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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茜掀起眼皮，静静看着他。

覃宇文啸被盯得几乎屏住气息。

半响后，他沉声说：“不好看吗？”

莫茜抿紧唇，不说话。

她正过脸，用手中的纸巾擦水珠，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只是脸上仍带着口罩，他看不到。

覃宇文啸有些紧张地将手中的纸巾揉成团，继续道：“我本来想买玫瑰，但老板娘说没有了。”

莫茜轻轻地叹了口气，终于出声：“好看的。”然后，她近乎调皮睨他一眼，轻声揶揄道：“我只是没想到覃警官也这么俗。”

覃宇文啸无声笑了笑，也不反驳。

临时停放区的车不能停留太久，他顾不上其他，先将车驰离了。

莫茜告诉了他方好纪的住址，覃宇文啸没有开导航，而是凭着记忆中的路线开车。

车开了十几分钟，过了好几个街区和十字路口，最后忽然放慢车速靠右行驶，似乎要到达目的地了。

莫茜伸长脖子看了下周围环境，有些怀疑道：“是不是走错路了？”

覃宇文啸解释说：“先去我家。”

正说着，他打方向盘，车拐进了一条小巷。

莫茜难得的，在他面前神色有所不安。她稳住神情，重复他的话：“你家？”

覃宇文啸听她语气里的惊讶，笑说：“不是见父母，是我自己住的房子。”

莫茜瞬间想起了他之前说过的老破小。

说话间，车已经停在了路边，好像也是小区的停车场，因为附近停了不少的车。

覃宇文啸熄火，对她说：“下车。”

莫茜解了安全带，拿东西下车，一站到外面就见到附近不少闲散的居民。

这是个小区的散心地带，有的人在下象棋，有的在带孩子闲逛，她很快抱着花站到一边去。

覃宇文啸见她站在大树底下，关好车门就朝她走去，注意到她脸上仍在的口罩时，随意问：“为什么还戴口罩？”

莫茜摇摇头，若无其事地说：“怕去医院被传染什么病毒。”

覃宇文啸抬手，想替她将口罩取下来，莫茜却握住他的手臂，制止住了他的动作。

“戴着好好的，干什么。”她哼道。

覃宇文啸收回手，微不可见得蹙起眉。

无病无灾却一路上带着口罩，还不让摘……

他思考了一下弯腰凑近她，注意力在她的口罩上。

他看了半响，坦荡荡地说：“我想亲你。”

莫茜没想到他这么突然，脸一红，低声：“正经一点。”

覃宇文啸琢磨了一下：“不肯摘下口罩，你脸难道长痘或毁容了吗？如果是，那我提前说明，我不介意的。”

莫茜掀起眼皮，瞪他：“胡说什么！”

覃宇文啸笑着直起身，目光还是紧锁着她。

“你今天有些不一样。” 他笃定般慢声说。

莫茜挑了挑眉：“哪里不一样？”

覃宇文啸若有所思盯着她，直说：“你下车特意站到角落。”

莫茜怔愣在原地，久久无言。

今天的雨下得断断续续，现在早已没雨了，她想找借口都没法找。

覃宇文啸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又说：“你在害怕，是吗。”

他联想到最近的事，心中有了个大概想法。她或许是害怕被人认出，或许是害怕连累他人。

莫茜听到害怕这个词，不由得想笑，她还真的笑了出来。

她迎着他的目光，眼神平静：“我现在不害怕他们。”

覃宇文啸点点头，一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那你就是害怕连累身边的人。”

莫茜一怔，随后肩膀微垂，嘴唇紧抿，不知如何回应。

他说对了，她现在害怕的确实是连累别人。

她住在方好纪家里，害怕连累方好纪；和覃宇文啸在外面，也害怕连累他。

覃宇文啸见此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无人跟踪后收回视线。

“先上去。”他自如地揽过她的腰。

Chapter 62

覃宇文啸的小家确实是看得出上了些年头的。

因为长年没有人住，空气中漂浮着不少的灰尘，目之所及的角落里挂着几张蛛网，沉寂无声。

但好在东西都还算整齐，电视机、风扇还有书桌，甚至仿真的玩具，应有具有。

所有的东西也都放在该放的地方，空间虽小，却也不杂乱。

覃宇文啸走在前面，将沙发上的盖布拿下来，说：“你先坐这里，我去打扫一下。”

莫茜嗯了一声，换了鞋后她把包放到衣帽架上，然后拿着雨伞到阳台放好。

回到客厅时，她见到覃宇文啸拿着一条湿毛巾从厕所出来，冲锋衣不知道何时已经脱下，胡乱搁在沙发扶手上。

莫茜走过去，下意识想将他的冲锋衣挂到衣帽架上，可是忍住了。

她坐到沙发上，拿起他衣服看，看到里面确实没有湿后，心情有些像考试时选择题蒙对答案一样，溢出几分愉悦。

覃宇文啸在擦桌子，好奇往她方向看了一眼。

莫茜手里还拿着他的衣服，淡淡道：“怎么了？”

