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傅南辞小说 林念傅南辞完整版阅读
周斯白却再了解他不过:“一分钟够你看?你可是两年没见到人家,一见面还先上演了场血腥故事,快走吧。”
他说着就要推塔的轮椅转弯。
但陆屿白明明还没恢复好身体,不知哪里的力气竟能和周斯白抗衡。
两个男人像幼稚园小班的孩子彼此僵持着,这个要走,那个不要走,谁都不肯服输。
周斯白在心里骂了句,想着那句话说的是真对啊。
男人的话不能信!
他看以后可以再加一句:男人的话不能信,尤其是陆屿白的!
因为分心,周斯白手上不仅有些发滑。
陆屿白正好又是一个猛用力,轮椅把手直接从他手里滑脱了出去。
脱手的那一刻周斯白就暗叫不好,再想去挽救,却已经来不及。
只见轮椅重重撞上了安苒病房的门,在寂静夜里的走廊里回响起极为清晰的一声。
两人心狠狠一跳,瞬间就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周斯白脑子快速飞转,在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和立马撒腿就跑之间犹豫不决。
还没做好决定,就听病房内响起安苒清冷的声音。
“谁在外面?”
第四十九章
那打雷般的声音几乎是让安苒一瞬间惊醒。
她睁眼看向窗外,可夜空中分明晴朗。
别说闪电了,就连乌云都没有半片,怎么可能会是雷鸣?
她皱起眉,走下床打开病房的门。
只见走廊里空无一人,唯一的声音是从外面吹进来的风。
一切都像是安苒的错觉。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
此时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两个男人一站一坐,都本能地深呼吸起来。
要不是周斯白反应快,在安苒起身之前就推着陆屿白跑了。
谁也不知道现在会发生什么。
片刻,听见安苒重新回到病房关上了门,两人才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
周斯白一脚踢在陆屿白的轮椅上,但还没忘了压低声音。
“都说走了走了,你非不听!”
可陆屿白却没说话。
心悸之余,他垂下睫毛,指节分明的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腿上。
“她真的瘦了好多……”
安苒从前作为演员,就不得不保持纤细的身材。
而她原本胃口就不大,吃什么都只吃两口。
但现在的她很明显瘦得不健康,想片纸似的,感觉风一吹就能刮倒。
陆屿白的声音听起来那样低沉无力,像是被抽光了力气。
周斯白顿了顿,倏地转过身去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
有些事不可能瞒一辈子的,就像陆屿白醒来这件事,就像张毅一口咬死是陆屿白指使的这件事,安苒迟早都会知道的。
那时两人一定会见面,但会发生什么,没人能预料的到。
半晌,周斯白叹了口气:“回病房吧,如果你想快点好起来的话。”
……
安默砚比安苒更早知道陆屿白醒来的事情。
他派人去找带安慈去机场的司机,得到的消息也是那人早就被陆屿白的人给控制了起来,不知道是生是死。
陆屿白控制这个人,无非就是两种情况。
永远隐瞒真相,或者寻找真相。
但真相是什么?
安默砚走去陆屿白病房的每一步都沉重地像是有千斤石压着。
他看着病房前守着的保镖,目光冷冽:“让开。”
两个保镖相视一眼:“不好意思安先生,您现在不能见陆先生。”
话落,安默砚的人便上前,气氛一下子就剑拔弩张起来。
双方僵持间,病房的门却突然被打开。
周斯白淡淡一笑:“安先生,请进吧。”
安默砚看见他,就想起之前那天,安苒突然挽住他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妻。
事后询问才知道,这个周斯白是陆屿白的好友。
任何和陆屿白有关的人,安默砚都给不出好脸,没理会周斯白,他径直就走进了病房。
只见病床上,陆屿白神态疲惫,但眼中的凌陆从容依旧明显。
安默砚想起安慈,想起安苒,没办法心平气和。
“你把张毅藏到哪儿去了?怎么,做贼心虚,怕他供出你?”
陆屿白掩唇咳了声,面色仍淡漠:“我没做过的事不会认,但做过的事不会不认。安慈的意外和我没关系,但我会查出真相,给安苒一个交代。”
安默砚讥讽地笑了一声:“你查?当年陆芷是怎么被放出来两次的,你比谁都清楚。陆家只手遮天,掩埋一个真相不过说句话。”
“我不相信你,陆屿白,安苒也不会相信你。”
闻言,陆屿白眸色一暗,语气跟着冷下:“别摆出一副你很了解她的样子。”
那眼神充满警告。
但不管陆屿白在北京多陆害,安默砚根本不惧,
他嗤笑了声:“我不是摆出这幅样子,是本来就了解小苒苒,至少要比你了解。”
“我能让她露出笑容,而你,陆屿白——”
“你只会让她痛苦。”
第五十章
话音落下,陆屿白放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
心口的伤隐隐传来刺痛,他咬破舌尖忍下,看向安默砚的眼神逐渐冷陆:“我只会让她痛苦?”
“安默砚,五年前安苒父母双亡,孤苦无依的时候,你和安慈在哪儿?”
“要不是我庇护着她,你现在连她的人都见不到,你也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堂而皇之的话?”
陆屿白二十四岁就在残忍的商场上打拼,安默砚却一直生活在安慈的保护下。
就算地位相当,陆屿白身上那种傲睨万物的其实也是安默砚比不上的。
那双黑眸里似乎闪烁着带着血腥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宁见阎王泪,莫惹那人笑。
这句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安默砚沉了神色,好一会儿都没再出声。
沉默的僵持间,陆屿白冷冷收回视线:“安慈的事我会调查清楚,但我也明白告诉你,不是我做的。”
安默砚双唇抿紧,心底的火就要烧到眼眸里去。
他正要开口,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道很轻很平淡的声音。
“陆屿白,你怎么还没死啊。”
安默砚和陆屿白皆是一怔,齐齐看去,只见病房门口安苒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跟在她身后的周斯白张了张嘴,挤出句:“她要进来,我也不敢拦……”
说完也不敢去看陆屿白的脸色,转身就走出了病房。
这该死的三角关系他才不想参与。
“小苒苒,你怎么来了?”安默砚怔了怔,他不是特意嘱咐过他们先不要告诉她的吗?
而陆屿白看着安苒,心脏当即就停了一拍。
“安苒……”
“别喊我的名字!”安苒冷声打断他,眸底只有厌恶和恨意,神情却还是平静的,“现在就连听见你的声音,我都会觉得恶心。”
陆屿白深沉眸子里的情绪不断,如同夜晚汹涌的潮水。
心却像是被尖刀绞碎,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凄凉。
其实安苒根本用不上那刀杀他,那冰冷的眼神,那漠然的语气,那锋利的话语,已经足够要了他的命。
男人的五官浸透在背光的阴影里,浑身被阴郁的气息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