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景祁墨)沈岁景祁墨免费阅读-主角叫沈岁景祁墨的小说
“毕竟你可是若兰的知己好友,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还不好向若兰交代。”
说到此处,齐王稍加沉思:“若兰呢……”他抬起头来,轻飘飘的瞥了一眼长公主,微微一笑,“若兰不在此处,我在宫中大肆放火,你难道就不担心若兰的安危么?长公主殿下。”
最后四个字喊得意味深长,而又满含讽刺。
长公主仍旧冷冷的举着剑,不为所动:“她是你的妻,与我有什么干系。”
“若是教若兰听见这样的话,只怕她是会担心的。”齐王蹙起眉头来,叹了口气。
他重新变回那副温和淡雅的模样,充满歉意的朝着长公主点了点头。
“若兰怀了我的孩子,”他的话一出口,长公主眼底有了细微变化,然齐王只是低着头,似乎颇为苦恼,并未注意她一般,“现下不宜大喜大悲,为了不教若兰难过,只怕要请长公主死在此处了。”
“……你置若兰何处……你置若兰何种处境?!”长公主语调越发冰冷。
她盯着齐王,语气俱是恨意:“你配不上若兰,你哪里配得上若兰数十年待你的情谊!”
齐王抬起头来,并不搭腔:“只是,长公主的兄长与儿子都在此地,只怕不会孤独了。”
他的视线扫过四周的人手,语调平平道:“我会送你们一个干脆,动手吧。”
“哦?人都还未曾齐全,怎么就要开打了呢,着实有些不太合适。”
横里骤然响起一道懒懒洋洋的少年声,玄衣少年一派闲散的提剑而来。
他遥遥的朝着神情微变的齐王拱了拱手,似笑非笑:“齐王既代西越,何不等我大幽?”
望见玄衣少年林尽染大步而来,皇上的视线落在他身后的皇后与太子身上,神情不由得变了一变,往前行了两步,正要呵斥林尽染莫要乱来,便闻见长公主开口:“他是盟友,不是敌人。”
皇上面上一瞬间怔然,而后扭头去看林尽染。
他瞧见提着长枪的沈静惜快步越过漫漫然的少年郎君:“阿娘!”
他也看见太子安照一直捉着沈静惜的衣角,骤见衣角消失,也快步跟了上来。
皇上还瞧见陪着太子的皇后神情慌张,着急的便提起裙子想要追上儿子。
林尽染头都没有往后转一下,随手就扯住太子安照的手臂,虚虚的把他推给皇后。
而皇后慌忙扶住了太子,甚至还对着林尽染微微笑了笑,毫无戒备之色。
皇上:“…………”
他一时觉得这个画面十分稀奇,又一时觉得心底到底都透着古怪。
林尽染漫不经心的询问:“段壑在哪儿?怎么就你一个人在此撑着场面。”
他的话一问出口,众人这才看向ʟᴇxɪ齐王,目光在他身后的诸多人马之中搜寻。
沈静惜蹙起眉头,不耐烦道:“你们分头行事,莫不是还藏着什么阴谋?”
景祁墨好声好气道:“别那么说,没准他们散伙了呢,毕竟大难临头各自飞嘛。”
齐王眼皮重重的跳了一跳,又闻见林尽染笑了一声:“猜的太客气了些。”
“往好地方想一想,”少年勾起唇角,好脾气道,“说不定他已经被气死了呢。”
景祁墨一向瞧不上林尽染,此刻却勉强点了点头,颇为赞同他的话语。
见林尽染与皇后等人出现在此,身后又是一大批兵马赶来,全然压过自己的模样。
齐王心底重重一跳,深知大势已去——
他冷不防大笑了一声,询问道:“安阳,你要杀我,那你是否也要若兰陪你一道死?”
长公主的神情变了又变,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你将她平安交出来,我便容你全尸。”
“平安交出来?”齐王重复了一遍,又笑了一声,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不能交出若兰,我也交不出来她。”
齐王从怀中摸出竹筒来,笑了笑:“我既然敢反,自然也敢想好退路,自我起兵那一日,我便不曾想过此事失败,自己还能够有什么活着的法子,然我若是要死,你们也得随我一道死。”
“我当初运送过一次火药入城,却被你们阴差阳错的发现了。”
“可是这一次运送火药,甚至于在皇城之中埋好,都不曾遭到过什么阻拦。”
齐王把玩着手中的竹筒,语气带着笑意,极其平静地与众人对视。
“能有你们陪着我一道死,其实也不要紧的,毕竟你们若是死了的话。”
“那么流淌着安家的,流淌着皇室血脉的,便只有若兰肚子里头的那个孩子。”
齐王笑了起来:“只要他平安出世,他就是大沈未来的皇帝,那也是我——”
“不,你说错了,他不会平安出世的。”
第三百九八章:狗贼
衣诀沾染着尘埃、泥土、血迹与滚雪的混杂体,素裙被染得肮脏不堪。
顾若兰由侍卫搀扶着,声音沙哑而虚弱:“我说,这个孩子不会平安出世的。”
“若兰!”长公主余光谨慎瞥了眼齐王,提剑便迎了上去。
她担忧的搀扶着好友,紧紧地蹙起眉头:“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的身子——”
顾若兰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扯起一抹揶揄的笑:“我来救你了呀。”
她的脸色苍白,无半分血色,笑起来便勉强无比:“我若是不来,你就要死了。”
“我可不能死,”长公主微微翘起唇角,哄她玩,“我若死了,谁来保你。”
骤见顾若兰等人出现时,齐王不由得脸色大变:“若兰?!”
