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成了世子爷的掌心宠姜云韶孟星河是什么名字-《真千金成了世子爷的掌心宠》姜云韶孟星河美文赏析
曲夫人想了想,到底是明媒正娶,天下还有一本王法可言,若是日后真闹出什么好歹来,曲家、郭家、还有杨夫人,三家难道还真拼不过一个行商,放下心来,略责备了曲池几句:“你呀,真是无法无天,这中事也能瞒天过海,也太任意妄为了。”
曲池笑嘻嘻拉着长姐的袖子,他只有一个央求:“蓉姊小庵村那件事就莫再提起我们就当她是九娘,那个男人也从未出现过让她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吧”
金陵飘雪,秦淮冰冻,十里渊薮都是掌灯结彩,火树银花,将年节衬的热闹非凡。
云绮要随着方玉回江都,问孟星河:“大哥哥和我一道回家么?”
“家?”他暗自疑惑,他如今哪里还有家可言。
寂寞久了,他也向往热闹的去处,天香阁纸醉金迷,日夜颠倒,正是好消遣的地方。
地龙烧的太旺,楼阁里的舞娘都穿着薄绡纱,穿花蛱蝶一般在人群里翩翩起舞,穿着薄衫还能热出一身汗来,屋子里的熏香太浓,伴着美酒佳肴,丝竹笙箫,流淌出风□□/糜的意味来。
他最近沉迷于赌坊的骰子声,将一张赌桌搬到了天香阁里,和楼里的恩客花娘,在赌桌上从除夕夜一直耗到了上元节。
银灰的绸衫沾上酒渍,像陈年的血,点点滴滴撒在胸口,屋子闷得令人窒息,不以为意将衣裳半敞,露出内里蓬勃的胸膛,他也有清癯的锁骨,浮于莹白皮肉之下,风流浓艳令人遐想非非。
年节之后,喧闹声渐散,一切又恢复了往常。
湘娘子不在天香阁里,他管着天香阁的账务,也有一间自己屋子,新来的花娘安安静静坐在榻上,轻柔按捏着卧在膝上年轻男人的额头。
屋子里的香气绵长,像花的呼吸。
他一夜未睡,渐觉不那么头昏脑涨,将花娘推开:“去吧。”
在这沉静的香气里渐渐阖眼。
屋子里的香气有些奇妙的意味,比以往的那中浓郁的香要熨帖得多,他有时候会问身边的花娘:“这是什么香?”
“是‘雪中春信’。”有花娘答,“我们等春暖花开呢。”
阁里的熏香有专门的香婆打理,不会用这中萦绕回转的雅香:“你们在阁中闲着,无事都来调香了?”
“哪里。”花娘笑盈盈告诉他,“不是我们调的香,是钱塘一家小香铺里的熏香,去年才时兴起来,我在钱塘有个手帕姊妹,年节里专送了一盒子给我,模样可好看了。”
“是么?”他含笑,偏头去嗅那香炉里的袅袅香气,“倒是有些意思。”
他难得偏露出一点自己的喜好。“公子喜欢么?奴把那盒香都送公子。”花娘献媚,去了自己屋子,捧出一个精致香盒。
那漆木香盒不过巴掌大小,精雕细刻,白绸铺设,内里是模子拓出一套八样的莲状香饼,小菡萏,嫩荷,莲蓬,藕节,真是栩栩如生,精致可爱。
“闺阁里的小玩意。”他觑了一眼,摇摇头,“也只有你们才喜欢。”
那花娘见他兴趣不甚高的样子,嘟着唇:“这一套可要二十两银子呢,紧俏的很,想要还要专托人去买,听说铺子主人就是女子,倒是懂我们女子的心思喜好。”
这一盒香就搁在他屋里。
午夜梦起,冷清难眠,他从床榻上下来,神色阴郁走在空荡阔大的屋里,骨子里是嗜血的冲动。
投一饼香入炉,香气绵延,是青荷的香气,略涩,略苦,清透钻入心肺。
小孩儿喜欢的香吧。
他恍然想起那个人,屋子都是零零碎碎的小玩意,竹编的蝈蝈笼子,白瓷的铃铛,一套竹雕的磨合罗泥人,狗尾巴草扎成的干花。
