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欢萧瑾州最新章节 恭喜殿下喜得良人无广告免费阅读
时过境迁,该放手还是放手吧。
日子就这样一日一日过。
明明是春日,万物复苏的好时候,沈婉君的身子却愈发破败了下去。
三月起就下不了病榻,待到五月,已是憔悴到如泡沫般易碎。
萧瑾州和萧扶川都没有再来找她,但茅草屋外每日都有珍稀草药或是补品。
沈言欢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不说。
直至这日,玉竹迟迟没有拿药来。
沈言欢咳得眼冒金星,艰难抬头,就见门口站了个朦胧的身影。
眉眼熟悉,身形修长。
她浑浑噩噩间脱口而出:“瑾州……”
而来人声音低哑,却不似萧瑾州那般低沉。
他道:“沈言欢,我是萧扶川。”
第三十九章
沈言欢一瞬清醒。
她用帕子捂着嘴,强忍咳意问他:“高河王……怎突然来了?”
萧扶川并未回答她,只是缓步及近。
他身上带着股浓郁的酒气,面容悲戚的看向沈言欢,有些含糊不清的问:“要怎样……你才能多看我一眼,才能记得我?”
沈言欢脑袋本就有些昏涨,被酒气这么一熏更加难受。
她强撑着问萧扶川:“高河王大白天怎喝这么多酒?可是有什么事?”
可萧扶川一个问题都没回答她。
那双总是朝气蓬勃的眼眸浸满悲伤,沈言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被他这样看着心口很堵。
她几欲再说些什么,张口却又无言。
自从病倒后,她就与外界断了联系,如今是状况一概不知。
但单从萧扶川今日的反应来看,恐怕是不太好。
就在沈言欢要捱不住的时候,萧扶川终于又开口。
他问沈言欢:“如果那年,你快些进宴席一步先看见了我,是不是今日心心念念的人会是我?”
“如果我是嫡出大皇子,父皇是不是会多陪伴我多一分?”
“如果我的皇兄不是萧瑾州,我仍是我,是不是就能得到他今日所拥有的一切?”
密密麻麻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沈言欢想回答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尽管他受了萧瑾州整十年的冷眼和虐待,但她仍是沈家嫡出大小姐。
她的上头只有一位至死都在护她的兄长,她没有体验过拼尽全力仍被忽视,永远活在他人阴影下的日子。
从某个角度来说,她是幸运的。
所以她品会不到萧扶川的痛苦。
但沈言欢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竭力想要爬起身,萧扶川却突然像是大梦初醒般深吸了口气。
他眼角有点点晶亮,口中只重复着一句:“我知道了,我只有坐在那个位置,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语罢,他便摇摇晃晃着转身离去。
沈言欢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一急,喉中又涌上腥甜。
她来不及顾,硬撑着想要去阻拦,却又无力跌下榻去。
噬心蛊发作,痛得她额头起了层细密的汗。
“高河王……”
沈言欢眼前阵阵发黑,只硬撑着喊了一句。
转耳就听见竹枝惊慌的声音传来:“辛小姐,您怎么躺在地上,快起来!”
竹枝一面说着一面将她扶起,又自责解释:“春雨连绵,隔壁李奶奶膝盖总疼痛不已,奴婢就过去看了眼,没想到辛小姐就从榻上摔了下来。”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沈言欢根本无心听她说这些,竭力从喉中挤出来一句:“快扶我……见高河王……”
竹枝听见她这样说,顿时明白了两三分。
可她并没有带沈言欢去找萧扶川,反而劝道:“辛小姐,奴婢知道您是王府出来的人,但眼下还是离高河王府远些罢……”
沈言欢呼吸粗重,艰涩问了句:“这是为何?”
竹枝扭捏了下,终了还是硬着头皮,告诉了沈言欢真相——
“高河王结党营私,已被皇上下令查处,如今已是树倒猢狲散了!”
第四十章
听到这话,沈言欢心头亦是一惊。
她忙攥紧竹枝的手问:“是何时的事,怎不来早些告诉我?!”
竹枝见她动气,一瞬也慌了神。
她替沈言欢顺着后背,赶紧解释:“是高河王的亲信来嘱咐过……他说高河王怕牵连故友,已跟所有人都断了往来,若是小姐不知道此事,就叫奴婢先不要告知。”
“皇上那边的旨意还未下来,小姐也不必着急,兴许只是误会一场!”
误会一场。
这四个字回旋在沈言欢耳边,直觉告诉她,根据萧扶川方才的反应,此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照这个情形来看……萧扶川极有可能是要逼宫!
沈言欢心头一颤,再顾不得身子发虚,叠声吩咐竹枝:“快、快去备马车……我要进宫一趟……”
竹枝自然是不肯,以沈言欢如今的身子,能下地走两步都算不错,怎还能坐马车进宫?
可沈言欢无比坚持,竹枝没了办法,只能去找了最好的马车来送她。
一路顺畅。
沈言欢却觉得不够,不断催促着马车夫快一点,再快一点。
天边蒙着层薄薄的阴云,恰如拂不开的愁绪,应征着一场将来不来的灾难。
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抵达皇城外。
沈言欢由竹枝搀扶着下了马车,却见皇城宫门紧闭,连个侍卫都没有。
皇城宫门乃是重地,平时御林军巡逻都不敢怠慢片刻,何曾有过这样的状况?
沈言欢一瞬明白,自己恐怕是来晚了。
旁侧竹枝见状,急声发问:“辛小姐,皇城宫门这一块儿自前几日就开始严查宵禁,看着似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得好?”
“前几日便开始了?”沈言欢不由得诧异,喉头气血翻涌。
天边阴云密布,她似乎能够闻到那股血腥味。
若萧扶川当真去逼了宫,现在皇宫里该是什么样的景象,而她又还能做什么?
沈言欢运筹帷幄十多年,今日竟在这朝堂之事上犯了难。
她张望四周,阔大城门前,只立着那扇禀报冤屈的登闻鼓。
沈言欢眸光一凌,顿时有了主意。
她拖着病弱的身躯,穿着青衣蹒跚朝登闻鼓走去。
竹枝不明所以,几番阻拦:“辛小姐还要做什么?听重臣家眷说好几位大臣几日都没回家了,皇城里定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