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沂宴宿洲(令沂宴宿洲)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令沂宴宿洲)令沂宴宿洲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令沂宴宿洲)
转身出了房门,她唤来绿意,低声吩咐道:“备快马!”
绿意劝道:“小姐,眼看就要下大雪了!这……”
“我说备马!”
绿意被嚇了一跳,须臾之后,令沂宴骑上快马,飞奔而去。
重生后,她翻遍了外公留下的医书,都没看到有关这毒药的任何信息。
直到最后,在一本禁书中,邪术禁药的篇章中,找到了那种毒药的名字。
散魂丹。
多么恶毒的名字,令沂宴眼底尽是不甘与愤恨。
她前世倾心与凌行知,最后却被这般对待。
凌行知对她不仅下死手,还恨她入骨,死前还要看她一点一点丧失五感,联合秀禾一起羞辱她。
天空飘起了雪花。
她在雪中骑着马,发丝微微浸湿,雪花落在她着了墨的裙摆上。
“终于到了。”
她一路快马加鞭,寒风吹得脸颊通红。
散魂丹的解药,唯独一味药必不可少。
此味药名为画骨,生长在北冥国边界,严寒峭壁之上。
她跳下马,径直爬向山崖。
手脚并用,终于是爬到了山顶,此时的雪已下得如鹅毛一般大。
她在积雪中奋力翻找,白皙的手冻成了红紫色。
不知过了多久,在积雪深处,一抹绿色点燃了她眸中的光。
“找到了!”
令沂宴展颜一笑,呼出的热气在睫毛上,结成了细小的冰霜。
“回去,要快!”
她将这株画骨小心收好,朝山下跑。
厚厚的积雪,掩盖了山上不平的路和岩石。
她来不及小心仔细地走,来不及探脚下的路是虚是实。
不知摔了多少跤,外衣上尽是岩石划开的口子。
她也顾不得整理衣物,跑到山下,翻身上马,快马赶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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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洲与邢羡之走在回府的路上。
“宁王殿下,此事真的不告诉王妃吗?”
邢羡之忐忑问道,宿洲派他寻找的人,如今有了眉目。
即使王爷不说,他也能猜到八九分。
找了六七年,多半是钟意之人。
“不必。”
宿洲睨了他一眼,眼神中带有警告。
邢羡之一手撑伞,低头答道,“属下明白。”
收到宿洲的眼神,他知道,此事是要烂在肚子里了。
入冬的第一场雪停了。
邢羡之收起伞,抬眼一看,指着前方王府门前,“那匹马,好像是殿下的马?”
宿洲闻声,看向他所指方向,瞳孔骤然一缩。
是他的马,没错。
倒在王府门前地上的,是他的妻。
令沂宴侧倒在地,只着单薄的外衣,白色衣襟上,满是一道道划痕。
宿洲疾步前行,走到近前,扶起她。
令沂宴静静地躺在他怀里,睫毛上的冰霜化了。细密的水珠顺着她的睫毛,滑落到苍白的脸颊。
她干裂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手里紧紧握着一株草。
感到头顶有微微热气,她艰难地睁开眼,见到是宿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画骨草交到他手里。
“快救明溪……”
说罢,令沂宴力竭,再次晕了过去。
宿洲眸色阴沉,看不出情绪,似是一匹爆发前的恶狼。
他摘下斗篷,盖在令沂宴身上,伸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门内的下人们听到声响,开门皆是一愣,“王爷,这…?”
只听宿洲厉声道:“热水!送到我房内!”
第21章 沐浴
王府门前的下人们瞠目结舌,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
虽说王府的人都很有规矩,从不私下里议论主子们的事。
但自打王妃嫁入宁王府,王爷和公主的态度一目了然。
不是百般刁难,就是漠视不管。
像方才这般,众目睽睽之下,王爷怀里抱着王妃,王妃盖着王爷的衣物。
王爷还吩咐热水,送到他房里?!
这是准备干什么?
这也太超乎他们认知了!
见宿洲回府,管家老陈带着绿意一同跑了过来。
老陈满脸愁容,丝毫不见平日里的淡定。
“王爷,明溪公主她身中奇毒,医士说此毒虽然可解……”
宿洲凝眉,目光扫向手里的画骨草,隐约猜到了七八分。
老陈声音颤抖,他接任管家时,岳明溪还是个孩子,他看着她长大,待岳明溪如同自己ᴊsɢ的亲孙女一般。
“但他只缺一味极为珍贵的药,长在悬崖上,医士说没有它救不了公主啊!眼下大雪封山,这可怎么办啊?”
宿洲心忽地一揪,她把自己搞成这样,是为了救明溪?
