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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织夏的视线盯在詹语白和宿珉的名字上。

　　宿珉的名字被加了粗，还被用红色笔圈了出来，旁边标了一个三

　　角形的标志。

　　姜织夏：“这个三角形是什么意思？”

　　傅森：“他一个人办不到这么多事情。”

　　姜织夏：“……你怀疑他背后还有人？”

　　傅森：“嗯，郑凛叙也这么想。”

　　“他在美國几次实验都没有被发现证据，只凭他实验室的资本和人脉办不到。”

　　姜织夏：“他背后的人是要从实验里获益。”

　　傅森：“我的推测是这样。”

　　姜织夏：“你之前跟詹语白去滇南福利院，没找到线索么？”

　　傅森摇摇头。

　　姜织夏盯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陷入沉思，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我想去一趟滇南。”良久之后，姜织夏做出了决定。

　　傅森：“我的人和郑凛叙的人都在那边，我们过去意义不大。”

　　姜织夏：“很奇怪啊……”

　　“你们的人都在滇南，但是一点证据都找不到。”姜织夏犀利地问，“是能力不够吗？你和郑老板的人加起来都斗不过詹语白？不觉得离谱吗？”

　　傅森：“你怎么想的？”

　　姜织夏：“芝芝之前黑了詹语白的手机，电脑在你手上吧。”

　　傅森：“她已经换了手机。”

　　姜织夏本来想说再黑一次，但傅森的话让她打消了念头：“他们现在都是当面沟通。”

　　刚说完这句话，傅森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林煜的消息。

　　傅森看完消息之后，目光严肃了几分。

　　姜织夏：“怎么了？”

　　傅森：“滇南福利院有个春游活动，目的地是港口的渔村。”

　　姜织夏听

　　后神经也紧绷起来：“有人在么？你别让他们——”

　　“有，你放心。”傅森已经猜到姜织夏要问什么。

　　回完姜织夏的话以后，傅森的表情却越发严肃了。

　　姜织夏：“你怎么了？”

　　傅森：“你说得对。”

　　他们是该亲自去一趟滇南。

第248回 去滇南

　　姜织夏看着傅森的表情，心也跟着提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推测了？”

　　傅森：“福利院之前取消了很多活动。”

　　“宿珉没有完全信任我。”傅森的视线聚焦在对面的线索图上，“他的反侦察意识很强，突然安排春游的目的有待商榷。”

　　姜织夏也盯住了线索图上宿珉的名字：“你是说这次活动可能是福利院那边掩人耳目的。”

　　顿了顿，姜织夏又跟了一个问题：“宿珉知道你在查他？”

　　她以为傅森给宿珉的实验室投了那么多钱，宿珉应该已经被“收买”了。

　　傅森：“他不知道，他的做事风格就是这样，对谁都不信任。”

　　姜织夏：“所以詹语白也不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

　　说完之后，姜织夏觉得不太合适，“不对，詹语白极有可能连他背后有人都不知道。”

　　姜织夏的脑子真的转得很快。

　　傅森听她的这些分析，就越来越后悔——

　　如果他在查清楚事情的时候就去和姜织夏开诚布公地谈，或许他们的关系闹不到今天这么僵硬。

　　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后还是要让她参与进来一起查，结果不变，但她对他的心态已经截然不同。

　　傅森走神的时候又听见了姜织夏的声音：“你是不是怀疑他们声东击西，制造完美脱罪的证据？”

　　假设以后有介入调查，福利院也这边可以摆出证据，那天是带孩子们出去春游的。

　　傅森：“嗯。”

　　姜织夏：

　　“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她的语气有些迫不及待：“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说不定他们的另外一批人会趁这个机会把锁定的实验目标送出去。”

　　这太残忍了，姜织夏无法在知道这个可能性的前提下袖手旁观。

　　傅森斟酌了片刻：“明天，你可以么？”

　　她连续几天旅途颠簸，已经是满脸憔悴，他担心她身体吃不消。

　　姜织夏：“我没问题。”

　　傅森：“嗯。”

　　姜织夏：“飞过去是最快的，但航班信息很容易被查到。”

　　傅森：“我有办法。”

　　姜织夏其实还有一些其他的顾虑，但转念一想傅森肯定有本事处理好，她没必要太操心。

　　傅森：“航班号我会微信发你。”

　　姜织夏：“嗯。”

　　她说话的同时还点了点头，傅森看得有些恍惚。

　　最近这段时间他们两人都没有这么平心静气地说过话，姜织夏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真诚地对他点过头。

