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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微短文  时间: 2023-07-31 14:26:24  作者: xia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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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我和司匪那一段真不算短,他叫习惯了。

我没在意,淡扯唇笑:「好久不见。」

「是啊,都两年了。」他关切问:「嫂子,这两年你去了哪儿?」

「北欧。」我含糊答。

「哦。」他停顿了一下,意味不明地笑:「那挺巧,匪哥也跑过几趟那地儿。」

司匪没什么反应,对我们的聊天半点不感兴趣,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周锦继续询问:「过得还好吗?」

关于过去的两年,我并不愿去讨论。

「挺好的。」我岔开话题:「姝姝是不是来过?」

眼下这惨况,大概率是姝姝的杰作,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想确认一下。

「对,来过。」周锦忍住笑痕:「说是要找梁白薇,没找着,像个炸毛的小狮子,一边砸东西,一边骂人。」

他瞥了眼司匪:「某人的罪行,罄竹难书啊。」

额头突突跳,不过悬着的心稍稍落地,还好她没找到梁白薇。

「她人呢?」

周锦还没回答,司匪森冷地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你觉得呢?」

我不受控地迅速看向司匪。

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手机上,瞧着神色寡淡。

但那紧抿的薄唇,又明确散发出一种强烈的不善和危险。

我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司匪从小到大众星捧月,向来说一不二,谁让他大少爷不舒坦,年少时那是能要人命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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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年岁渐长,他敛去年少轻狂,玩世不恭的散漫,不过是迷惑人的烟幕弹。

温家和司家有一定的交情,司匪不至于对她下狠手。

但大少爷小小的惩罚,也绝非普通人能承受。

我看着司匪,话说得不卑不亢:「姝姝会这样,是因为我,我向你道歉。

「今晚你所有的损失,我赔。」

「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司匪长腿一收站起来,居高临下睨着人,极尽嘲弄:「你拿什么赔?」

11

我一哽,哑然。

是啊,我确实有能力赔他今晚的损失,但是大少爷最不缺的就是钱。

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司匪能受这气?

竭力保持镇定,我轻声道:「你提,只要我能做到。」

司匪不说话,要笑不笑看着人,倨傲不屑。

被他这么盯着,我后背有点发凉。

这股凉意似乎也蹿进心底,整个心都有了凉感。

「真要这样吗?」

他搭着眼皮,吊儿郎当:「要哪样?」

我收起笑意,无声看着他。

司匪的卑劣在于,他明知道你什么意思,就是不予理会,漫不经心地激怒你,看你失控,他却像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这样的感觉,太让人难受。

气氛越来越僵硬。

周锦率先受不了:「有话好好说,别一见面就剑拔弩张。」

「滚。」司匪不耐烦地扬眉。

「得嘞。」周锦如获大赦,一溜烟往门口跑。

经过我身边时,笑嘻嘻和我摆手:「嫂子,下次见。」

我微笑颔首。

还是别见了吧。

空气安静下来,我在心中细细盘算最近的事。

自我回来,司匪总是咄咄逼人,虽没明摆着和我过不去,但事事指向我。

两年前,也是在这里。

他说出那一句「我要不要一个女人,还需要理由」,我把这句话默认为我们关系的句点。

但好像他并不这么认为。

不然,他也不会在见面后说出那一句「别总挑战我的忍耐」。

也是,高傲不可一世的大少爷,习惯了在每一段关系里掌控主导权,便是要结束,姑娘也该诉尽不舍千般挽留。

我的体面洒脱,倒成了他的心结。

想到这些,我心生烦闷:

「司匪,是不是我真求你,你就能痛快了?」明明心里堵得难受,我却忍不住舒开眉眼:「好,我求你。」

如愿了,司匪应该舒坦了才对。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说出这番话后,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目光死死钉在我脸上,唇畔牵起冰冷的弧度:「你觉得我是想让你求我?」

「不是吗?」

上一次,我没求他,他毫不犹豫摔碎知意。

他若没给梁白薇足够的底气,她怎么敢把咖啡泼到我身上?

