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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自己。”
她看着男人一怔,下一秒,裴堇逸便狠狠的将刀捅进了自己的身体。
痛,从胸口顺着四肢百脉传到了身体各处。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血,正涓涓的流出。
杨守仁看着迅速蔓延开的鲜血,吓得夺门而出。
四下一片寂静,裴堇逸静静的躺在地上,她现在好冷,冷得像是在冰窖里。
她的睫毛颤了颤,盛在眼眶里眼泪抖落下来。
裴堇逸张了张嘴,声音都随着温度消失在了空气里。
“非白,对不起……”
第十九章 无法忍受
裴堇逸吃力的睁开眼,首先看见的是一片雪白。
许久,她才通过胸前的刺痛反应过来,这是在医院。
“哗啦”,门被推开的同时,一道尖锐的女声乍起。
“你为什么不听话!?你为什么不同意?还把人都吓跑了,让我丢尽了脸!”
“妈妈都是为你好,你却想着去死?”
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及家属在,看着童母歇斯底里的样子。异样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徘徊,
裴堇逸看着他们窃窃私语的模样,仿佛周身所有的空气都被抽离,脑袋都跟着窒息般晕眩。
童母见她不说话,怒意更甚。她走到裴堇逸身边,狠狠的拽着她的手腕。
“你是不是存心想我不好过?是不是想把我死了你才甘心啊!!!”
“倒还不如死了干净,留着你有什么用!?”
裴堇逸的伤口被扯开,鲜血透过病服染出一片猩红。
可是她浑然感受不到痛楚,震惊大于悲痛,就连眼泪都忘记流下来,跟不可置信的眼神一起,堆在眼眶里。
她的母亲,连她自杀的缘由问都不问,就将所有的责任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原来自己没有死,反而给她带来了耻辱与不幸。
原来,自己就是这么不幸的人。
她感觉心,莫名消失了一大半,空荡荡的透着风。
就连骨子里,都是浸人的寒意。
随即,童母就像突然意识到自己地行为过于过激。
她猛地止住了咆哮,晃了晃身子跪在地上,陡然大哭。
“妈妈都是想让你以后过的开心,那个什么宴非白,不是什么好男人,你为什么不相信妈妈呢?”
裴堇逸的眼睛无波无澜的看着天花板,不为所动。
任童母拉着手,哭着告诫她男人多么的不可靠。
她就这么怔怔地躺了一周,一周里,童母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却没收了她的手机,不让她和宴非白联系。
这天,裴堇逸可以出院了。
童母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将东西收的差不多了。
她看着母亲走到自己面前,把手机递了过来。
“上次你去酒店,他看见了。我前天也已经他说你跟杨守仁结婚了,结婚证都办好了。但是他就想听你亲口说分手,你现在跟他说了吧。”
瞬间,裴堇逸的浑身的血液褪得干净,手背竟比床单还白。
她恍惚的问:“什么?”
“现在跟宴非白打个电话,说分手。”
她看着面前,脸色平静的人,就像在看一个陌生的人。
裴堇逸将包往地上狠狠一扔,再也无法克制的自己的痛楚。
“你是我妈!”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冲童母崩溃的哭喊,“我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你的仇人吗!?”
裴堇逸逆来顺受了22年,这一次,她是真的伤透了心。
童母愣了一瞬,立即破口大骂:“你说什么?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这么不懂得妈妈的用心?”
“你不是为了我好!你只是在替你悲惨的前半生找个替代品!”
裴堇逸捂着脑袋痛苦的大吼,丝毫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童母闻声一震,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你果然像你那忘恩负义的爸,水性杨花只看脸的就白白送上门的,恬不知耻!我的良心喂了你这条不知感恩的狗!”
裴堇逸捂着耳朵,可母亲尖酸刻薄的话,仍从指缝中一字不漏的钻进了耳里。
字字如刀,割得她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她再也无法忍受,站起身,朝门外飞奔。
“你再跑我就跳下去了!”童母尖锐的声音与众人的惊呼同时响起。
裴堇逸在门口,不甘的转过身,骤然顿住。
窗户大开,童母坐在窗台上,右脚已经跨出窗外,两只只手抓着窗沿,随时能一跃而下。
“立刻跟宴非白分手,不然我就跳下去。”
裴堇逸看着眼神狠戾的童母,膝盖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第二十章 疲惫不堪,
童母见她不说话,猛地左脚也跨了出去。
病房里尖叫声顿起,不少人大声对着裴堇逸急切地说。
“你母亲都是为了你好,这么做都是有理由的,你一个做女儿的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的让自己的母亲去死呢?”
“哎呀,你就听你妈的话,你妈是过来人,说这些都是为了你,那个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答应你妈分了吧。”
……
都是为你好,都是为你好,都是为你好……
这句话像紧箍咒,将她的脑袋狠狠的挤压着,折磨着裴堇逸脆弱的神经。
“好,我分。”
裴堇逸听着自己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沙哑得如同泣血。
她看着童母心满意足的被众人从窗台上扶下来,眼泪顺着木然的脸滑落,砸在地上。就像她的心,砸在地上,碎的拢都拢不起来。
机场。
裴堇逸看着眼前的机票,又抬头看看伸着机票的宴非白。
“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可以不管你结婚了也好还是怎么了,现在跟我走,”
“我们在英国重新来过,你还可以追寻你的首席梦想,你愿不愿意?”
宴非白最后几个字算的上是祈求了,他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但是为了这个人,他一次又一次的打碎自己的尊严,一次又一次纵容自己给她机会,尽他全部的力气去相信她。
裴堇逸能够清晰的看见他眼底隐忍的痛苦与紧张,他握着机票的手都还在抖。
再一次的,裴堇逸忽地感叹,她真的好爱这个人啊,真的,爱。
“宴非白。”
裴堇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漠,她将自己的感情很好的藏在最深处。
“我们分手吧。”
她看着宴非白震惊又愤恨地眼神,听见自己的身体深处,有什么碎成了粉末,随着这句话消散在了空中。
“嘶喇。”
宴非白眼里的痛渐渐的褪去,他冷冷的将裴堇逸的那张机票撕碎,一点点在她面前洒掉。
“裴堇逸,我怎么没有发现,原来你是这么会玩弄人心的女人呢?”
她看着宴非白说完,再也没看自己一眼,大步走了。
裴堇逸呆在原地,她盯着地上的机票纸屑,一动不动的站了一整天。
直到所有的纸片或被风吹走,或被脚步卷走完,才拖着僵硬麻木的身体,转身离去。
等她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了。
她内心已经疲惫不堪,就连推开门都是有气无力的。
关上门,裴堇逸抬眼,骤然一震,
童母坐在沙发上,浑身发着抖,不停的抓挠着头皮与身上的皮肤,刮出一道道狰狞的红痕。
“……妈?”裴堇逸颤声的喊道。
童母紧张兮兮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嘴里神经质的呢喃“怎么会这样?刘向阳你不得好死……”
裴堇逸怔在门口,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童母癫狂的模样。
风透过没关的窗户,掀动窗帘,打翻了窗户角的花盆。
“嘭。”的一声,裴堇逸的理智也碎的一干二净。
她空白的脑子里,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