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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棠早就预料到他不会说，指向荣亲王的牌位冷冷道：“那你就当着我父王的牌位发誓，我父王和娘亲之死与你无关。”

第三十九章

陆栩怔了许久，转头直直看了江棠半晌。

才举起手，直接立誓。

“我发誓，他们二人之死，与我无关。”

陆栩说完，一阵风吹过，一瞬间，将屋内的烛火都吹灭了！

长生殿暗下来。

陆栩也是一惊，转过身来，两人四目相对。

这一眼，包含了太多。

江棠什么也没说，信和不信，真与假，此刻说出来连神佛都觉可笑。

祭拜完，又回了陆府。

回去时，陆栩先下马车，和往常一样伸手去扶着江棠。

良久，江棠都没有动静。

就在陆栩失望之际，江棠突然伸出手，搭在他的手上。

陆栩心蓦然一松。

牵上了她的手，他就舍不得放开。

两人刚回到陆府，便见到了等候在府内的常德公公，说是陛下召见。

陆栩交代了江棠两句，便进了宫。

江棠看着陆栩离开的背影，目光一片冷意，问一旁的素霜：“事情办好了吗？”

素霜答道：“办好了。”

江棠回了畅音阁，往日都要入偏殿拜一拜，可今日却径直进了内室。

另一边，镇国候府。

封玉一袭玄色长袍，镂空金冠束着长发，整个人高冷不可侵犯。

这时，一个身穿劲装的男子持剑进屋禀报道：“侯爷，黑衣人的尸体已被我收回来了。”

男子便是封玉的副手，齐铭。

他和封玉一起回京。

只是封玉向来都不按规矩来，独自离开大部队，骑马先行回京。

封玉没说什么，转身看向他：“这几年，我不在京城，京中发生了何事？”

“先太子被废黜后便一直呆在五台山，二皇子江君宸已经成为新太子，近两年来陛下寻仙问道，宠信国师，朝政尽数被陆首辅掌握，而新太子正试图从首辅手中夺权。”

封玉冷笑一声。

齐铭又道：“暂时还未发现老侯爷之死与两人有关。”

封玉看向窗外那棵光秃秃的梅花树，突然问道：“那荣阳郡主呢？”

齐铭一直跟在封玉身边，早就预料到主子会问起这件事情。

“当初郡主嫁人不过半年，荣王便自杀了，荣王妃也疯了，郡主之名实存名亡，这些年来，因为无所出，被婆母嫌弃。”

“就在前些日子，荣王妃又死得不明不白。”

齐铭说完，便发现封玉沉默下来。

陆府。

傍晚，陆栩回府，还带回了无垢。

江棠却看着陆栩带回的这个紫衣男子愣住了。

饶是她见过很多美男子，却依旧回被眼前之人的容貌所震慑。

直到陆栩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阻隔了她的视线。

他语气森寒为两人介绍道：“这位是我夫人，这位是国师无垢。”

江棠回过神来。

国师深受当今皇帝的宠信，但自从出现在皇宫后，便一直居住在摘星楼，深居简出，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外面传说，国师是一个假道士，专门用邪门歪道迷惑皇上。

可没想到，他是如此……仙人之姿。

陆栩扶着江棠到一旁落座，说道：“无垢医术高超，我请他来为你医治。”

江棠明白过来，原来陆栩说的人，就是无垢。

她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看向无垢。

无垢薄唇轻勾，仿佛倾国倾城，能迷惑人心。

“我为夫人把脉。”

江棠伸出手，让他把脉。

其实她对子嗣一事已经不抱希望了。

对她来说，能为心爱的男人生下孩子是一种幸福，可现在，她已经对感情死心，就算不能当母亲，也没什么遗憾的。

但如果是陆栩希望的，那她只需要配合就好了。

把脉的时间，过得很慢。

江棠想了很多。

终于，无垢开口说话了：“夫人是长期服用损害根本的药ʟ，导致不能有孕育。”

江棠没说话，只是看向陆栩。

第四十章

陆栩听到这个答案，呼吸一窒。

许久，陆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可有办法治？”

无垢表情未变，悠悠启唇道：“夫人长期饮药，身体沉积了许多毒素，现清除体内的毒素，或许有一线希望。”

陆栩攥紧了手，向无垢说道：“那便如此，无论你要什么珍贵药材，尽可与我说，我都会寻来。”

无垢收回手，眯着眼看向他：“我自然不会客气。”

离开前，无垢写下方子，让陆栩按方子抓药，每日要饮两次。

江棠一直坐在原地未出声，神情淡然而麻木。

陆栩送走了无垢，来到江棠身边，握住她的手，入手一片冰凉，

他的大掌包裹着江棠的一双柔夷：“都已经入春了，怎么还这么凉？我吩咐她们将暖炉烧旺些。”

