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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的。”许莲欣笑了笑。

换完药，她不忘安慰一番：“奶奶听得到您的声音，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听到这话，老人眸光亮了亮，似是有了希望。

病房外，恰好路过穆丰百看着这一幕，心底掠过丝复杂。

许莲欣端着医疗盘走出来，见他站在门口，不由一愣。

穆丰百迅速恢复以往的冷漠，蹙眉道：“有空在这儿说话，不如多抢救几个伤患。”

许莲欣垂眸：“抱歉。”

话落，她绕过穆丰百去往下一个病房。

看着那有些消瘦的背背影，穆丰百眸色渐渐深沉。

入夜。

许莲欣回到住处的时候，穆丰百还没有回来。

她换下被汗湿透的衣服后便开始收拾房间。

这里虽然简陋，但最起码要保持干净，不然她怕穆丰百住不好。

一个小时后，穆丰百回来了。

看到一尘不染、整整齐齐的房间，他眼底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穆丰百望向还在忙的许莲欣，薄唇轻启：“你不用把休息的时间花在这上面。”

许莲欣头也不抬地把地上被子铺好：“没事，我不累。”

客套般的话让穆丰百拧起眉：“那最好，别浪费有限的医疗资源。”

闻言，许莲欣动作微滞。

他语气虽然带着丝冷意，却透着微不可察的关心。

许莲欣心底掠过丝暖意，哑声道：“不会的。”

两人都洗漱好，各自躺下休息。

听到穆丰百浅浅的呼吸声，许莲欣的心却难以平静。。

良久，她忍不住开口：“离了婚，你可以和苏语芊在一起了。”

话一说出口，许莲欣便后悔了。

她怕听到让自己心痛的回答，可又想知道对方内心的想法。

好半天，穆丰百清冷的声音才在房间里回响：“你很喜欢掌控别人的人生？”

许莲欣一怔，鼻尖泛起酸意。

她攥紧了被角，继续道：“等我们回栖烟市后就去民政局，没有财产和孩子的纠纷，很快……”

“许莲欣，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自以为是？”

穆丰百带着愠怒的话让许莲欣心狠狠一揪，痛的她连呼吸都开始艰难。

她想解释，却笨拙地吐出一句：“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好而已。”

穆丰百嗤笑：“是想让我过得好，还是想要那一千万？”

这话像把烧红的刀子捅进了许莲欣胸口，她眼圈一红，视线中的黑暗都模糊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许莲欣才低喃了一声：“我从未想过要钱。”

然而穆丰百没有说话，整个房间寂静的可怕。

许莲欣身心俱疲，却始终睡不着。

她不知道是怎么挨到天亮的，在听到穆丰百离开的声音后，她才起床洗漱。

可就在出门前，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苏语芊地短信。

——昨天阿远给我分享了一个好东西，所以我想让你也看看。——

还没等许莲欣反应，一张照片发了过来。

当看清照片后，她瞳孔骤然紧缩，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第八章 无愧于心

那时张许莲欣和陌生男人躺在床上的照片。

看着这张照片，她手不由颤抖，下意识想到穆丰百。

六年前，毕业后。

大家去酒吧聚会，穆丰百也在。

当晚许莲欣喝了很多酒，醉后不省人事，醒来就发现自己和一个陌生男人躺在床上。

而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她和穆丰百。

因为在她还没有醒来的时候，是他推开门，亲眼看到那一幕。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和穆丰百结婚六年，他从来没有碰过自己的原因。

只是她竟不知道，穆丰百还拍了照片！

许莲欣竭力克制慌乱的心绪，拨通苏语芊的电话。

然而对方却已经关机。

显然，苏语芊是故意的。

因为这件事，许莲欣工作时都心不在焉。

直到快午休，她才拦住从病房出来的穆丰百：“我想问你一件事。”

穆丰百以为她又要说离婚的事，不耐丢出两个字：“没空。”

话落，他越过对方就要走。

许莲欣不盛周围其他人的目光，一把抓住穆丰百的胳膊：“昨天的事我们必须要说清楚。”

穆丰百下紧蹙起眉，可看到她微红的眼眶，神色一怔。

他深邃的眼眸一沉：“特殊时期，我不想在私事上费时间。”

