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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工作人员做完了登记，看他们把车拖走之后就打算叫车回家。

结果徐斯衍忽然说：“一起吃个饭吧。”

许歆怡：“？”

她和徐斯衍好像还没熟到可以一起吃饭的地步。

徐斯衍：“案子的事情，严格来说我出了一些力。”

这话徐斯衍倒是没撒谎，在滇南的时候，许歆怡经常听霍霄和徐斯衍还有原野通电话。

不过她具体不太清楚他们三个人之间是怎么合作起来的。

许歆怡不太喜欢欠人情，既然徐斯衍帮了她，吃个饭也没什么问题：“哦，那我请你吧，算表达感谢。”

徐斯衍：“好。”

他指了指停车位，“上车吧。”

许歆怡没坐副驾，像上一次一样坐到了后座，徐斯衍没勉强她。

低头系安全带的时候，徐斯衍的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

他赌对了。

他知道许歆怡是那种不愿意欠别人人情的人。

实际上徐斯衍本来没有想要通过这件事情“道德绑架”她。

但是想到霍霄都开始演了，他是真的按捺不住了。

人生中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心，他不希望以这种方式收场。

餐厅是许歆怡选的，服务生带他们去了靠窗的卡座。

点完餐之后，徐斯衍又盯着许歆怡看了很久。

她的状态比前些日子在远茵庄园的时候好了太多太多。

徐斯衍：“你最近怎么样？”

许歆怡：“还好吧。”

徐斯衍：“我听两两说你去她的基金会工作了。”

许歆怡：“哦，反正我要等诉讼也没事干，就去给她帮帮忙。”

徐斯衍：“嗯，听警察说可能得一年左右的霍期。”

许歆怡：“现在他们调查到哪一步了？”

聊起案子的时候，许歆怡的话多了，态度也比之前热忱了不少。

徐斯衍：“警方现在在查宿珉实验室的其他员工，人比较多，暂时只查到了他们给詹语白调换检查报告的事情。”

许歆怡用叉子戳了一下牛排：“所以詹语白的肾根本没少是么。”

徐斯衍：“嗯。”

那次燕北给詹语白安排的体检，亲眼盯着报告，还是出了差错。

宿珉的人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聊了一会儿案子的事情之后，许歆怡和徐斯衍说话渐渐熟稔了一些。

徐斯衍忍了很久才问：“你现在还讨厌我么？”

许歆怡：“还好吧。”

“其实我以前也没有很讨厌你。”因为他骂她的那些话她基本不会当回事。

徐斯衍哽了一下，喉咙口有些苦涩。

他早就想到这个答案了。

之前他对许歆怡恶言相向的时候，许歆怡伤心难过和柔弱基本上都是为了做戏。

她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在乎这些。

徐斯衍：“许歆怡，我有点忍不下去了。”

脑袋一热，他把自己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说出了口：“我喜欢你，我想追你。”

许歆怡吃着牛排听见这句话忽然被呛到了。

她放下叉子开始咳嗽，咳了几下之后忽然有点干呕。

许歆怡朝徐斯衍摆了摆手，匆匆跑去了洗手间。

许歆怡对着洗手池咳了很久，最后一下的时候嗓子忽然一热。

一低头，水池里一片血迹。

许歆怡蹙眉，抬起手摸上唇角，指尖沾上了一抹血。

许歆怡盯着指尖，眼皮跳得越来越厉害。

——

许歆怡这一趟去得有些久。

徐斯衍准备亲自去找她的时候，她才回来。

看到许歆怡发白的脸和唇，徐斯衍皱眉：“你哪里不舒服？”

第272回保密

许歆怡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没有，就是吐得有点难受。”

徐斯衍的脸色却没有因此缓和。

如果只是被呛到的话不可能有这么剧烈的反应。

许歆怡的状态也绝不仅仅是因为身体上的反应产生的，她的情绪很明显不大对。

徐斯衍：“你最近经常吐么？”

徐斯衍不提的话许歆怡还真想不起来。

经他一说，她才反应过来，她最近好像经常干呕，而且胃疼的频率也比之前高了许多。

许歆怡下意识地摸上了肚子，脸色越发苍白。

徐斯衍的视线落在许歆怡的手上，眉心猛地跳了两下。

呕吐，肚子疼，还有她现在手上的动作……

徐斯衍：“你去过医院么？”

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胃口吃东西了，只想尽快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许歆怡不假思索地拒绝。

