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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员见傅臣衍突然跳入冰冷的河水里，吓了一跳：“旅长！”

傅臣衍奋力游去，抓住漂浮在水面上的阴影。

仔细一看，是迷彩服的一角！

第32章

河边。

浑身湿透的颜意只穿了件背心和短裤趴在岸边，手腕和脚踝已经被粗糙的绳子磨出了血。

山风吹来，就像冰刀子划开皮肤，又冷又痛！

姜小雪看着被冷的发抖的人，踱步过去蹲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强硬抬起：“是不是很冷啊？我在监狱的时候，也被这样欺负过，那时候还下着雪呢，我的头被她们按在结冰的水里，就像这样……”

说着，她将颜意的头按在水里，看着对方的挣扎，她痛快一笑，好一会儿才把人抬起来：“这就受不住了吗？你当了兵，不应该很厉害吗？”

颜意浑身无力，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姜小雪。

这些天姜小雪给她强灌了大量镇定药，让她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她喘着粗气，声音因为虚弱和寒冷而发着颤：“姜小雪，要么你杀了我，如果我没死……我一定杀了你！”

姜小雪眉一挑：“杀我？你现在杀得了吗？”

话落，陈平和赵岩便上来把颜意拖回厂房里。

‘砰’的一声，颜意被重重丢在一堆破麻袋上。

“我说，什么时候才上我们上她？咱俩都憋不住了。”陈平吧砸着嘴，贪婪的目光看着颜意的双腿。

姜小雪冷下脸：“等她废了，你俩就能玩她了，东西呢？”

颜意奋力抬着沉重的眼皮，看见赵岩放下手里的布兜。

姜小雪扔给他们一沓钱，而后蹲下身，从布兜里拿出了针筒和一瓶药水。

她心顿然一沉，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在毒枭身边卧底半年，她清楚的知道姜小雪手中的是什么。

看着颜意惨白的脸，姜小雪不紧不慢地将药水抽进针筒里：“我很想知道，一个当兵的要是对这东西上了瘾，会不会变成一个疯子啊？”

“姜小雪，你敢！”颜意双眼几乎滴血，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吼。

姜小雪拿着装满的针筒，走到她面前蹲下身：“都到这个地步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她看着手里的针筒，局外人似的调侃：“就是不知道这一针下去，是能让你爽快，还是丢命了。”

说着，姜小雪目光一狞，让赵岩和陈平按住颜意。

颜意瞳孔骤然紧缩，拼了命地想挣脱，可浑身早已被折磨的没有一点力气。

针刺进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冰冷的液体侵入静脉。

那一刻，她只觉天都黑了，入伍时的信念开始崩塌，脑子里父母和傅臣衍及战友们的脸都逐渐模糊……

慢慢的，心被刺激的急速加快跳动，犹如万千蚂蚁啃噬大脑神经的痛开始蔓延。

“啊——！”

颜意目眦欲裂，痛苦嘶吼，翻腾的身体几乎快扭曲。

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挣扎，姜小雪却大笑了起来。

东海军区，正在跟公安商议寻找颜意的宋父心骤然一紧。

他踉跄了一步，要不是警卫员扶住，他差点就那么倒下了。

“军长，您怎么了？”警卫员紧张看着他。

宋父白了脸，冷汗一滴滴划过额角。

当兵几十年，只有在妻子自杀那天才有这种连根拔起般的痛……

这一回，难道是因为女儿吗！？

第33章

厂房内，低哑的嘶吼持续了十几分钟才慢慢减弱。

颜意脸色僵白，定定望着天花板，失去焦距的眼神空洞呆滞。

陈平皱起眉：“不会死了吧？”

赵岩去探了探鼻息：“有气儿，还活着。”

可看这模样，已经是去了半条命了。

陈平见人狼狈成这样，一下没了兴趣，而且看姜小雪的模样，不是想把颜意玩废，分明是想弄死她。

“我说，当初你给咱俩钱说是教训一下这女人，你现在想动真格要她的命？”陈平忍不住问。

姜小雪面不改色：“没错，我就是要她死。”

陈平和赵岩互看一眼，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起先想要钱，加上颜意长得漂亮，他们俩着实想占些便宜，但要真出了人命，他们还是有些怕。

赵岩立刻直起身：“你要玩人命，咱哥俩可不干了。”

姜小雪也没理：“不干就走，反正你们也拿到钱了。”

陈平给赵岩使了个眼色，两人什么话都没说，闷头就往外走。

下一秒，两声枪响惊飞了树梢上的鸟，也震醒了颜意的意识。

模糊中，她看见姜小雪拿着从自己身上抢走枪对准陈平和赵岩。

他们僵直站立，后背两个血肉模糊的洞汩汩流着血。

‘嘭’的两声，两人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

乌云压顶。

顺着河流往上搜寻的傅臣衍步伐猛然一滞，身边的指导员也露出诧异紧张的神色：“刚刚那是……枪声？”

