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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舔，再咬，最后含住，一吞。

　　红豆酱如同朱砂，平添她一丝艳丽动人。

　　段晋堔眼底翻腾着漩涡，目光更深邃了些。

　　“好吃吗。”

　　姜绛点头，吮着食指，“红豆的好吃，草莓的不撒白糖太酸了。”

　　男人挨得近，呼吸滚烫，烫得她缩脖子，“你盯着我写不出。”

　　段晋堔喉咙里微不可察的闷笑了一声，“不盯你，写得出吗？”

　　“我最迟十点写完。”

　　“好。”

　　吃过晚饭，段晋堔在阁楼找书，姜绛在书房继续写，距离十点只剩五分钟，男人慢条斯理从阁楼下来，书房内早已没了动静，昏黄的暖光映出一道婀娜纤瘦的影子，姜绛趴在桌上，睡裙的肩带脱落至臂肘，看情形，睡了挺久的。

　　段晋堔绕过书桌，她憋了一晚上，憋出了七行字。

　　果盘却足足吃了三盘。

　　他拾起文稿，眉头也皱出三道褶。

　　“尊敬的中海集团领导、员工，我怀着万分沉痛的心情致歉..”

　　全是错。

　　沉痛是官方吊唁的悼词，领导是下级对上级的称呼，他是中海的顶头上司了，不能用这个称呼，掉身价了。

　　段晋堔把纸张卷成筒，戳了戳她脸蛋，典型的考完试，知识全忘光了。

　　姜绛睡梦中觉得痒，拂开纸筒，他又凑上去，戳她鼻尖，她再拂，段晋堔逗弄了她一会儿，撕碎了丢进纸篓，打横抱起她。

　　她迷迷瞪瞪，下意识朝他的颈窝里钻，“我没写完..”

　　段晋堔低头打量她，下巴漾着晶莹的水状丝线，唇瓣粉嘟嘟的，很小，很圆润，他不禁回忆起姜绛在车里勾引他的模样，又缠，又骚，又妩媚。大抵是生疏，不免害臊，浑身红透了，汗涔涔的，浸得他衬衣也湿了一小片。

　　没有男人不喜欢打破陈规、亲密热辣的女人。

　　他对外人正经，对自己的女人，欲望是很膨胀的。

　　姜绛别开生面的一出，是搞到他的心坎儿了。

　　段晋堔回屋的步伐尽量平稳，控制住迈腿的起伏，姜绛没感到颠，便被放在床中央。他俯下身，盖好毯子，将她的长发拢到枕头外，她睡着了不老实，喜欢折腾来折腾去，容易扯头皮。

　　男人又调暗了落地灯，不愿吵到她，特意去隔壁浴室洗澡，洗到一半，江小楚叩门，“段先生。”

　　水流声大，只听到叩门，没听到谁说话，他伸手关了花洒。

　　“段先生？”

　　段晋堔敛了敛神，拽下浴袍，又掖严实了衣襟，拉开门，“你怎么过来了。”

　　江小楚表情紧张，“我下午整理您办公室的文件，其中有一份加急，我没仔细看，傍晚加班才发现，所以赶紧送来。”她指大门，“程秘书昨天按密码，我记下了。”

　　段晋堔额发还淌着水珠，身后雾气弥漫，尽管浴袍遮住，他胸膛喘息而鼓起幅度，也想象得到隐藏了怎样一具勃发健硕的体魄。

　　江小楚确实没经验，不代表中海的女员工都没经验，她们在食堂探讨，江小楚也是有耳闻的。

　　熬到省企的第一、二把交椅，历来是老头子了，腰肥肚圆的，像段晋堔这么俊美挺拔，可谓万里挑一。

　　江小楚有点失神。

　　段晋堔接过文件，“男女有别，你不应该未经我允许擅入。”

　　她怯生生的，“我摁门铃了..没人开。”

　　“你摁门铃了？”他立刻走向卧室，轻轻推门，姜绛睡得很沉，没有受惊扰。

　　他又轻轻带上门，翻阅文件。

　　是6号线竣工的验收报告，城建部只评了一个及格分，部分路段要求返工。

　　“我知道了。”段晋堔直奔书房，“你下班回家吧。”

　　江小楚走在后面，没进去，只站在走廊，“是我疏忽了。”

　　男人一手挪椅子，一手开台灯，“收拾我办公室，下达文件，是程洵负责。”

　　“程秘书最近连轴工作，他太辛苦了，我是好意，为他分担一些琐碎的活儿——”

　　“行了，以后注意。”

　　段晋堔对女下属一向有风度，基本是程洵出面批评，他在幕后。他一旦开口责备，女下属往往承受不住。毕竟对他有滤镜，心生仰慕，而程洵批得再严肃、再过火，她们不会想不开。

　　他余光察觉到江小楚没动，抬起头，“还有事吗？”

