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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程莫寒先开了口：“你们有谁和杨素欣有联系吗？”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有人开口：“程哥，你找她干嘛啊？”

程莫寒无视心里的异样，冷漠出声：“她妈病了。”

其他人了然，也松了口气。

自打一年前开始程莫寒就不待见杨素欣，想也知道不会是他想见。

“程哥你想找她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只要你在，她向来都是召之即来的！”

“就是！要不是知道程哥你喜欢晓琪，就凭她粘你那个劲儿，还以为你们俩有什么呢！”

“你懂什么！程哥家里什么背景，她就是想抓住程哥飞上枝头变凤凰，整个就一捞女！”

杨素欣听着这些，露出一个支离破碎的笑。

为了靠近程莫寒，她在其他人眼里，竟成了这样令人唾弃的存在。

还好，以后再也不会了。

“够了。”

程莫寒将手中杯子重重放在茶几上。

“砰”的一声，包厢霎时死寂。

他眉眼冷沉的扫视在场人：“所以你们能不能联系上杨素欣？”

众人摇了摇头。

程莫寒更加烦躁，直接起身离去。

程家。1

程莫寒刚走进去，就看到管家拿着一叠纸过来：“少爷，这是您和林小姐婚礼的宾客名单，您看看还有没有要邀请的？”

杨素欣也终于恍然。

原来不知不觉，程莫寒和林晓琪的婚期已经临近。

程莫寒扫了一眼，不知怎地问了句：“有杨素欣的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杨素欣有些不解，程莫寒你不是最厌恶自己吗？怎么会想在婚礼那天看见她这张脸？

管家一愣，摇头道：“没森*晚*整*理有。我们联系不上杨小姐。”

程莫寒眉心一拧：“杨阿姨那里也联系不上吗？”

“是。”管家叹了口气，“老爷也在担心，杨小姐会不会出什么事。”

程莫寒沉默良久，冷嗤一声，径直上楼。

书房里。

程莫寒握着手机，屏幕定格在通话记录上。

他沉吟着，点开了微信界面，将杨素欣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他记得她的微信号是校园卡申请的。

“我允许你回来，只要你把感情藏好。”

点击发送。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过去，无人回复。

程莫寒眼眸沉了沉，又抬手打下一串字符：“晓琪想让你回来，做她的伴娘。”

依旧无人回复。

最后，程莫寒又发过去一句：“杨阿姨病了，很严重。”

他以为杨素欣这次该回复消息了。

然而，没有。

程莫寒将手机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显然在生气。

杨素欣沉默看着，视线慢慢落到了那块祈福木牌上。

风吹日晒，上面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了。

杨素欣不知道程莫寒为什么没有把它丢掉。

看着看着，她才发现原来那木牌后是刻了字的——

【缘生灭，莫强求，得自在。】

杨素欣轻喃着这句话，似懂非懂。

程莫寒这时接到了电话：“快来医院，你杨阿姨不行了！”

程莫寒猛地起身。

一路上，他车开的飞快。

等杨素欣他们赶到医院时，杨母的病房里已经站满了医生护士。

程父一脸疲惫的看向程莫寒，将他带到角落，摇了摇头：“来不及了。”

似是为了回应程父，病房里，那刺耳清晰的“滴”声直戳众人心脏！

而一直都不能离开程莫寒身边的杨素欣，居然可以毫无拉扯的跑入病房。

杨素欣看着再无声息的杨母，她恍惚想起了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想到那些难以承受的病痛折磨，她伏在床边，虚虚盖住了母亲的手。

“妈，你恨我吧……”恨她无知，为那虚无的爱落得这种境地。

恨她清醒太晚，用生命来懂得，什么是爱，是什么是情。

杨素欣目光空洞地跪在那，她依旧流不出泪，好像人死后，都会被剥夺哭泣的权利。

“梅落南山畔，亲人远望，千里风霜，星月伴我还乡……”

那首母亲最爱唱的民谣从杨素欣身后响起，她猛地回头，就看见不远处站在的母亲。

此刻的她，面容慈祥，不再是病床上那苍白枯槁的模样。

“北茉，妈终于找到你了……”杨母笑着张开了双臂。

杨素欣唇角微张，一直哭不出的她，一滴眼泪划过颊边。

熟悉的怀抱将她围绕，一直空旷的心脏居然传来了跳动。

幸福间，她听到了一声轻唤：“妈来带你回家了。”

好，我们回家！

随着这念头一起，杨素欣与杨母的灵魂逐渐消散，最终化为一片虚无……

第10章

病房门口。

看着被白布盖住的杨母，程莫寒只觉得好像心脏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流失，而他却抓不住。

“这样也好，省得你杨阿姨受苦。”

程莫寒抬头看向父亲：“杨素欣还没消息吗？”

“没有。”程父摇了摇头，“这件事你不用管，安心准备和晓琪的婚礼，北茉的下落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她母亲的后事，我等她回来处理。”

程莫寒点了点头：“那到时候你记得出席婚礼。”

他起身往外走，脚步又顿住：“如果杨素欣赶回来了，也让她一起来吧。”

程父没拒绝。

两天后，程莫寒和林晓琪结婚的日子终于到了。

程家门口停着迎亲车队，全是上百万的豪车，声势浩大。

新郎程莫寒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打给程父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这时，管家走过来：“少爷，得出发了，再晚，就该耽误吉时了。”

程莫寒蹙了蹙眉：“走吧。”

随着喜乐，程莫寒一路顺畅的来到林家，接到了新娘。

看着林晓琪身上的婚纱，程莫寒蓦地想起了杨素欣，有些出神。

林晓琪看到他落在婚纱上的复杂目光，提着裙摆的手微紧：“星野，你在想谁？”9

程莫寒回过神，倏然发问：“杨素欣联系你了吗？”

林晓琪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扭曲了一瞬，就又故作失望的摇头：“没有。我给她发了很多消息，都没回复。也许，她早就不把我当朋友了吧。”

说着，她撑起抹笑：“我们出发去婚礼现场吧，其他事之后再说。”

程莫寒点了点头，公主抱起林晓琪上了婚车。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条路通往婚礼现场的路格外的堵。

一路上，不少人都下了车，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程莫寒握着手机，联系父亲，却一直没消息。

他莫名很想知道，杨素欣回来了吗，知道他结婚的话，会来现场阻止吗。

混乱的思绪让他越想越闷，程莫寒降下车窗透气。

只听窗外吵吵嚷嚷：“今天什么鬼日子，有人结婚就算了，怎么还有人出殡啊？”

出殡。

听到这个词，程莫寒心莫名被刺了一下。

耳畔，林晓琪抱怨的声音响起：“真晦气！遇到什么不好，竟然遇到这种事！”

“生老病死是常事。”

程莫寒推开门也下了车，不自觉地往前走去。

就瞧见对面路口，挂着白色奠花的灵车。

而那车下站着的，竟然是程父！

程莫寒压下惊诧，大步走到程父面前：“爸，你从滨城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程父也愣了下，神色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他张了张嘴，竟发不出声。

“您这是给杨阿姨出殡吗？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程莫寒问着，寻看了眼周围，声音有着他不曾察觉的激动：“杨素欣回来了？”

程父沉默了阵，哑声道：“嗯。本来想等婚礼结束告诉你的，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

程莫寒没注意到他爸莫名古怪的神色。

想到杨素欣在，他不停来回张望着：“她人呢？”

程父站在那里，眼神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