他望见顾若兰的模样,下意识的朝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是让护卫护送你出城么——你怎么弄成了这幅样子?!”
齐王的语气俱是担忧与焦急,不似作假:“你、你过来,你来我这里。”
“你的护卫不是护送兰姨出城,分明是押送兰姨才是。”岁岁从顾若兰身后冒出一个脑袋。
她同齐王对视,眼底已经没了往日的亲近:“你这样对兰姨,难道心底不会愧疚么。”
“岁岁——”沈静惜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往前跨了两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返回。
景祁墨跟在她身边,正纳闷时,便见沈静惜半点不客气的扯着他的袖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迹。
脸上的神情仿若被雷劈了一般,景祁墨咬牙切齿的:“阿静,你是不是——”
“吵死了,你的衣裳本来也不干净。”沈静惜头都没抬,擦完手便折身而去。
她迫不及待的将欢欢喜喜奔过来的小姑娘拥入怀中,笑眯眯的比了比对方的身高。
“呀,长高了。”沈静惜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轻快欢乐,“越长越好看了呀。”
岁岁不好意思的弯起眼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傻笑了两声。
果然,整个家里只有姐姐会夸她好看!
“姐姐也长高了,也越来越好看了。”小姑娘依样画葫芦的夸赞沈静惜。
沈静惜见岁岁一如既往的欢喜可爱,不由得抿唇轻轻笑了笑。
“你俩眼睛是不是不太行?我瞅着你们这不是都越长越黑了么,哪里好看了。”
景祁墨从后头走上来,惊奇的站在二人身后,嫌弃道:“大煤球夸小煤球,啧。”
岁岁:“…………”
沈静惜心头的喜悦瞬间被景祁墨冲淡,转头便要凶他,不成想嘴巴旋即被人捂住。
岁岁靠在她耳畔,颇为忧伤:“嘘,嘘,姐姐,不要凶哥哥了,哥哥实在是太可怜了。”
沈静惜微怔,头顶三个大问号,瞅了一眼吊儿郎当的景祁墨:“他?可怜?”
岁岁的声音压得轻,景祁墨没有听见,然他听见了沈静惜带着困惑的重复话语。
少年在心底重重的哼了一声,瞥了一眼一旁缓步而来的林尽染。
他在心底发牢骚:我可怜,我当然可怜!我的白菜就那么被一头猪给拱了!
亏我还日防夜防的,结果人家早早地就打入内部来了,这事儿能够怪我么?!
分明大家都有责任才是,沈静惜就敢凶他,有本事凶个阿娘,凶个沈岁岁啊?你瞅瞅这一见面,抱的抱,夸的夸,挨骂的就只有他,家里的三个女人只会欺负他,大的小的都是这样。
他可怜,他当然可怜!他简直可怜的不得了!
岁岁听不见景祁墨心底腹诽,凑在沈静惜耳畔哄她:“是呀,哥哥小时候可可怜了。”
“我们要对哥哥好一点才行的,不然哥哥想起自己小时候,肯定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小姑娘语气之中的难过与担心不似作假,沈静惜匪夷所思的看了一眼景祁墨。
他小时候可怜?不了吧,他小时候差点把皇宫烧了,皇上都不骂他一句,他可怜?
沈静惜心底雾水重重,瞪了一眼景祁墨:“你又同岁岁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我同她胡说八道?沈静惜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别有了妹妹就忘了哥哥,没大没小——”
岁岁从沈静惜怀中探出脑袋,望见走到景祁墨身侧的人:“呀,尽染哥哥。”
纵然早在景祁墨那边听过岁岁与林尽染相识,骤闻见这个称呼,沈静惜脸色大变。
她毫不犹豫的伸手将岁岁摁回自己怀中,单手搭在岁岁的脑袋上,阻止她抬头。
沈静惜抬起头来,戒备重重的盯着林尽染:“什么哥哥,哪来的哥哥,你就景祁墨一个哥哥!”
林尽染:“…………”
景祁墨:“…………”
听着这与他当初如出一辙的话语,景祁墨满意的点了点头,懒洋洋的补充。
“就是,你哪来的什么尽什么染什么哥不哥的,你就我一个哥哥。”
瞥了眼神情有些无可奈何的林尽染,景祁墨懒懒散散的走到沈静惜身后。
他当着林尽染的面,将岁岁的脑袋从沈静惜的怀中扒出来,温和无比的给她介绍。
“岁岁,这是阿娘现下的暂时盟友,是大幽的七皇子,你不能这般无礼。”
“你得喊人家七皇子,莫要失了我们沈家的礼数才是,下次可不要喊错。”
沈静惜抱紧岁岁,皮笑肉不笑的:“就是,万一喊恼了,指不定人家就反水了。”
沈家兄妹一唱一和的,说的林尽染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