　　“中海集团一直在谣传，您与姜小姐之间..”江小楚没说下去。

　　段晋堔合住文件，望向她，“你要问什么。”

　　江小楚横了横心，“姜小姐是您的情人吗？”

　　“不是。”

　　她顿时松口气。

　　那么大的风波，姜绛与段迟徽的暧昧照片是实打实的，不是合成，不是陷害，谁也保证不了他们没发生肉体关系，段晋堔高高在上，他怎会不猜疑，不介意呢？

　　是男人的本性。

　　“在我心中，您是一尘不染的，像神明一样英武睿智，完美没有缺憾。您的清誉比什么都要紧，他们栽赃您，您为什么不澄清？”

　　“因为不是栽赃。”段晋堔坐得端正肃穆，“姜绛跟我一年多。”

　　江小楚一愣，“您不是说她不是您的情人吗？”

　　“是我女人，不是情人。男人可以有很多情人，女人只一个。”他面色不大好看，“江助理，与工作无关的，我不再回答了。”

　　江小楚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好半晌才回过神。

　　卧室传出一阵风拍打窗户的声响，段晋堔站起，“你回去吧。”

　　..

　　姜绛一觉睡到天亮。

　　段晋堔已经穿戴整齐了，不是正装，是普通的休闲装，大概要休息一天，不去中海上班。

　　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胡茬刮得干净，面庞清爽英气，懒散的姿势半倚半坐，左腿搭在床畔，右腿弯曲，膝盖上是文稿纸。

　　洋洋洒洒写了三页检讨，段晋堔的书法颇有造诣，随手写出的字体也遒劲隽永。

　　姜绛侧身，胳膊环在他腰间，“是你自己上床的，我可没爬你的床。”

　　乳白色的窗纱在晨风中浮动，阳光是金白色的，射透窗柩，姜绛睡衣下包裹的身体散发一股淡淡的馨香，段晋堔的心口软了软，终于揽住她后背。

第119章我不伺候你了

　　“我在客房住的，没上你的床。”段晋堔将检讨书搁在床头柜，“少自作多情。”

　　姜绛笑着，翻了个身，长发覆在他臂弯，“段副总今天上班吗。”

　　“不上。”

　　“为了陪我？”

　　男人不咸不淡睥睨她，“我没告诉你不要自作多情？”他起身，整理着长裤碾出的细褶，“有应酬。”

　　“在哪应酬？”

　　“绿植园。”段晋堔收拾好，朝卧室外面走，“约了周坤夫妇。”

　　周坤领完结婚证没办婚礼，他签证到期了，他老婆要在普罗旺斯举行西式婚礼，不考虑中式的，觉得衣饰太繁重，而且同学都在法国定居，准备趁着婚礼聚一聚。

　　“我也去。”她赤脚下床。

　　段晋堔偏头，她睡裤卷着，卷到膝盖，小腿莹白水润，汗毛也清理得一干二净，像一段细莲藕。

　　他想到姜绛这双腿盘在他腰间，架在他肩上，亦或跪在柔软的羊绒毯里，他像疾风骤雨，她像绛头的嫩芽，在他「摧残」下战栗，绵软，泻成一滩春水，被他顶得一抖一抖。

　　每次她要到巅峰了，脚趾绷得很直，趾盖泛红，偶尔会刮到他皮肤，那种痛感，刺激得他醉生梦死。

　　段晋堔压了压晨起的燥意，“起床洗漱，晚了不带你去。”

　　洗手间的门敞开着，姜绛对着镜子刷牙，含糊不清问，“昨天是你给我换的睡衣吗？”

　　他在衣帽镜前，试戴领带，“不是。”

　　“我自己换的？”姜绛探头，泡沫溢满嘴，衬得黑葡萄珠儿一般的眼睛，“我没印象了..”

　　帮她换睡衣，比段晋堔在中海集团指点江山难上一万倍。

　　姜绛梦中不老实，力度稍微重了，她一哼一哼的，无意识挠人，最后穿得歪歪垮垮。

　　“周坤的老婆多大年纪？”

　　段晋堔简单梳理了头发，也没定型，他发质硬，不定型也很蓬，很挺，“三十一。”

　　“这么巧，和你同岁。”姜绛擦干脸上的水珠，“我送她什么见面礼稳妥？”

　　“她不缺，你有不戴的首饰，挑一件送她。”

　　姜绛也清楚，周坤娶的妻子必然是门当户对，「小周」家和那位周伯伯的「老周」家没法比，可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周」家的势力是过去式了，「小周」家有实权，有人脉，周坤长得又一表人才，在冀省的适婚男之中，他是香饽饽。

　　妻子绝对是一只金凤凰。

　　因此礼物贵重不贵重是次要，心意要新奇，讨喜。

　　姜绛的珠宝盒一个在卧室，一个在衣帽间，她去衣帽间挑首饰，路过书房，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硌了下鞋底。

　　她认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