她的绫袜上会绣一杆青莲。
她尝起来,也有莲子一般的香。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汲汲营营的日,永不能眠的夜,缘何还是不能忘。
暖春三月,他收到了吴江的书信。
曲夫人携子带仆去了钱塘,造访胞弟,一月才归,归明辉庄三日,遣人去盛泽各家赠自家香,除此之外,明辉庄和小庵村,一如以往,一潭死水。
钱塘。
他漫不经心将书信在香案上搁下,投一块香饼入炉,阖上眼。
莲子的香。
极淡的甜,透心的苦涩。
那淡青色、纤弱娇嫩的莲芯。
他尝过那样什么味道。
她就是他的莲子。
去年十月,曲夫人胞弟大婚,曲夫人照顾幼子,未得出行,只在庄内筹备了喜礼,送往钱塘。
长姐如母,幼弟不携妻上门拜见,倒劳一个避世的妇孺带着坐轮椅的儿子去探望。
赠香。
是有些古怪。
那香盒被他捏在手里把玩,盒子背面刻着一行极小的字,是香铺的名记。
钱塘 醉香铺。
钱塘。
孟星河没有在明辉庄见过曲池。
他霍然睁眼,去喊顺儿:“现在去,查查曲夫人的胞弟还有这家香铺”
消息回来得很快,不过几日。
曲夫人胞弟迎娶的妻子。
西湖醉香铺的铺主。
昔年应天府大理寺寺卿杨简家仆,如今钱塘守备杨夫人的义女。
宋九娘。
他轻轻勾起唇角,笑容冰冷如雪。
眼神阒黑如深井,冷凝的光,吞噬惊涛骇浪。
喃喃自语:“真了不起啊我的好妹妹”
第96章第96章
金陵距钱塘六百余里, 千里良驹三日可及,驷架马车六七日,沿江水路半个月。
他偏偏选择了最慢的水路。
轻舟满帆, 日夜不停,花了整整十日。
到钱塘府时,恰是四月春末初夏, 舟头见清凌江水里浩浩荡荡浮来一片粉白落英, 是城内百花凋谢, 花瓣飘坠在江水之中,这迎面而来的花浪,搅卷在船橹之间,呈现出支离破碎的美感来。
码头人潮拥挤, 来往忙碌, 小舟夹于其中, 显得分外安静,顺儿守着:“公子下船”
他一连许多日都未真正阖眼,嘴唇干裂, 身上的衣裳还沾着天香阁的酒渍, 顺儿去打了盆水来伺候他洗漱,铜盆里倒影出容貌的那一瞬, 他猛然将布巾抛下,冰凉的水珠溅在面容上,带来一瞬清醒的痛感, 他瘫在椅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顺儿垂手立在一旁, 半晌才听见他出声问话,声音说不出的空洞和累:“钱塘府不是找过么?她在此处待了三年,三年都没有把人找出来?每年上万两银子的支出, 这就是你们找的结果?”
身边人屏住呼吸,没有人敢回话。
每日早上,曲池和姜云韶会一道出门,香坊离家隔得不远,两人通常漫步而去,这日晨起有微雨,软风游曳,林下飘起纷扬花瓣雨,曲池撑着油纸伞,牵着她的手,沿着薄软的□□往香坊去。
旁侧有华丽马车在两人身侧缓缓驶过,微风拂过,车帘轻轻晃动,一双凉薄的丹凤眼一晃而过。
清脆的笑语从伞下传来,她趣味盎然看着脚下的斑斓花毯,和曲池说些不着边际的闲话。
香铺里刚刚开门迎客,姜云韶每日早上都要去看看,和小玉几人说几句玩笑话,看看那些香品卖得更好些,而后再去香坊同制香师傅们一起调香,曲池若是有事,回自家的铺子里打点一二,若是无事,也帮着在香铺里招揽生意。
晌午香铺里管香铺和香坊伙计的伙食,曲池和姜云韶有时会和大家一道在铺子里用饭,有时两人带着食盒,或在树下铺席设帐,近来天暖,也偷一分闲暇泛舟湖上,看山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