覃宇文啸说：“我的衣服有那么好看吗？”

莫茜将他的衣服放回原处，抬眸看他，他身上此时只穿着灰色针织衫，袖子撸了起来裸露出结实的手臂。

她拄着手，调侃道：“是好看，但人更好看，你让我看吗。”

……

覃宇文啸看着她脸庞不正经的神色，蓦然忆起了这才是真正的她。

他慢条斯理松了松领口，不理她，继续搞卫生。

莫茜向后靠在沙发上，抿着嘴角笑。

接下来，外面又下了一场小雨，莫茜听着雨声，有些昏昏欲睡，这些时日，她神经绷得有些紧，生怕那些人会再找上门了，因此睡得都不够踏实。

下雨天适合睡觉，她还真的在沙发上躺下了，不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平稳，上下嘴唇贴着，俨然一副乖巧安稳的睡相。

不知不觉中，灰尘被擦拭，整个屋子恍然一新。

睡得朦胧之时，莫茜察觉到什么，忽然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那灰色的针织衫，洗衣液清香的味道中混合着属于他的干净气息。

看样子，他似乎在抱她回床上睡觉，她悄无声息地重新闭上眼睛。

几步的距离就到床边了，他弯腰作势要放下她。

莫茜听到动静，重新睁开眼睛，她伸出手用力搂住他的腰。

覃宇文啸毫无防备，转眼间被她放倒在床上。

他下意识想反抗，莫茜飞快地按住他的身体，一声低喝：“别动！”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他耳尖一软，只能卸力。

莫茜俯下身，蹭了蹭他高挺的鼻梁，两人面对面，鼻尖对着鼻尖，感受着彼此的气息相融。

半响，覃宇文啸撩起她垂落在脸庞的发丝，轻声问：“ʝ什么时候醒的？”

莫茜眼角带笑：“你抱起我的时候。”

覃宇文啸噢了一声，说：“这么早啊。”

他说话的同时，莫茜目光流转，左膝屈起，灵巧地隔着裤子抚弄他的下半身。

他呼吸渐重，很快起了反应。

她满意地凑了上去，亲吻着他唇上坚毅的线条。

欲望瞬间流窜在两人之间。

窗帘外面和风细雨，小小房间里飘逸着的欲念如洪水奔涌，不见有停歇的迹象。

两人衣衫不整地翻滚着，尽情地感受着对方皮肤的热度，肆无忌惮的激情让老旧的床榻嘎吱作响。

可他不急着进去，似乎执着地让她变得更为狂热主动。

莫茜等不及，翻身坐了起来，白哲柔软的手摸索着去抓他的物件。

覃宇文啸跟着起身，双手捧起她的脸，他的嘴唇碾磨着她，喃喃道：“你来我这里住吧，这样就不用害怕连累你那个朋友了。”

莫茜恍若未听，她抓着它，深深沉了进去，那一瞬间，感觉有一只螃蟹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她嘴唇微张，却作不出声。

她有过多次经历，可以主动可以被动，可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在身体纳入异物的那一瞬，她始终觉得自己是脆弱的，那是属于女人的脆弱。

不过好在这脆弱可以在须臾之间消失，一如当下，一种久违的充实将脆弱取而代之。

覃宇文啸稍作停顿，忍着继续哑声道：“何况，男女住一起也不方便。”

“男？”莫茜迷醉的脸庞闪过一丝疑惑，反应过来后不由得挑了挑眉道：“方好纪是女生，你的眼睛是怎么看人的？”

覃宇文啸惊愕：“女的？”

莫茜闭上眼，堪堪嗯了一声。身体的起伏明显让她不想多谈。

覃宇文啸躺在床上沉默了好一会，心里的一口闷气终于了无踪迹了，他由着她放肆地动，放肆地叫。

她的喉间持续溢出的呻吟像是憋不住的呜咽声，如猫一样挠人。

覃宇文啸亦敞开自己，时不时闷哼一声。

在窗帘隔绝的窗外，雨水斜斜拍打着玻璃窗，然后歪歪扭扭地流下，直至雨停。

尘埃被洗去，树叶反射着不见影的日光，窗上留下水的痕迹。

屋里经过一场性事，充斥着一股当事人察觉不到的气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覃宇文啸搂着已经歇息的她，不停细细亲吻她的头发，一只手也摸搓着女人的身体，细腻的皮肤如水中青苔，有些微凉有些轻滑，让人忍不住一下一下地去拨弄。

莫茜在他怀里，身体微颤。

覃宇文啸将她皮肤摸搓得几乎掉一层皮后，双手才停了下来。

尔后他彻底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