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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腼腆的笑笑，“反正您是我偶像，您现在不讨厌我就行了。”

章之行听了这话觉得舒坦，小孩子挺大度，也不小家子气，对了他的胃口，“行，那就相逢一笑泯恩仇。”

“好！”姜玉兰激动的拍了拍手。

“不过小赫啊，”章之行低声道：“有个事儿我还是得说你，你那个字写得着实不怎么样，不符合你的水准啊。”

姜玉兰挠挠头，脸红道：“要不怎么说您是我偶像呢，我就是崇拜写字好看的人。”

章之行扬了扬头，在娱乐圈，他的书法要是自认第二，绝对没人敢认第一。老先生清高倨傲，笔下也颇有狂放之风，“这样吧，你认我当师父，我教你写字。”

啥？？？

天上掉下斗大的馅饼，差点把自是镇定的姜玉兰给砸晕了。

章之行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丫头，豪迈道：“这个拜师的事儿不急，我女儿在家做饭呢，走，师父先带你去认认门。”

“好嘞！”姜玉兰跟上节奏，也不客气了，脸上笑意深浓，伸手道：“师父您先请。”

章之行的女儿章婉龄与姜玉兰年纪相当，出生于名家，求学于海外，既不失大家风范又多了几分西方人的开明和爽朗。

姜玉兰进门的时候她正捧着新出炉的糕点，一高兴差点把盘子扔了，兴奋道：“爸爸，你怎么不说带子雯回来呢！”

章之行鼻子里哼哼一声，指着张婉龄笑骂道：“你看看我这女儿，我还以为我享受的是最高待遇，原来她留着后招准备招待你呢！”

姜玉兰忍不住笑道：“妹妹当我是ʝƨɢ客，想要费心些。师父是家里人，自然不用客气啦！”

张婉龄在一旁乐得拍手，“好啊好啊，爸爸平常就知道欺负我最笨，这回我可有了帮手了！”

章之行朗声大笑，“冤家冤家，何时准备晚饭？难不成有了子雯要饿死父亲？”

二人哈哈大笑，章婉龄拉着姜玉兰溜到厨房，宛如多年好友。相见恨晚，相谈甚欢。

姜玉兰当晚留宿章家，与章氏父女秉烛夜谈。诗词歌赋人生哲学，江湖恩怨野史趣闻，柴米油盐酒花琴茶，三人嬉笑怒骂，不觉东方既白。

章婉龄做了早餐，三人一同吃了，各自回屋睡觉。

一觉醒来，姜玉兰接到组里通知，说后天有大雪，要补拍一场雪景戏。她一算计，回家也没什么事，所幸正正经经地拜了师，跟师父师妹厮混了两天，后天一早请司机直接到章府接人。

临走前章婉龄还依依不舍的，“得了闲你得赶紧过来，我在北京没什么朋友，一个人待着也挺闷的。”

姜玉兰安慰道：“一定过来，我可是拜了师呢，不好好学可对不起师父的名声。”

章之行为人豁达，小别离而已，不至于伤感悲切，只是叮嘱道：“安心拍戏，有什么事跟师父言语一声。”

姜玉兰心里暖着，“徒儿知道了。这场补完，差不多就杀青了，到时候徒儿再来看您。”

大雪将至，天阴沉得厉害。姜玉兰走到玄关，劝他们留步，“别送了，外面冷。”

张婉龄一笑，“好，来的时候接你。走，就不送了。”

姜玉兰笑着掩了门，坐上车走了。

天公作美，大雪下了一整天，剧组挑灯，拍雪中夜戏。凌晨四点收工，姜玉兰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一颠一颠的往车里跑。

“冻死我了！”一上车，姜玉兰立即甩上车门，抱着暖手宝不撒手。“你们知道吗？刚刚拍一个飞奔的镜头，我差点没一头栽到雪里。哈哈，幸好腿短，滑了两下竟然稳住了。哈哈……”

姜玉兰笑得正开心，却发现窦双双一脸的若有所思，王特助也是皮笑肉不笑，车里的气氛异常凝重。

“怎么了？”她问。

窦双双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些媒体又开始瞎写了。”

