来了!”
没等涂乔衫反应,顾铱驊羽纵身一跃,稳稳落在了对面的院墙上。
她惊讶地睁着眼睛,想到他还会武功。
“万事小心。”
一句简单的叮嘱过后,顾羽翻身跳下,消失在院墙上。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西园子伺候萧颜的丫鬟哭哭啼啼地跑了来:“夫人!夫人!不好了……”
涂乔衫沉下了脸,斥道:“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儿?”
“萧姨娘……萧姨娘她……她小产了!”
第三十五章 彻查
丫鬟话一说完,涂乔衫脸色猛地一白。
萧颜……她有孕了!?
她进门才几日?也就是说之前纪奕海已经与她有苟且之事了!
在一阵刺痛中,涂乔衫眼前黑了黑,身子越发软。
“夫人!”
丫鬟忙扶着将要摔到的涂乔衫。
涂乔衫艰难地吞咽了一番,嘶声道:“我去看看。”
西园子。
大夫刚收起药箱,便见涂乔衫进了房,连忙行礼:“夫人。”
“人怎么样了?”
涂乔衫扫了眼床榻上的萧颜,面色凝重。
大夫叹了口气,摇摇头:“人无甚大碍,静养些日子就好。”
他未提孩子一事,但涂乔衫也知道孩子定是没保住。
她强忍着心涩,又问:“胎儿几个月了?”
“一月有余。”
……
涂乔衫坐在萧颜房中,静静等着纪奕海。
她已差人去找他了,若是听见他的孩子没了,不知会不会伤心。
想到这儿,涂乔衫不禁红了眼。
委屈、愧意占据了她的整颗心。
纪奕海果真背叛了她,曾经说过唯她一人的夫君背着她与别的女人云雨……
因为她让长福日日在萧颜的杯碗沿处下药,才致使她小产,可幼子无辜……
直至亥时,烛火换了两次,几日未归的纪奕海才赶了回来。
见涂乔衫也在这儿,他眼底掠过几丝诧异,而后便又是一副冰冷的模样。
“你在这儿作何?”
听着如同质问般的话,涂乔衫垂眸道:“她的孩子没了。”
纪奕海面色一凝,却看不出悲喜。
然心中却早已泛起了点点悔意。
若非那日喝多了酒,他也不会和萧颜……
可再看涂乔衫,烛火下,她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她甚至都没质问他为何要瞒着她。
纪奕海暗自自嘲一笑。
他竟还在自作多情企图涂乔衫能待他如初。
见纪奕海不说话,涂乔衫站起身,带着几分疲惫地朝房外走去。
“婉婉。”
纪奕海突然开了口,让她脚步一顿。
好一会儿,涂乔衫以为他不会再多言,自己也将掩不住情绪,正要离去时,身后之人又开口了。
“凉州,可还回去?”
淡淡的声音像是一碗极其苦涩的药在涂乔衫心中打翻。
她眼眶一热,几番吞咽后才哽声道:“回不去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漆黑的夜,涂乔衫提着一盏灯笼独自往院子走着。
她怔怔地看着黑暗中眼前唯一的光,怅然若失。
凉州。
这个曾经她无比想和纪奕海携手同归的故土早已变得遥远。
而她半生中唯一的光也将消散,徒留抓不住的轻烟。
涂乔衫一边走一边木木地重复说着:“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庆隆二十六年,十一月。
永昌郡主被封为皇太女,民众哗然。
在所有人都质疑一个女子如何掌控魏国时,才握权不久的皇太女忽然下令彻查朝中结党营与贪污受贿。
皇上的支持让大至一品大员,小至九品小官,心虚者人人自危。
提邢司府。
纪奕海看着一封封书信,尽是求他让涂乔衫留情的话。
朝中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涂乔衫和皇上既能这么做,必定是做好了打算。
纪奕海冷下了脸,将信全部都扔进了炭火中。
他未丰的羽翼已经开始被涂乔衫连根拔去了,他又怎么救得了他们……
第三十六章 故土
一阵脚步声渐渐进了房,纪奕海坐在榻椅上,不动分毫。
披着一件水蓝色累珠披风的涂乔衫走了进来。
几片纸灰飞过眼前,她眸色一沉,将披风解下,置于椅上。
“从前是我小看你了。”
纪奕海忽然道。
涂乔衫转过身,撞上他淡漠的目光。
她抿了抿唇,倒了杯热茶才回道:“托你的福,我才发现自己也能将事做的这么绝。”
从一月前被立为皇太女,她便跟皇上身边学习处理政事。
也是在被立为皇太女之后,她才知道这次肃清奸臣,皇上早就做好了打算。
自前太子被平反开始,皇上便有意将心腹能臣替代五品以上的官员。
她不过是从中顺水推舟了一把,将曾在纪奕海身边的大员一一列了份名单。
纪奕海低头轻笑,笑却未达眼中:“将我留在最后,夫人可真是心疼我。”
涂乔衫拿着杯子的手一颤,没有说话。
她不想承认,也不想否认。
就像那日牢中纪奕海说在她行刑前将她掉包一样,她会留一条生路给他。
“婉婉,我们回趟凉州吧。”
纪奕海又道,语气中竟多了几丝祈盼。
半晌,涂乔衫放下茶杯,垂眸道:“好。”
他们心照不宣地没有再说什么,但都知道此行便是他们最后同去同归的日子。
养心殿。
“不行!”
在皇上听了涂乔衫要与纪奕海一同去凉州后,一口回绝了她。
涂乔衫将是未来的一国之主,他再不能让她有半点差池。
而涂乔衫却跪了下来,恳求着:“皇爷爷,萧寒已无威胁,孙女只去半月便归。”
见她满脸坚毅,不肯让步,皇上目光一阵恍惚。
这样的涂乔衫更像太子了。
他眼眶一湿,道:“好,不过你要答应朕一件事。”
“皇爷爷请说。”
“回京过后,以皇太女的身份羁押纪奕海。”
涂乔衫一怔。
皇上的眼神比他更为决绝。
她知道皇家不会容任何威胁皇权的人存在,哪怕是当今太子,也同样逃不过。
涂乔衫忍着心中的点点酸涩,磕了头:“是。”
回了府,候在府门外的长福忽地呈上一张字条给涂乔衫。
“夫人,这是顾先生让小的转交给您的。”
涂乔衫带着几丝疑惑,接了过来。
这一月中,她只见过他四次,最后一次还是三日前。
他说他要南下回乡了,算算日子,现在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