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樱赵长渡(顾樱赵长渡)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顾樱赵长渡小说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顾樱赵长渡小说)
但赵长渡就像感受不到这些目光一般,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眸子也如静湖一般,甚至被押着路过顾樱身旁时,连目光都未斜一下。
沈封继续笑道:“诸位有所不知,这位南樾国的七皇子,他的母妃当年在乐馆里可谓红极一时。不若今日就让这位七殿下献艺一二,也好让我们一睹南樾风采。”
此话一出,周遭的看客都炸开了锅,目光的鄙夷更甚。
“母妃竟是伶人?难怪生了那样一副皮子,活脱脱继承了他娘勾人的本事吧?”
“乐馆什么地方?难怪这位沦落到我朝做奴隶都没有南樾人来赎人,我看未必是皇室的种,不知道什么地方钻出来的野种罢了。”
“大人所言甚...”
一声一声不堪的话入耳,顾樱觉得刺耳极了,一个锐利的眼风向一侧扫去,方才交头接耳的人霎时像个鹌鹑一样闭上了嘴。
“皇兄这是何意,父皇几月前亲口将人赏了我,如今怎么倒像是你来做主了?还是说将我公主殿当成你的地方,出入如无人之境,想拿人就拿人?”顾樱率先搬出东芜帝来压沈封。
沈封只淡淡一笑,“皇妹误会了,这人我是在承天门捉住的,何来去你公主殿拿人一说?倒是皇妹,怎么一个奴仆,吃穿用度都快赶上我了,还比我宫中宫婢与内侍自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顾樱听了这话心中不由一凛,沈封说的不像是假的,可赵长渡为什么要去承天门?
难道——为了递信出去么?
想到此处,顾樱不禁看了沈封一眼,好在他一心要赵长渡难堪,倒没深究此事。
先前在宴上献艺的都是伶人,现在让赵长渡一个皇子上去献艺,明晃晃的羞辱。
周遭让赵长渡上台献艺的欢呼声越来越高,顾樱蜷了蜷掩在袖中的手。
这个沈封!看来她得加快步伐,将脑中计划变成现实了,只是今日这一出来得猝不及防,她神思飞转暂且也没想出什么两全的转圜之道。
罢了,自己的好感度不要紧,先把赵长渡带走不让他在众目睽睽下蒙受羞辱才是要紧的。
于是顾樱定了定神,向着东芜帝一拜:“父皇,我今日出门前还吩咐过他,让他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在殿中好好待着别生事。没成想我前脚刚走后脚他便乱跑出来,正好我也乏了,请父皇准我将人带回殿中让他受罚去。”
赵长渡听了顾樱的话,心里微微一哂,这人真是巧言令色,油嘴滑舌得紧。
东芜帝静静注视赵长渡片刻,见他衣着光鲜,不禁想起前些天宫中的一些言语。
他的这位五公主,不会真将他当做男宠了吧。
一个南樾来的贱种,她就是这般放下身段自甘堕落的么。
“晚晚,你如今,真舍得罚他?”
顾樱听出东芜帝的言外之意,她对赵长渡做的事恐怕被别有用心之人稍加润色传到东芜帝耳朵里了吧。
顾樱佯装不解:“父皇这是何意?儿臣不罚他,难道就这样揭过去了么?”
东芜帝眸光暗淡一瞬,直接开门见山道:“他不是你的男宠么?此刻你将他带回,是不愿让他在众目睽睽下献艺么?”
周遭顿时一片喧嚣,数双眼睛向顾樱看过来。
顾樱一怔,她没想到这个狗皇帝竟这般直接!!毫不顾惜他这个女儿的名声。
但她绝对不能当众认下男宠的名头,宣扬赵长渡是男宠和让他上去献艺根本没什么区别,都是同等程度的折辱,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赵长渡在不远处看着顾樱一对娥眉蹙起,眸子心思沉沉不复往日光华潋滟,表情也冷冽,不似平常明眸善睐笑意盈盈,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他也不禁蹙了蹙眉。
他是出于不屑于顾樱出面护他,不愿接受她高高在上的怜悯,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不清楚,但他此刻已经往前迈了一步,对着东芜帝叩下。
“陛下误会了,我只是公主的奴仆,公主常言我难登大雅,所以不想让我登台罢了。 ”
顾樱侧过头,诧异地看着突然出声的赵长渡,赵长渡只是淡漠瞥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东芜帝倒是被赵长渡一番话勾起了兴致,“哦?看来你对此还颇有微词?那朕今日便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好好表现一番。”
赵长渡在一众打量和嘲弄的目光中从容走向朱雀台中央的圆台,在从木阶拾级而上时,赵长渡伸手折了一支桃花。
他一身白衣挺拔修长,披着满身晚霞和落日熔金的余晖站在喧嚣中心,眉眼冷俏。
那桃花枝在他手中如一把锋利的长剑,挽起一个又一个又好看的剑花。剑锋一起一落间又不失凌冽的肃杀气,簌簌下落的花瓣被剑气破开,随着少年飞扬的发尾打着旋儿。
顾樱立在台下,看着高台上的赵长渡。
他专注于剑招时,所有的戾气,冰冷都消散,眉目间只剩下张扬,顾樱忽觉少年意气扑面而来,朱雀台上春色都被惊醒两分,一时看得有些痴了。
四方天云霞漫起,微风越过满座喧嚣,将落花吹拂在顾樱的肩头,浅淡花香中,顾樱心头莫名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第17章 玉簪碎
皇室宗族,世家子弟,都想将赵长渡当做伶人取乐,可他就那样从容不迫地站在喧嚣中心,将嘲讽、鄙夷、轻蔑都视于无物。
顾樱看着这样的赵长渡,想起书中的女主——江凝。
书中写江凝本是簪缨之家出身的世家小姐,温柔善良才情绝艳,却因为家族遭到奸党构陷沦落成为官妓。
但她并没有自甘堕落,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中,她依然有她世家嫡女的傲骨,也不因为丧失清白便寻死觅活。
她始终记得自己是何人,自己背ᴊsɢ负着什么。
江家合家口几百人只剩下她一个,她怎么能轻易了断,那些奸佞小人要折她的傲骨,折江家的傲骨,可她偏要好好地活。
在一片污糟中,她的手依然能谱出惊艳四国的的曲子,写出不逊色任何文人墨客的诗词。
后来赵长渡立她为天下之后时,为了不让她遭受非议,想给她重新寻个身份,江凝却不愿。
她说——这后位,若我不是江凝,那么我便不会坐。
江家的罪名已经昭雪,她是堂堂正正的江家小姐,即便曾经沦落为官妓又如何,她德可配位,岂能任由裙摆将她丈量。
这份魄力与风骨,在书中那个时代中实在是难能可贵至极。
赵长渡与江凝的第一次相见,是元贞二十一年,赵长渡从东芜出逃时。
那时赵长渡刚刚逃过东芜兵的追捕,但身中一箭受了伤。时逢江凝从淮州回京,中途恰巧遇到了身受重伤的赵长渡,她懂得一点医理,为赵长渡拔箭治伤。
书中关于这段的描写顾樱还记得——江凝那一袭白衫,像终夜常明的月光,照在赵长渡心尖好多年。
后来赵长渡做了南樾帝君,第一个发兵东芜,在破败中救出了已经被折磨地瘦的不成人样的江凝。
那时江凝那样孱弱,赵长渡几乎要以为她活不过那个冬天,心死如灰。反而是江凝一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