怀里的令沂宴微微颤抖,无意识地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他把手里的画骨草扔给老陈,冷声命令,“交给医士,公主有事,拿他试问!”
说罢,抬腿往自己房中走去。
老陈拿了画骨草,急匆匆地向岳明溪苑内跑去。
绿意没有跟去,在宿洲后面紧紧跟着,声音竟带上了哭腔:“王爷,王妃怎么了?”
所有人都在关心岳明溪,为她忙得里出外进,无人在意宁王妃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只有绿意,自打宿洲进来,一眼便看到他怀中,像猫一样蜷缩着的人。
小姐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令沂宴从小锦衣玉食,冷一点饿一点都不行,何曾遭过这种罪?
宿洲见她一直跟着,睐了一眼绿意,吩咐道:“侧房候着。”
他把令沂宴轻轻放到床榻上,一件一件的解她衣服。
她的衣物被雪水浸湿了大半,还沾满了泥土、树叶等乱七八糟的脏东西。
外衣不知刮到了什么,已经不能称得上是一件衣服了。
宿洲像是丝毫不在意她弄脏他的被褥,手里的动作不停。
只剩一件里衣,他掀开被子,盖住她的身体,边角处还压了压。
令沂宴嘤咛一声,微微动了一下,似是感到了些许温暖。
“冷……”
她瑟缩着,冰霜化去,清丽的小脸还泛着白,他听到响动,朝床上扫了一眼。
随即走上前去,用帕子沾了热水,轻轻擦拭她的手和脸颊。
擦了许久,似是感觉到有人在摆弄她,令沂宴推开他的手,张了张干涩的嘴唇。
“渴……”
宿洲:……
自从完颜任走后,又是很久没见她。
堂堂宁王妃,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绿意,给王妃更衣沐浴。”
“是。”
绿意听到宿洲叫她,从旁边的厢房走了进来。
宿洲走到屏风后,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身吩咐道:“喂她点水。”
绿意抱起令沂宴,本打算慢慢放进浴桶里。
可担惊受怕一整日,又到岳明溪房内忙里忙外,早已没了什么力气。
实在没控制住力道。
“咚!”
令沂宴的头一歪,磕在了木桶边缘。
宿洲背对着他们,坐在屏风后听到声响,拳头渐渐收紧。
这丫鬟怎么不知道轻点!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闪而过的心疼。
可他这次,来不及给他的情绪找理由,就听绿意喊道。
“小姐!”
宿洲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回床榻前。
“王爷,王妃后背有伤,热水一泡,流血了!”
绿意慌张,一时没了主意。
“还不去拿药?”
宿洲沉声吩咐,眼睛一瞬不眨看着令沂宴。
“是。”
绿意跑出房门,屋内只留下宿洲和令沂宴二人。
浴桶里的水,混了血液,逐渐泛起淡淡的粉色。
绿意不在,宿洲不忍看她伤口一直流血,于是把她微微向上架起,查看伤口。
他努力让自己专注于她的伤势,可看到她纤细嫩白的背部。
他愣住了,怔怔凝视她的背。
洁白,但有瑕。
右侧肩膀上,两道伤口缓缓渗出血,显然是新伤,流血的位置。
而蝴蝶骨下,一道疤痕赫然映入他眼中,疤痕的下方,正是岳明溪所说的那颗痣。
和小恩人的位置一模一样!
宿洲呼吸急促,伸手想要抚摸那道旧伤。
她背上有颗痣,如果说这样的女子有千千万万个,不足以肯定她就是小恩人。
那么这道旧伤呢?
他曾亲眼目睹那日,小恩人从马上摔下来,殷红的血,甚至渗出了外衣。
十四岁的他忙不迭地跑上前,想用她送他的帕子,擦去那抹刺眼的红。
可下一秒,几个家丁和婢女阻隔了他的动作,抱起受伤的她上了快马,疾速回了相府。
只留他和妹妹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看着她离开。
直到再也看不见她,宿洲视线才重新回到手上。
帕子沾上了血迹,刺着他的眼眸。
他攥紧拳头,无奈与彼时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宿洲将帕子一寸一寸叠好,收在了心口位置。
不远处,一个打扮精致的小女孩,哭闹着,慌张地拉住彼时已经是丞相的顾桦。
她拽住他的衣襟哭道:“我没有吓她的马!是它自己跑出去的!”
她说谎!
宿洲分明看见,是这个带着翡翠镯子的女孩,嘴上说着嫌马匹脏,却还偷偷看他们骑马。
她自己不会,却又嫉妒他们。
于是偷偷在小恩人上马的时候,趁无人注意,猛地用力打了她的马,玉镯都碎成了两半。
“我没有!!”
玉镯女孩继续狡辩。
顾相不理她,抽出她拽着的衣袖,转身上了马车。
宿洲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