随后，他缓缓掰开了许莲欣的手。

“照片是你给苏语芊的吗？”许莲欣嘶声问。

可穆丰百早已远去，只留下一个决绝背影。

望着那道背影，许莲欣第一次觉得他是那么陌生。

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和他离婚，放他自由，为什么他要把自己心里最隐私的事告诉苏语芊。

他明明知道，自己和苏语芊早已决裂！

医院里人来人往，许莲欣一个人站在走廊，攥着口袋里的手机，眼底一片迷惘。

她知道苏语芊有多狠，更也不敢想象照片曝光后，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她不怕自己被别人误解，但乔父一生洁身自好，她不能给父亲蒙羞。

想着这些，许莲欣下意识走到了乔父所在的科室。

科室内站满了前来看诊的病人。

乔父戴着老花镜，时不时地拿下来揉揉酸涩的眼睛，而后立刻戴上给病人看诊。

看到年过半百的父亲还一直这么操劳，许莲欣心里酸涩。

见她过来，乔父直接让她进来帮忙。

等到最后一个病人离开，乔父才疲惫地捶捶后颈：“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许莲欣走过去帮他揉着肩膀，一脸失神。

“想什么呢？”乔父早就看出她心里有事，只是当时还有病人，所以才一直忍着没说。

许莲欣回过神，嗫嚅了半天才忐忑开口：“爸，如果我没有您期盼的那么好，您会不会很失望？”

闻言，乔父慈爱一笑。

他覆上许莲欣的手，带着倦意的声音满是温和：“从小到大，你都没让我操过一分心，人无完人，只要无愧于心，你永远是爸爸的骄傲。”

听到这番话，许莲欣眼圈一红，伸手抱住乔父，哽声道：“谢谢您……”

夜幕降临，白天的喧嚣也慢慢平静下来。

许莲欣拖着一身的疲倦回了酒店。

然而到了房间门口，她停住了脚。

想到穆丰百的冷漠，她甚至连推开这扇门的勇气都没有了。

许莲欣拿出手机，翻出苏语芊发来的照片。

良久，她才再次按下拨通键。

这一次电话通了。

终于，在手机那端听见有些慵懒的女声后，许莲欣攥紧了手。

“苏语芊，出来见一面吧。”

第九章 婚姻走到尽头

夜风阵阵，街灯昏黄。

许莲欣看着面前一脸无所谓的苏语芊，目带愠色：“你为了让我和穆丰百离婚，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苏语芊慢条斯理地理着长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我只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许莲欣皱眉，捏紧了手机。

这个女人还是从前一样，私下里一丝掩盖都没有。

不等许莲欣再表态，苏语芊又道：“看到照片后你还不明白吗？阿远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不然怎么会把你的隐私告诉我，许莲欣，你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这话如同寒冰将许莲欣全身的血液凝固起来。

看着她越渐苍白的脸，苏语芊做出一副善良模样：“不过我们曾经毕竟是闺蜜，我也不想让你和伯父颜面尽失，可如果你还是死缠着阿远，我可不保证照片会外露到哪儿去。”

许莲欣抑着沉重呼吸：“苏语芊，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

闻言，苏语芊愣住。

许莲欣抬起手，手机中正是录音界面。

她冷声道：“我不管照片外露到哪儿，因为在这儿我有更重要的事，你好自为之。”

说完，在苏语芊惊愕的目光下，许莲欣转身离去。

走到酒店外时，外面下起了小雨。

许莲欣正打算深吸口气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医院值班护士打来的。

她眸光一暗，心底掠过丝不安。

刚按下接听键，护士哽咽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乔姐，你快回医院吧，又一个病人走了……”

听到这儿，许莲欣心颤了颤，半晌才压下眼眶和喉间的酸涩。

她赶回医院时，只看见昨天那个老人独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低头垂泪。

佝偻身影透着说不出的孤寂，老人眼角的皱纹仿佛都深了许多。

许莲欣胸口涌起股悲戚，可在这一瞬，一丝清明在脑子里闪过。

几天后。

华海医院伤者基本稳定下来，大部分的医疗团都要撤回原本地区。

许莲欣却自请留在海市灾区，想多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而穆丰百被乔父安排回栖烟市，毕竟，那边还有很多等他做手术的病人。

撤离当日，许莲欣一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