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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离开了。
许以宁打量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男人的尸体,小声对陆长安道:“这些人身上的疹子与皇上得的应该是一种。”
原来源头在善念营,这病还是挺凶险的,闹不好就会要了人命。可皇上身份金贵,能得到最好的治疗,这些人就惨了。
“如果善念营有药给他们治病,我想他们也不至于冒死往外逃。”
“姑娘别这么说,他们往外逃,到底是不对的,也算是自寻死路。”丹青道。
陆长安叹了口气,“人命怎么就变得这么不足轻重了。”
“世子,您也别苦恼了,还是赶紧回王府吧,王爷等着见您呢!”
陆长安皱了皱眉,“明日吧。”
“可王爷……”
“我这不成器的,免得让他见了心烦。”
说完,陆长安转身回去了。
晚上,曲墨染自医堂回来。
许以宁和她二人寒暄了一番,便问她可找到曲老头和小五了没有。
曲墨染摇头,“没,我赶过去后,便再也打听不到他们的音讯了。”
许以宁闻言不由叹了口气,虽然有曲老头照应,可她还是担心小五。只是这一老一小的,怎么也不回京呢。
“对了,今日我去医堂,打开门却见里面翻得乱七八糟,再往后院走见到一个男人,穿得破破烂烂的,正从厨房出来。”
“那男人可是善念营偷跑出来的?”
曲墨染咦了一声,“你知?”
许以宁将今日发生的事跟曲墨染说了,曲墨染听完,皱起眉头来:“那男人还带着娘子和儿子,男人身上还没起疹子,但他娘子和儿子已然染上了,而且还发着高烧。据他说,善念营里有好多人染病,只要染病了,看守的就会将人带走,说是去治疗,但带走的都没有再回来。前两日,有个两周的孩子染病被带走,做父亲的不放心,偷偷跟上去,发现他们没有给儿子治病,竟直接掐死扔火坑焚烧了。这消息传回来,大家都慌了,纷纷往外跑。”
说着,曲墨染叹了口气,“我看这病虽然凶险,但并不难治,只要身体足够康健,挺过去的话,也能不治自愈。朝廷这般处置,实在太残暴了。”
“那一家三口还在你那医堂?”
“在,我给他们配了药。”
“明日我让张琪送些粮米过去。”
曲墨染点头,“对了,我回来的时候碰到沈云舟了。”
“他也看到你了?”
曲墨染皱眉,“我从胡同出来,他正好策马过去,倒是为停留,许没有看到。”
“嗯,那你安心就好。”
宽慰了曲墨染两句,许以宁回屋休息了。
翌日,许以宁想着没事,便带着子衿去粮铺拿了两袋米,亲自送去医馆了。只是一开门,但见后院挤满了人,约莫有三四十。
曲墨染一早也过来了,正带着面纱在药房里熬药,许以宁过去问她怎么回事。
见到她们来,叹了口气道:“男人昨夜里偷偷把这些人从善念营带来了,求我收留他们一阵儿。”
曲墨染话音刚落,外面有人喊道:“我们实在走投无路了,二位姑娘菩萨心肠,救救我们吧。”
许以宁转身,见这些人竟都跪在院里,这其中有老有少,有妇人有孩子。
“大家快起来吧,我们能力也有限,只能尽力。但约法在前,在你们病好之前,千万不能出这个院子,不能把疫病传出去。”许以宁道。
“我们哪敢啊,外面都是抓我们的官兵,只要抓住了,一准没有命。”一男人说道。
许以宁点点头,回头对子衿道:“你去跟张琪说一声,让他派人先送来一车粮食。”
子衿默了默,“姑娘是好人。”
许以宁见子衿眼睛有些红,这才想起来这小丫头是从善念营出来的,估计是与他们感同身受了。
“那你往后少吃点,匀给他们一些粮食?”
“奴婢以后不吃饭了。”
许以宁笑着揉了揉子衿的头发,“姑娘可舍不得饿到你这个小丫头。”
这边,陆长安回到王府,一进正厅,一茶杯砸了过来。
“你还知道回家?”
陆长安抬头,看着坐在正位上气急败坏的父亲,往日里他会因为父亲的责怪而反省自己,现在他脑子只有一个想法:父亲便是对的吗?
“父亲这么着急要我回家,可是有事?”他淡淡的问。
肃平王压下些怒火,眯眼问道:“你去岳州了?”
“是。”
“你调查慈济院坍塌的事了?”
陆长安沉下一口气,“是。”
他这话音刚落,茶壶砸了过来,正砸到他胸口。肃平王是武将,一身力气,陆长安一介文人,身子还本就虚弱,当下被砸的退后两步。
“谁让你调查的?”
陆长安抬头,胸口钝疼:“儿子想知道真相!”
“那你查到什么了?”
陆长安闭了闭眼睛道:“父亲在儿子心中一直是大英雄,您一生戎马,镇守边疆,护天下安定。我自幼身体不好,不能习武,不能跟着您南征北战,虽然您不喜欢儿子,可儿子还是以身为您的儿子而自豪。”
说道这里,陆长安惨然一笑,“可我没想到,我奉为英雄的父亲,他为了自己的野心,竟然残害百姓,还是那么小的孩子们!”
啪的一声!
肃平王一巴掌扇过去,“老子做什么,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第二百七十三章夺她铺子
陆长安看着面前的父亲,这张脸是刚毅的但透着阴狠,这张脸是熟悉的但现在看来又是那么陌生。
或许,他从未看清过自己的父亲吧。
“若非你是嫡长,本王真想废了你这个世子!”
陆长安苦笑,“或许二弟三弟更合适。”
“废物!”
“是。”
肃平王气得脑门青筋暴起,“可你生在我肃平王府,便应当为王府鞠躬尽瘁。如今我回京,你三弟又去南州了,只你二弟一人在西北。他性子急躁,容易被挑拨,本王实在不放心将十万大军交他手里。这样吧,你这就去西北,在军中任参军,辅佐你二弟。”
陆长安垂眸,他虽是肃平王世子,但父亲并不看重他,先是最危险的时候将他弃于京中,如今在用人之时又让他去西北。一句‘辅佐你二弟’,这话细一思量,父亲这是已经打定主意将王位传给二弟了,根本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从小到大,他也不是看不透,只是不在乎罢了。
“我可以去西北,可以辅佐二弟,但我要先查清宁州的案子!”陆长安说着抬头看向肃平王,“这户部尚书应该是父亲你的人吧”。
医堂这边,灵云粮铺的伙计拉了一车粮食过来,等都卸下来后,许以宁让那伙计回去跟张琪说一声,等过三日再拉一车来。
那伙计却有些支吾,“东家,粮铺……”
“怎么了?”许以宁问。
伙计迟疑了片刻,道:“掌柜的不让小的跟您说的,可小的实在担心。”
“到底怎么了?”许以宁也有些急了。
“那靖安侯带着一帮子护院去抢咱粮铺的账册了,还扬言这铺子是他们靖安侯府的,以后每月要往他们侯府交账本!”
许以宁皱眉,看来谢子安是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