这样的行为在徐斯衍看来更显得欲盖弥彰。

徐斯衍：“身体不舒服要及时看医生，趁还来得及。”

许歆怡：“我看过医生了。”

徐斯衍怔了一下，拳头微微收紧，“四哥知道么？”

许歆怡：“？”

可能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许歆怡大脑运转的速度也放慢了，她没反应过来徐斯衍的意思。

徐斯衍：“你没说？”

许歆怡：“我为什么要跟他说？”

徐斯衍：“……”

许歆怡喝了一口手边的水，汲了一口气之后对徐斯衍说：“这件事情你别告诉任何人。”

徐斯衍眉毛皱起来，表情更严肃了：“你打算瞒着所有人？”

许歆怡：“时候到了我会自己说。”

徐斯衍：“……”她这意思是要把孩子生下来？

话到了嘴边，徐斯衍又问不出口了。

许歆怡还不知道自己跟徐斯衍鸡同鸭讲了这么久。

咳了那么多血，这顿饭注定是不能享受了。

从餐厅出来之后，徐斯衍亲自开车把许歆怡往相府别墅送。

这一路上两个人都怎么说话。

半小时后越野停在相府别墅门前。

许歆怡说了句“谢谢”就去开门下车，徐斯衍抿了抿嘴唇然后跟她一起下去，整个人挡在了许歆怡面前。

“许歆怡。”徐斯衍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你再好好想想，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许歆怡：“嗯，好。”

徐斯衍：“我会替你保密。”

许歆怡：“谢谢。”

——

许歆怡进门的时候，何楚妍和顾淑正在客厅里聊着天。

“珠珠回来了。”何楚妍问，“怎么脸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吗？”

许歆怡换了鞋坐到何楚妍身边挽住她的手臂撒娇，“今天工作太累了，车还坏了，心情不好。”

何楚妍：“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许歆怡：“不用啦，在外面吃了顿重口味安慰了一下自己。”

何楚妍：“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今天破例一次，你胃不好，以后还是要少吃重口味……”

听到“胃不好”三个字，许歆怡的表情凝滞了半秒，之后又恢复了笑容。

晚上洗完澡，许歆怡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她抬起手来摸上唇角，天花板好像都渐渐变成了血红色。

许歆怡猛地坐起来，抓起手机在搜索框里输入一串文字，随手打开一个页面。

看清楚上面的文字以后，许歆怡像是被抽干力气一样，再次躺回到了床上。

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一场接着一场的噩梦。

许歆怡醒来照镜子的时候差点被自己憔悴的脸色吓死，她在房间里洗漱好，精心化了个妆之后才下楼。

吃早饭的时候，许歆怡在何楚妍和顾淑的注视下打了个哈欠。

何楚妍：“昨天晚上没睡好么？”

许歆怡：“嗯，想着车坏了的事情好烦。”

何楚妍：“4S店那边我来处理，你这两天先开那辆车库里的卡宴。”

卡宴。

许歆怡吃面包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那辆卡宴是霍霄送她的。

自从那次霍霄在医院跟她掰了之后，许歆怡就没有再开过那辆车了，它一直停在车库里。

许歆怡囫囵“嗯”了一声，没有跟何楚妍解释那辆车的来历。

——

转眼到了五一假期。

一号一大早，许歆怡就和付晓芝一起去了特殊教育学校。

下车去和大部队汇合的时候，许歆怡才发现霍霄竟然也在。

霍霄是和付暮晔一起来的，他身上也穿着基金会的文化衫，白色的文化衫和浅色牛仔裤，他穿了之后有种男大学生的感觉。

不过这个男大学生的脸有点瘫。

付晓芝看到霍霄之后就凑上来和许歆怡嘀咕：“霍四肯定是冲你来的。”

许歆怡：“……”

付晓芝：“我哥已经被他收买了。”

话刚说完，付暮晔就带着霍霄过来了。

付暮晔：“两两，歆怡，今天霍四作为基金会的投资方和我们一起参加活动。”

“那什么，歆怡，今天霍四就交给你了啊，你之前给他当过助理，你俩配合起来肯定顺畅！”付暮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把许歆怡安排了个明明白白。

付晓芝瞪了付暮晔一眼，这个叛徒！

“珠珠，你行吗？”付晓芝和许歆怡咬耳朵。

许歆怡看了一眼霍霄之后才答：“人这么多他也做不了什么，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