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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脾气的，你若拒绝回答，那我只能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让你开口了。”

秦檐将云贵妃视为百里崇政的同伙，即便是靖王的生母，她也没什么好感。

“贵妃娘娘，你知道小四的伤吗？他被皇帝一箭射穿，箭上还有剧毒，他死里逃生，我也可以让你尝尝死里逃生的滋味。”

云贵妃神情突然紧张起来，她急道：“他怎么样？”

秦檐一愣，这个关口，云贵妃竟然会这么激动的表露出对小四的关心？

“我不知道，我们婚约已经解除，我与他已无瓜葛。”

云贵妃低下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她抬头对秦檐掷地有声道：“我知道灵草在哪里。你想要灵草对不对？我跟你做个交易，你去治好小四，我给你灵草！”

秦檐一怔，脑海里突然想起小四曾说过，他曾在草丛里看他母亲对另外一个儿子笑。

另外一个孩子……靖王？

难道……

秦檐被这个发现彻底惊骇，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云贵妃二十年荣宠不断，如果小四是她的孩子，小四怎么会被送到冷宫？

若果云贵妃是他的母妃，一个母亲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一次一次折磨，而袖手旁观？

不可能，一定不是。

如果她是小四，她宁愿接受自己的生母不在了，也不想承认，自己生母是迫害自己的帮凶！

秦檐试图在脑海里推翻这个发现，但云贵妃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眼神狠绝，反逼迫起她来。

“现在整个京城只有我可以找得到灵草，你想要就只能跟我合作，你没得选。”

“就算我能治小四的伤一次，只要他不死，百里崇政还会陷害他第二次，第三次……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父母，看着自己的骨肉生不如死还能无动于衷，简直禽兽不如。”

秦檐这话是故意说给云贵妃听的，她就想看看，云贵妃会是什么表情？

云贵妃的眼神明显有了动摇，她痛苦地向后退了一步，而后咬牙切齿道：

“我会在皇宫里想办法困住百里崇政，你想要灵草，就把小四治好，他好了，我会派人把东西送到你面前，决不食言。”

云贵妃说罢，转身匆匆离开了长公主府。

秦檐不得不肯定自己那个猜想——云贵妃就是小四的生母。

回神医门的马车上，秦檐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她总是忍不住把自己设想成小四，想象着幼小的他躲在冷宫里，偷偷看着云贵妃陪伴靖王嬉闹，自己只能偷偷抹眼泪的模样。

想象着，云贵妃送靖王最想要的哈巴狗，靖王牵着哈巴狗开心的绕着飞云宫奔跑，而小四每年的生辰连一碗面都没有，就连许愿的烟火都是别人剩下的灰烬。

想象着众皇子都是众星捧月，有求必应，而小四却一直被自己父亲折磨，他的生母从没给过他一个正眼。

秦檐突然理解小四为什么那么看重别人对他的好，哪怕是长公主只是为他说过几句话而已，他也能记那么久。

大概是身处深渊的人，即便只是萤火之光，对他来说那也是耀眼和弥足珍贵的存在。

“掉头，去离王府。”

第246章 如隔千山

秦檐打破了自己的誓言，重新又回到了离王府。

离王府已经不是离王府，牌匾已经摘了，冷冷清清的，连门卫都没有。

秦檐推门而入，半天不见人，一直走到凌霄院，才见到窃云正在檐下烧火熬药。

烟熏火燎，很显然他也不是很擅长。

“你们是什么人？”窃云没有认出秦檐，目露警觉。

秦檐让八角上前答话：“我们是神医门的，是秦檐楚姑娘请我们过来，为小四看病。”

“是王妃请你们来的？”窃云立即放下了戒备，“快请进，我家主子在里头。”

“师兄，你去帮他熬碗药，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就好。”

留下八角，秦檐轻车熟路穿过堂厅。

内室门窗紧闭，光线昏暗，秦檐推开门，才有光照进去。

小四躺在床上，神情枯槁如同一个废人，秦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出去。”小四沙哑的声音响起。

秦檐转身将所有门窗打开，窗外的清风吹进来，瞬间冲散了屋子里的沉闷。

光线骤亮，小四眯了眯眼睛，恍惚间才看到红衣似火的‘凤尾七’。

小四撇过头，“出去。让我一个人待着。”

秦檐走到床前，摘下脸上的面具，淡淡道：“是我。”

听着熟悉的声音，小四心头一颤，他忍住心中的悸动，缓缓转过头，戏谑地看着她。

“不是说一刀两断吗？怎么又跑回来了？你发的誓都是说着玩的吗？”

小四那嘲讽的语气，像是在说什么可笑的事情，十分伤人。

秦檐只当没听见，在床边坐下，沉默握着他的手给他把脉。

小四想要推开，但身体虚弱的他根本拧不过她的力道。

秦檐眉头紧皱，“药你都没有吃？你不要命了？”

小四眸色清冷，勾起冷笑，“你对我这么上心，难不成你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吗？真可惜，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秦檐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两人对视了良久，秦檐松开了他的手。

她站起来，又戴上了自己的金色面具，居高临下地审视了他一遍。

她的唇角亦勾起一抹嘲讽，“你想多了，就你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说你有哪点值得我喜欢？”

小四心猛地被攥紧，如他所愿，他和秦檐近在咫尺，却如隔千山。

这明明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可真当两人形同陌路的时候，他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疼？

百里崇政那支箭射穿了他的身体，也射穿了他的心。他对他的折磨，现在才真正开始。

“既然不喜欢……那请楚小姐，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小四咬牙道。

“不是我想来看你，是云贵妃让我来的。我跟她达成了交易，我治好你，她给我灵草，就这么简单。”

听到‘云贵妃’三个字，小四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

秦檐懒得探究，恰这时，汤药煎好，窃云双手捧着送了进来。

秦檐接过药碗，俯身来到小四跟前，将药碗凑到他唇边。

她眼神冷艳，冰冷的手指掐着他下颌，强迫他喝下半碗药，黑色药汁洒了出来，苦涩的味道弥漫在两人之间。

“小四，你想要寻死，没人拦着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