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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没有大量血渗出，才起身对秦缜说：“秦缜，你是不是都没有在意过我说的话，我是不是说过不要让自己受伤，关心你的人会担心。”

秦缜仰头，看到陆蕴的表情，不知怎么心里不太好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应该更小心点。”

“……下次不会了。”

陆蕴问秦缜饿不饿。

又是学校又是医院，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吃上晚饭。

两人准备去吃夜宵，秦缜嫌弃自己走得慢，开始单脚跳，陆蕴看不下去，索性将她背在身上，两人坐电梯下楼，时间不早了，电梯一路直下没停过，出了医院，他们就近找了个摊子。

陆蕴点了一些清淡的有助于伤口愈合的菜。

等上菜过程中，秦缜一直盯着陆蕴看。

陆蕴注意到了，有些奇怪地问她：“怎么了？”

秦缜点点头，又摇摇头。

“什么？”

秦缜冷不丁说：“陆蕴，刚刚我导师和说我，你告诉他我谈恋爱了。”

“咳咳咳！”

陆蕴呛到了，咳嗽个不停，脸上少见的出现了心虚与尴尬的神色，躲避着秦缜的目光。

有眼力见的人应当及时停止话题，但秦缜不是。

“我和谁谈恋爱？”她好奇道，“和你吗？”

在陆蕴去打电话以及陆蕴背她来这里的时间中，秦缜想了很多。

王导说的话寥寥几句，留下的信息量却很大。

为什么陆蕴要和王导说他有男朋友呢，秦缜觉得自己是知道答案的，因为秦缜不是笨蛋，对于感兴趣的、想要探寻结果的问题，她相信自己能通过努力获得答案，而陆蕴是最特殊的一个，因为他对她似乎是开卷考。

“陆蕴，其实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陆蕴看了她一眼，不再咳嗽了，但也没回应。

“我妈总说我在吵你，是你脾气好在忍耐我，其实你很烦，但我觉得她说的是错的，她才是不懂的那一个。”秦缜捕捉陆蕴脸上的神色，“因为如果你讨厌，你就不会理我，但你会回复我，而且还会主动找我，说明其实你很喜欢和我聊天。”

陆蕴沉默地看着秦缜，几秒后，点了点头。

“而且你脾气一点也不好，你晚上还生气了，我道歉了你还甩脸色。”

证据确凿，陆蕴无可辩驳，无奈地再次点了点头。

秦缜看见了，有些得意又有些赧然笑了起来。

陆蕴也忍不住笑了下。

她看着陆蕴，仿佛在酝酿什么，须臾后对他说：“陆蕴，我的报告可能永远不能完成了，喜欢太难量化，我只能记录现象，不能准确列出反应，但我知道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希望你开心，因为那样我也会开心，你也是一样的吧。”

这是秦缜能做到的最委婉最绕弯的方式。

可即便如此，依旧带着秦缜式的直白。

秦缜不轻易害羞，也不经常紧张，好像身体里总有无边的力量和勇气，这世上所有的事情于她来说，只有想做和不想做这两个选项，没有不敢做，而只要秦缜愿意用心做，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陆蕴，如果你想和我谈恋爱，其实我不介意它成为事实的。”

秦缜不是一个很好的表达者，九岁以后，她的语文主观题就成为班级垫底，总是词不达意，不能很好的理解别人，也不能很好的表达自己，但她已经尽力将自己的感受传达给陆蕴，因为陆蕴很了解她，她知道陆蕴一定听得懂。

她慷慨大方地将选择权交给陆蕴，却颇为自私地只留下一个选项。

陆蕴静静看着秦缜，视线缓缓下滑，落在桌上。

秦缜的手就搭在他的旁边，只要稍一伸手就能碰到。

店里还有人进出，他们坐在靠角落的位置，耳边是陌生人细细簌簌的对话声，伴随着远处公园的音乐声，偶尔响起店老板的吆喝，没人注意他们。

陆蕴缓慢而强势地将手指插进秦缜的指缝，扣住她的手。

秦缜心一跳，抬眼看他。下一秒视线便被阴影遮盖。

陆蕴倾身吻了过来，蜻蜓点水，又快又轻。

好似心甘情愿填选了试卷上唯一答案，不论对错。

46

时间越晚夜宵摊越热闹，门外排队的凳子上开始坐人了，以免成为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罪人，吃完饭他们没在店里久坐，便往陆蕴停车的地方去了，就在店对面的路边。

两点之间线段最短，尽管乱穿马路速度最快，但鉴于他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最终选择绕道走斑马线，并且在路上已经没车的情况下，老实地等待红灯倒计时。

两人并排而立，秦缜感觉自己的手被撞了一下。她偏头看陆蕴，发现他直直地看着前方的红绿灯，仿佛不知道刚刚自己撞到了她，秦缜把头转了回去，看到绿灯亮了。

走到斑马线中央的时候，她的手被牵住了。

秦缜不习惯和别人牵手，私以为这个行为很不成熟，小孩子才手拉手走路，她和岑初一走在一起都是自己走自己的，连手都不会挽着，但陆蕴似乎心情不错，她决定大度地允许陆蕴这种幼稚的行为。

然而还没半分钟陆蕴便松手了，已经到车边了。

上车以后陆蕴没有立刻发动，而是先是周群回了电话。

刚才吃饭的时候，周群给他来了两个电话，他都没接。

这个时候来电话太巧了，陆蕴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怀疑周群在那家摊子里安插了眼线，要质问他是不是对秦缜做了什么，要让周群知道自己当女儿宠的秦缜和自己儿子搞一块儿去了，恐怕陆蕴没好果子吃。

但电话接通后，周群问他是不是正在医院里。

“没。”

“那老赵怎么说你部门同事说你陪家里人去医院了？”

老赵就是陆蕴公司的大老板，他晚上回公司取东西，看见陆蕴他们部门灯火通明，便进去问了问情况。毕竟是老板，他们不敢像面对陆蕴一样插科打诨，便如实告知今晚的工作情况，又说陆蕴陪家里人去医院了。

老赵知晓周家的情况，陆蕴在当地的家里人就那么一个，以为是周群遇上什么事，连忙打了个电话慰问，结果周群好端端在家看抗战剧呢，随着手雷被拔了保险销丢出去，他也被老赵带来的消息给炸得头晕。

“我搁家里躺着呢，你陪哪个家里人去了？！”

陆蕴左手拿着手机贴着耳朵，右手随手搭在换挡杆上，秦缜盯着看了半晌，突然把手往他手心里塞。陆蕴愣了一下，扫了一眼秦缜，把她的手捏在手里，然后沉着地回复周群：“是秦缜，刚刚陪她去了趟医院，已经在回去路上了。”

周群闻言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小满出什么事了？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没事，就是脚上刮伤了，我已经带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