姜玉兰一头雾水，“上次在酒店的事儿吗？”

窦双双道：“那倒不是，那事已经过去了。”

姜玉兰释然道：“那为什么你们还愁眉苦脸？咱们在娱乐圈啊，正入万山圈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我都习惯了，你们别担心。”

王特助目光逡巡着，好似犹豫许久，终于开口问道：“您给我们一句实话，这两天真的和章之行在一起吗？”

“是啊，”姜玉兰脱口而出，不解道：“那又怎样？”

窦双双把手机递过来，“你看看，现在你和章之行密会三天四夜的新闻已经铺天盖地了。”

姜玉兰茫然地接过手机，新闻的内容并不是很感兴趣，因为主人公是她自己。她与谁同行，她住在了哪里，媒体有图有真相的报道给公众。可是，发生了什么，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第49章 破釜沉舟

“你们知道我喜欢谁，”姜玉兰心底泛起一丝苦涩，“我和章前辈只是师徒情谊，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们信你，可是我们没有证据。”王特助无奈地摊手。

“证据？”姜玉兰揉着眉头，嘴里喃喃自语，心里想的完全是另外的事儿。

她的眼前总是浮现新闻里那些下流暧昧的用词，说章之行老当益壮不减雄风，说她是个毒舌欲女欲罢不能。有人YY出这三天四夜的各种情形，每一种都无一例外地充满恶意。

双方的粉丝都极其不满，在各个平台上撕完一场又一场。章方嫌弃姜玉兰不够检点，和章之行在一起是败坏章的名誉。赫家军记恨章之行之前的仇，更是觉得他有老牛吃嫩草之嫌。

章之行一向自恃甚高，对于一些乱象总是直言不讳，树敌颇多。而姜玉兰风头正劲，可谓人红是非多，到处都是敌人。两人被爆出这样的负面新闻，鲜有人雪中送炭，多数是来落井下石的。

所有的营销号、公众平台，都加班加点地找证据编故事，恨不得把他们的这点事弄成充满心机阴谋的惊天丑闻。当红戏子的风流韵事，当然要弄得人尽皆知。

尽管如此，尽管谣言满天，人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单枪匹马的姜玉兰不怕。

密会如何？老少恋如何？三天四夜缠绵又如何？

犯法吗？有失道德吗？我要如此生活，与你何干呢？

可是，姜玉兰早就不是单枪匹马了。有了喜欢的人，就像是多了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守着捂着，小心翼翼缩手缩脚，真是怕一个闪失就失去了这份喜欢的资格。

她想，如果那个人看到这样言之凿凿的新闻会怎么想呢？

你原来喜欢那么多人，你原来那么会投怀送抱，你原来跟那么多人不清不楚。一个毫不检点的随便的女人，她的喜欢还有什么稀罕？

姜玉兰有些出离愤怒了。

“准备准备吧，”她说：“绝对不能让那些胡说八道的人就这么算了。这一次，不抓几个王八蛋出来，不算完。”

姜玉兰回到酒店等天亮，她想好了，天一亮该给章之行那边去个电话。想必师父气得够呛，若不是时间不允许，她真想登门致歉。

可是，除了时间还有两个问题。风口浪尖，师父愿意见面吗？还有，婉龄还会像上次那样欢迎她吗？

姜玉兰缩在酒店的椅子上，一度愁眉不展。

叮咚！门铃一响，唬了她一跳。

“谁呀？”姜玉兰问了一句。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你开门不就知道了。”

“婉龄？”姜玉兰小跑着开了门，果真见到黑着眼圈的章婉龄。

章婉龄把呆愣着的姜玉兰推进门，“嘿嘿，吓着了吧？我可是开夜车过来的。有没有吃的？”

姜玉兰关上门，从冰箱里拿出一些甜点放到她面前，轻声问：“婉龄，你生我的气吗？在你生气之前，请你先听我解释，我对师父没有非分之想，网上那些推测都是子虚乌有的。你相信我，我……”

“哎呀！”张婉龄打断她的长篇大论，“你再打扰我吃东西我真生气了。”

姜玉兰点了点头，拿不准她的来意，但还是秉持着歉疚的心情。热了两杯牛奶，放到她手边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