现在,他也不见得是真的生温姝的气,不过是借机逼我低头,没骨气地求他罢了。

我不觉委屈,但也很难说一点也不难过。

那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七年,我付诸满腔真心爱意,他弃之如敝履。

辜负真心的人,反而理直气壮肆意践踏我的尊严。

「你不是说我有骨气吗?现在没有了。」我微微侧头,掩去眼底苦涩:「可以放过我了吗?」

「嘭」一声巨响,司匪震怒踹向桌子。

我眉心一颤,终究没躲,硬生生受着他的怒火。

「我真是不明白,你对每个人都能笑脸相迎,到我这却连一句软话都没有。我做什么你都不领情,知意说不要就不要,别人给你气受你也要算到我头上。

「我以为,凭我们二十多年的知根知底,那七年的相濡以沫,你对我是有过半点真心的。

「因为我一句气话,你就可以消失得干脆利落。」

他失望至极,偏唇角却噙着一抹笑,灯火明昧间,整张脸都抹上了森冷之色。

可话说到最后,分明沙哑得凄惶:「棠岁,到底是谁不放过谁?」

12

到最后,司匪甩门而去。

巨大的响声震耳,我缩了缩肩,久久怔然。

手机铃声不断响起,我恹恹接起。

温姝小心翼翼问:「岁岁,周锦说你去找司匪了,他是不是为难你了?」

「没。」我强撑起精神:「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司匪那厮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哥在呢。」温姝自责地说:「是我太冲动了,想着为你出口气,没想到你可能会因此受气。」

「别自责,他心里不痛快,折腾人是早晚的事。」

温姝这一闹,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契机罢了。

「唉。」温姝长长叹了一口气:「大少爷真的好别扭哦。

「我都能看出来,他明明挺惦记你的,又放不下身段服软,尽干些荒唐事,逼你先低头。」

她最后总结道:「孽缘。」

这天晚上,我反反复复想起司匪,然后不得不赞同温姝的话。

是啊,我和司匪,真的是一段孽缘。

小时候,司匪不喜欢我。

他打小长得漂亮,大人们总爱去捏他的脸蛋儿。

我手痒痒,也伸出手。

被他毫不留情拨开,酷酷丢给我一句:「丑八怪。」

我哭得好伤心。

稍大些,他还是不喜欢我,从不和我玩。

每天在门口喊他出去玩儿的小姑娘都不重样,唯一相同的,是都很漂亮。

我心想,肯定是因为我不够好看,所以他才不和我玩儿。

小小的我,从司匪那尝到了些许落寞。

十几岁时,司匪已经野得没边。

身边的姑娘换了一波又一波。

他还是不喜欢我。

我们偶尔在两家聚会遇上,大人们开我们的玩笑:青梅竹马,如意登对。

大少爷不满皱眉,吊着懒洋洋的京腔:「别害我,小仙女谁爱伺候谁去。」

大人们哈哈大笑,我直接回怼:「切,好像谁看得上你一样。」

那时候,我的人生顺遂得容不下一丝伤感,哪管他喜不喜欢。

他嫌弃我矫情爱作,我嫌弃他大少爷轻狂离谱。

我们如同两条平行线,在各自的人生赛道野蛮生长。

偶有交集,默契得互不搭理。

在很长时间,我都理所当然地认为。

我和司匪都会拥有最灿烂的人生,在彼此故事里,成为无足轻重的过客。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了呢?

应该是十六岁那年的冬天吧。

我和司匪的关系,如同我的人生一般,在那一年天翻地覆。

破产风波持续了整个冬天,父亲终成了我怀里一方小小的盒子。

凛寒彻骨的冬夜,我抱着他的骨灰盒,任由大雪覆盖,静静地等待着生命抽丝剥茧地离开。

有人火急火燎冲到我身边,以一种疯狂的劲儿把我拽了起来。

清冷的雪光映照着少年司匪好看的脸,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气急败坏,额头青筋突出,整个人都气得发抖。

他凶狠地盯着人:「棠岁,你是不是有病?」

13

司匪说得对,我真的病了。

我以前虽然是个顶娇气的姑娘,但很少哭。

那段时间,我却常常哭,一整个冬天,眼睛的红肿都没消过。

司匪那样张扬肆意的公子哥,也不知道哪来的耐心,硬是忍耐着陪我熬过一个个昏天暗地的白天夜晚。

我熬过那段苦难,却也陷入了公子哥的千般温柔。

清醒时,常因身份的不匹配患得患失,可又难抵他温情缱绻。

刚在一起时,偶有知情者,总对我嗤之以鼻,讽刺我落魄千金拼命抓住司匪当救命稻草,被甩是迟早的事,真是可怜。

我也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姑娘啊,自尊强地融入骨子。

所以,我提出把这段感情转入地下。

司匪起初不同意,扛不住我反反复复地磨人。

那天,他攫住我的唇,唇齿相依时他坏笑问:「想清楚了?」

「什么?」

他半真半假唬人:「惦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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