傅臣衍顿感揪紧的心被针刺着，一种说不出的惧意漫上胸口，压得他难以喘息。

强忍着不安，他重新迈开腿，朝声源处快步跑去。

厂房里。

颜意喘着气，看着面前已经彻底失去人性的姜小雪，声音嘶哑：“姜小雪……你真的……疯了……”

姜小雪收起枪，拿着还剩半管药水的针管蹲下身：“看来当兵的身体素质就是好，还有力气说话。”

说完，她冷着眼，将最后的药水注射进颜意的体内。

与先前不同，这一次痛苦小了些，可随之而来的快感让颜意更加害怕绝望，这意味着自己已经堕落，成为一个瘾君子！

看着颜意把嘴唇都咬破了，姜小雪笑了笑：“别挣扎了，其实你现在很享受啊……”

说着，又不解气似的用针头疯狂往颜意身上扎，红着眼痛骂：“你该死，你该死！颜意，是你毁了我的人生，是你！”

颜意眼神涣散，浑身踌躇，意识已然不清。

姜小雪似是扎累了，喘着气放下针筒，慢慢抬起枪抵在颜意脑门上：“玩够了，你就去死吧。”

“砰——！”

枪声在整个厂房内震响，温热的血洒在颜意煞白的脸上。

姜小雪紧缩的瞳孔颤了颤，僵硬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血洞，木然回过头。

门口，傅臣衍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她。

泪水瞬间淹没了姜小雪的眼眶：“少野哥……”

她没想到，傅臣衍会对自己开枪，更没想到，自己会死在最爱的男人手里……

血染红了姜小雪的白色棉衣，‘咚’的一声，她倒在了地上，再没了声息。

第34章

看着姜小雪倒地，傅臣衍目光落在她身边的颜意身上。

他呼吸猛地一滞，立刻脱下外套冲过去把颜意裹住，匆匆解开她手脚上的绳子：“晚秋，晚秋，我来了……”

傅臣衍说着，声音中含着遮掩不住的颤抖。

他将人抱在怀里，女人冰冷的体温像是把刀，深深扎进了他的胸口。

可任傅臣衍怎么呼唤，颜意表情呆滞，冰块般的身体不断抽搐，失去焦距的眼神空洞的像个假人。

“我带你回去，坚持住！”

傅臣衍红着眼，竭力忍住心脏致命的紧缩感，将人打横抱起跑了出去。

东海军医院。

医生护士推着移动病床飞快往抢救室跑，傅臣衍握着颜意冰冷的手，几乎失了声：“晚秋！坚持住！”

颜意半睁着眼，伴着身体的颤抖抽动，刺眼的鲜血从她嘴角流出，顷刻染红了枕头。

傅臣衍瞳孔一紧，只觉整颗心都被生生挖空了一角：“晚秋！”

护士拦住他：“江旅长，请在外面等候。”

抢救室的门被关上。

傅臣衍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颜意惨白的脸。

如果……如果他能堤防姜小雪，不相信姜小雪，如果他能能点找到颜意，她就不会……

‘砰’的一声，傅臣衍的拳头狠狠砸在墙壁上。

他紧咬着后槽牙，满心的懊悔和害怕如万千只蚂蚁般啃噬着骨血。

没一会儿，得到消息的宋父和许少聪赶了过来。

“少野，晚秋怎滤昼么样了？”

一向沉稳的宋父此时慌得不行，生怕从傅臣衍口中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傅臣衍声音嘶哑：“还在抢救……姜小雪把她带到河上游林子里的旧砖厂，周围都是垃圾，影响了军犬的嗅觉才找不到人，是姜小雪开枪杀了人，我们听到声音，才找到了她……”

“姜小雪……又是姜小雪！”

宋父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半辈子的怒火好像都集中在了这一刻。

许少聪立刻问：“那姜小雪呢？”

“她想杀晚秋，被我开枪打死了。”傅臣衍低低回应。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没有精力去顾及姜小雪，只有提着一颗心等待颜意抢救结果。

一个小时后，抢救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宋父率先迎上去：“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表情凝重：“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但是……”

他突然停住，看着宋父的眼神有些犹豫，似乎是怕他受什么刺激。

“但是什么？”宋父脸色越来越难看。

医生叹了口气：“她被注射了过量的可卡因，之后肯定是要进行戒毒干预。”

一句话，像是道响雷震响在三人的脑子里。

他们无法想象被注射可卡因时的颜意有多绝望，在毒枭身边卧底大半年也能保全自身，可却在这儿被强行注射了最恨的东西。

宋父身形踉跄，硬朗的身躯仿佛一下就瘫软了。

“宋军长！”许少聪忙扶住他，红着眼安慰，“晚秋那么坚强，她一定能挺过来的。”

傅臣衍垂在身侧的手颤抖着，眼眶像是被火烧着，又热又疼。

恍然间，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颜意。

一切的悲剧其实都源于他，是他的放纵，让姜小雪一次次伤害颜意，以至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咚’的一声，傅臣衍突然跪在了宋父面前！

第35章

许少聪一下愣住：“江旅长，你……”

傅臣衍低着头，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