　　谈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姜织夏对他的所有负面情绪都消失不见了——

　　不知不觉两人在暗室里待到了傍晚。

　　高度集中思考的时候会忘记时间，姜织夏披着毯子走回到书房，才看到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姜织夏正准备跟傅森道别的时候，他忽然说：“吃完晚饭再走吧。”

　　姜织夏：“不用，我不饿。”

　　但肚子很不争气，像是在故意打她的脸，刚拒绝完之后就咕噜叫了一声。

　　书房里很安静，这一声显得无比

　　清晰。

　　姜织夏脸上挂不住，抬起手摸了一下肚子。

　　傅森：“想吃什么？”

　　姜织夏：“能填饱肚子就行。”

　　她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能吃到的东西都是有限的，那种环境里根本养不出来挑食的人。

　　——

　　傅森去厨房简单做了几道菜，蒸了米饭，之后把姜织夏叫过来吃饭。

　　两人面对面坐下，姜织夏肚子饿得很，连菜都没来得及吃，坐下来先空口吃了小半碗的米饭。

　　傅森看姜织夏吃白米饭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忽然想起来，好像没见她挑食过。

　　傅森看不下去，给她夹了炒鸡蛋和宫保鸡丁：“吃点菜。”

　　姜织夏：“谢谢。”

　　傅森：“你有没有不喜欢吃的东西？”

　　姜织夏：“嗯？”

　　傅森：“我没见过人只吃白米饭可以吃半碗。”

　　姜织夏这才听懂傅森的意思。

　　她尝了一小块宫保鸡丁之后随口说：“我们都是有什么吃什么的，挑食就得饿着。”

　　傅森：“蓝天福利院条件应该不错吧。”

　　姜织夏：“是不错啊，但是那么多孩子要养，有的吃就不错了。”

　　像傅森这种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没饿过肚子又对饮食极端挑剔的人，是没办法理解他们的。

　　傅森沉默了很久：“你小时候经常饿肚子么？”

　　姜织夏：“还好吧，我胃口比较大经常吃不饱。”

　　虽然后来条件好了很多，无数山珍海味等着她去挑，但从小养成的习惯一直改不掉。

　　所以她的肠胃才会

　　出现问题。

　　晚饭吃完之后姜织夏就准备回去了，她拿出手机打算叫车，被傅森拦下了。

　　“我送你。”他说。

　　姜织夏：“不用了，我打车就行了。”

　　傅森：“不安全。”

　　他像是猜到了她在顾虑什么，“斯衍的车在我这里。”

　　姜织夏认得徐斯衍的车，这是她第二次坐上来了。

　　这次和上一次一样坐的是后座，只是前排开车的人换了。

　　姜织夏有点好奇傅森和徐斯衍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以为上次徐斯衍去远茵别墅找她之后，他们两个人会闹矛盾，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

　　也是，他们之间二十多年的交情，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她闹到撕破脸的程度。

　　车停在相府别墅门前，姜织夏跟傅森说了句“再见”就下车了。

　　傅森捏着方向盘，看着姜织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迟迟没有离开。

　　——

　　傅森订了第二天上午的航班，姜织夏简单收了一下行李就去机场了。

　　何楚妍亲自开车送她过去的，路上少不了一番叮咛。

　　过安检分别之前，姜织夏笑着朝她招手：“放心啦，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何楚妍：“有事打电话。”

　　姜织夏：“好的哦，你回去路上小心。”

　　和何楚妍道别以后，姜织夏过了安检往贵宾休息室的方向走。

　　姜织夏刚走进来，就看到了在入口处等待的傅森。

　　傅森走上来很自然地接过了姜织夏的小行李箱，然后带着她往单独的休息室走。

　　关上

　　门以后，姜织夏才看到桌子上放着面包和咖啡。

　　傅森：“先吃点东西吧，还有四十分钟才登机。”

　　姜织夏坐下来拆开了包装袋，撕着吐司边往嘴里送。

　　傅森在对面坐下以后，姜织夏随手递给他一片吐司。

　　傅森僵在原地半天没动。

第249回 摸头

　　姜织夏见傅森没反应，只好催他，“快拿着呀。”

　　傅森回过神来，从她手里接过那片吐司：“谢谢。”

　　他没想到姜织夏会给他递吃的，而且做得这么自然。

　　姜织夏：“不用谢我啊，这个本来就是你买的。”

　　傅森：“……”

　　他低头看着吐司，撕了最中间的那一块往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