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鹤罗玉敷小说,完颜术全文免费阅读
我赶紧摇头,屈膝半蹲在他眼前。
「是我天性怯懦,惹得殿下不喜,给殿下赔礼。」
「怯懦……」他轻轻一笑,笑意浮在面上。
「我看你与皇后喝酒将自己喝得醺醺然时可不怯懦,方才与陈怀昱吟什么狗屁诗词笑得花枝乱颤时可不怯懦,怎么一见我就怯懦。」
啊?这……
我叫他给问蒙了。
总不能告诉他,你在我的梦里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你,还错手伤到你一只眼睛,你恼羞成怒追杀我好几年,最后将我万箭穿心?
完颜术就是一条恨上了便不死不休的疯狗。
我的手心泌出细汗,正午的阳光晒得人发晕,眼前那双镶宝嵌玉的靴子离开视线。
一把伞扔在我脚边,完颜术冷脸吩咐我:「撑好了。」
他折身回来,手里还带着弯弓。
我以为他要我遮阳,便把伞搭在肩上,谁知他将伞檐压低,遮住我向前的视线。
他拉出满弓,阴森森地眯了眯眼。
「你不是怕这玩意儿?」
边说着放出一支冷箭。
我听见一阵骚乱,是阿姐的惊叫。
扔掉伞,就看见几丈之外,萧锦鹤的护卫提剑护在他身前,湖面上漂着被劈成两段的残箭。
三番四次挑衅皇权,完颜术太过火了。
他瞥一眼我,拾起伞为我撑好。
「没有一头狼,会允许旁人侵犯自己的领地,尤其,还对自己的女人虎视眈眈。」
我眉头一缩,他不给我开口的机会,继续道:「我知道,你还不是我的女人,但我在追求你,现在是我们独处的时间,我不喜欢被人打扰。」
萧锦鹤的船调转方向,完颜术勾唇冷笑:「晦气的东西。」
他眼波微转,向后眺道:「瞧瞧那个,还算有点脑子。」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陈怀昱的船停在垂柳下,他拿书坐在船头,虽瞧不清神色,但我想,他应当是在顾看我的安危。
我微微出神,直到完颜术冷冰冰的声音贴在我耳边响起。
「你若想见他,不如将船开近点,只不过我不确定,是船先到,还是箭先到。」
我蓦地回神,对上一双凌厉的笑眼。
12.
在梦里,完颜术也是这般,直白地对我说喜欢。
说喜欢我软软的唇、细细的腰,走起路来摇曳的步伐。
他的喜欢很肤浅,浮于表面,所以才会轻易就对我痛下杀手。
我只能与他虚与委蛇,但求不触他的霉头,等他看腻我了,就放我一马。
或者我离京南下,他一个质子总不能跟着,圣上再善待他,也不可能放任他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到时候完颜术这一关,我便算过了。
又过几日,萧锦鹤出现在我府上,说皇后又邀我进宫去。
阿姐艳丽装扮,来时先瞪我一眼,警告我:「见到娘娘别乱说话,有些人,不是你的你求不来。」
然后摇着萧锦鹤的衣袖撒娇:「今日咱们去哪里玩?」
她还担心我要嫁给萧锦鹤呢。
我笑而不语,静静看着他抽回胳膊,与阿姐道:「今日不能陪你了,母后要我一同前去,你乖乖在家,等过两日荔枝进宫,我带些出来,咱们去白马山上赏吃。」
阿姐立刻神采奕奕,炫耀似的瞥我一眼,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Ɣz
「若罗玉敷痴心妄想,求了什么不该她求得东西,你可一定不能答应。」
她与萧锦鹤叮嘱。
可怜阿姐还不知道,萧锦鹤早前与我递信,说让我不要与他赌气,将自己的后半辈子托付给陈怀昱那种平庸之辈。
他说愿意许我侧妃之位,字里行间的施舍,仿佛我该感恩戴德地跪在他脚边。
我猜,是我突然不绕着他转,他不适应了,转头塞给我一颗甜枣,想让我继续捧着他,让他享受那种被人毫无保留爱着的满足感。
以前是我瞎了,总觉得他光风霁月,大梦一场后,倒看清许多。
萧锦鹤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俗人,贪婪虚荣、自私虚伪。
他总想找机会去证明所有人、所有事都尽在他掌握中,于阿姐是,于我也是。
13.
皇后说:「这几日锦鹤与我提说,你女儿家脸皮薄,求姻缘的事当然得本宫来说,他说得有理,是本宫的疏忽。」
我扫过萧锦鹤,他板着脸不看我。
「你与锦鹤相识多年,他性子外放,你恬静内敛,真是很般配,其实事已至此,若你不嫌弃他,你们二人倒也能成一段金玉良缘,你说呢?」
皇后嘴上谦虚,面儿上却矜傲得很,她定觉得,我会千恩万谢地接旨。
所以当我说我心有所属,不愿委屈太子时,他们母子二人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我拒绝得很明白,可是两天后,赐婚的圣旨却还是落到我头上。
爹娘送公公出府,我攥着圣旨呆在原地,手脚冰凉。
阿姐伸手推我一把,我被她一巴掌打得回过神来。
「贱人!你不要脸!什么都要跟我抢!」
脸上火辣辣地疼,我把圣旨扔在地上,抬起手使出全力还给她一巴掌。
阿姐捂着脸,震惊过后,疯了一样扑上来。
我抬脚将她踹倒在地。
其实,每次受她欺负,我都会跑回屋子对着沙包捶打,聊胜于无,动起手来我不知比她这草包强出多少。
「你是不是疯了,罗玉敷!你居然敢打我!」
正好萧锦鹤折身回来,看到这一幕,赶紧将阿姐扶起来,搂在怀里安慰。
「萧锦鹤,你答应过我不会娶她的!你答应过我的!」
阿姐砸着他的心口,哭嚎着。
「她就是个心怀鬼胎的贱人啊!怎么你中了药偏她路过,一切就是她安排的!她不要脸!她不配做太子妃!她的花花肠子多着呢……」
萧锦鹤微顿,看向我。
我便说,在梦中时也是这样,初时他明明对我愧疚过好一阵,怎么后来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冷漠厌恶?
原来是有人给他吹枕边风啊。
假话也好,真话也罢,听多了便都变成真的了。
我将她从萧锦鹤的怀里揪出来,又赏她两耳光。
「你给我听好了!罗玉珍,日后你再敢污蔑我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我看在爹娘的面子上忍你够久了,我忍你不是怕了你!我不欠你的!」Уź
我把圣旨砸进萧锦鹤的怀里,「这婚怎么来的?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他拉起我的手,又将圣旨塞回来,冷道:「这东西要好好拿着,拿不好,要命的。」
我实在不明白,他干嘛要接受一桩他根本就不情愿的婚姻。
我只知道,我不可能嫁给他,我不能让梦里的祸事有一丝发生的可能!
14.
我把自己在房里关了五六日,细细琢磨补救的法子。
想来想去,却只有梦中得来的一件事值得推敲。
我与萧锦鹤成婚大约半年左右,周太傅家周吕荣强抢民女,打死人家父母奶奶三人。
周家是皇后母家。
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