江棠看着他半晌，问道：“方才国师道我是长期饮药，你也不问问，我饮的是什么药，又是何人给我服用的？”

陆栩沉默。

江棠心口一片冰凉。

缓缓开口讥讽道：“看来你是知道的。”

陆栩坐下来，从她身后抱住她，声音低沉：“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今后我会好好保护你。”

他没有看到江棠此刻脸上的表情，流露出几分不屑，讥诮，眼眸深处又藏着无尽的伤痛。

陆栩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明明江棠任由他抱着，他却仍觉不安。

当晚。

厨房便按照陆栩的吩咐，熬了无垢的方子给江棠喝。

药端到江棠面前，看起来便很苦。

苦得令她反胃。

一旁的陆栩看她不接，便从丫鬟手中拿过药，亲手喂到她嘴边。

“良药苦口，喝吧。”

江棠望了他一眼，不像往日般带刺，伸手端过药：“我自己来。”

喝药这种事，她已经很熟练了。

江棠一饮而尽。

陆栩拿了蜜饯给她。

江棠只擦了擦唇，声音清冷：“不必，比这更苦的药我都喝了七年。”

她的表情平静，看不出什么芥蒂。

陆栩看着，欲言又止。

心底隐隐作痛。

接下来的几天，江棠又开始了每日都喝药的日子。

陆栩都会监督江棠喝药。

上朝前监督江棠喝一碗，晚上临睡前又喝一碗。

这日，江棠刚喝完药，用帕子拭了拭嘴角。

一抬头，却瞥见畅映阁大门一个圆圆的脑袋探了出来，扎着两个发髻，睁着圆溜溜的大眼，圆滚滚的，看起来有几分可爱。

江棠一抬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瑾儿立即就怒火冲冲，冲了上来。

他现在可是陆栩唯一的子嗣，府中上下全部都知道，一众下人都不敢拦着他。

没一会，他就冲到了江棠面前，像个小炮仗一样。

“我看到你刚刚在喝药药吗？”

江棠面对这个丈夫和别的女人的孩子，调整心态，平静道：“是。”

瑾儿又问：“你刚刚喝的药药是要给我生弟弟吗，爹爹要是有了新弟弟，是不是就不会要我和娘亲了？”

江棠蹙起眉头，认真的看着他：“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

瑾儿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带着哭腔说道：“是照顾我的那些小丫鬟，她们都说，爹爹不喜欢我。”

江棠见他要哭，蹲下身来，和他平视。

她的语气甚至比平常更温柔：“我和你保证，我会把你的爹爹还给你，你和你娘亲，一家三口会在一起的。”

第四十一章

江棠说完，便见瑾儿的目光已经看向了摆在桌上的糕点。

她拿了一块递到他面前：“吃吗？”

瑾儿接过糕点，兴致冲冲的便咬上了一口。

不多时，便有人来向江棠通报：“楚夫人求见。”

江棠看了一眼津津有味吃着糕点的瑾儿，便应允了：“让她进来吧。”

楚然一路来到了畅映阁，便看到了江棠坐在亭子里，正给瑾儿递糕点。

她心一紧，飞快的上前，一把夺过瑾儿手中的糕点，连同桌上哪那碟糕点也被打翻在地！

“娘不是说过，不能吃她的东西，她会害了你的！”

江棠看着糕点四处滚落开来，面色平静。

反倒是一旁的素霜，一脸嘲讽：“你怎么说话的，我们郡主怎么会去害一个小孩子。”

楚然正要开口骂人，瑾儿就扯了扯她的襦裙，仰头对她道：“娘亲，我一点事也没有，那些糕糕很好吃。”

素霜低头，见他还惦记着糕点，只觉恨铁不成钢。

“就知道吃，你再吃她的东西，我就不认你了！”

瑾儿一脸失落。

素霜冷笑：“小人之心。”

闻言，楚然目光中闪过一丝冷光，看向素霜：“我和你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丫鬟插嘴。”

素霜憋气，不敢再言语。

江棠冷冷的目光看着楚然：“按礼来说，你父亲被贬谪，你只是一个罪人，而素霜是我的贴身丫鬟，她便是下人，也是你配不上与她说话。”

楚然脸色骤变，脸上堆砌着五颜六色。

江棠扬了扬下巴，指着孩子淡淡道：“你可以将他带回去了。”

楚然攥紧拳头直直站着。

江棠端起桌上的茶，收回视线，轻蔑道：“还不走？”

楚然看着江棠毫不遮掩海的轻鄙和不屑，脑海中最后一根理智的神经被挑断，愤怒到了极点。

“江棠！”

楚然扬手就要打她一巴掌。

江棠见状，一手抓住她的胳膊，眼底闪过一丝恼怒，反手扬起手，可忽地却瞥见一旁的瑾儿，她一僵。

只甩开楚然的手。

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