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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地你买了？就说是你的。谁来得早就是谁的，谁让你来得这么晚，自已抢不到位置，就想抢我这个老太婆的。”

马婆婆故意说得很大声，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大家一听也好奇发生了什么，纷纷看向阮玉书。

阮玉书面色自若，平静地道：“镇上都是这么做的，谁连续在一个摊位卖东西久了，都是在那里摆的，您今天占了我的位置，那我明天看到旁边有空位，我也去占，大家都这么干，以后岂不是乱了？”

虽然这种法子阮玉书也觉得不太好，但是镇上的规矩就这样，所有人都得遵守，她按规矩来做生意，别人也不能坏了她的规矩。

马婆婆大字不识一个，被她绕晕了，不过她能听出来阮玉书想把位置拿回去，自然是不愿意。

她最近这个月也是在附近摆摊，一天卖不出多少东西，观察好了，就阮玉书这个位置好，买东西的人多，所以今天特地赶早过来摆东西，还真被她赶上了。

“你想在哪里摆摊我不管，休想抢占我这个老太婆的摊位，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欺负老人。”马婆婆朝着其他人喊，“大家快来评评理，这样像话吗？我一个老人一大早起来找地方卖东西，这人说位置是她的，还想赶我走，自已起不来，找不到好位置，就想抢别人的。”

不明真相的群众：“谁来得早就是谁的，怎么能抢呢。”

“对啊，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这不是故意抢别人生意吗？”

“这地方我都来摆摊两个月了，今天过来晚些，被占了。”

“你说你来了两个月，谁看见了？地方是公家的，你一没买二不是镇上的人，就想拿，这是侵占公家财物。”

马婆婆在村里耳濡目染，成天听人说什么公家公家，也学了几个听起来特别高大上的词。

她嗓音大，在那边吆喝，直接把阮玉书说成一个反动份子，想侵占公家的财产。

这种老奶奶最不讲道理，发起疯来阮玉书都怕，她不想一大早就惹晦气，影响自已的生意，没有跟她争吵，问了周围的人，知道马婆婆之前摆摊的位置在哪里后，特意去那边看，距离她不远，旁边的位置都有人了，那位置还空着。

阮玉书问旁边的大娘：“大娘，这位置没人吗？”

“这是马奶奶的，她今天好像没来。”

“是吉祥村的马奶奶吗？”

“是她。”

“她去我的位置做生意了，我今天过来这边摆。”阮玉书不明白对方怎么会瞧上了自已的摊位，位置没了，也不能强硬地跟人家抢，毕竟那也不是她死人的地方，把衣服放在地上，开始摆放。

她积累了一些老顾客，同一条街道，换了地方找不着她，随便一问就能知道她在哪儿了，不愁生意差。

现在镇上摆摊卖衣服的人越来越多了，大部分都不是自已做的，而是从服装批发市场进的货，拿到镇上卖。大家的生活水平上来，喜欢买衣服的人就多了，时不时能看到穿着漂亮的女人。

阮玉书为了吸引顾客，每次来镇上都会穿不同的衣服，都是她自已做的，她身材好，前凸后翘，衣服往身上一套，不用吆喝，都会有人被吸引过来看她卖的衣服，每次她身上穿的那种款式卖得都是最好的。

正如她所料，换了位置以后，早上的顾客比较少，但是到了中午，人又开始逐渐多起来了。

下午四点，阮玉书的衣服卖得差不多了，去李婶家找人，李婶笑眯眯的：“你这衣服做得真好，大家都爱买，全都卖光了，鸡也卖完了。你家里养这么多鸡，下回啊让母鸡下单，拿点鸡蛋来卖，大家更喜欢。”

李婶给阮玉书递过来六十块钱的衣服钱和二十块的卖鸡钱，小孩子的衣服卖得比较便宜，老顾客也优惠了些，加上给李婶的几块回扣，到阮玉书手里的就这么多。

加上阮玉书自已卖的衣服，就有一百五十块了。

“你数数，数对了没。”

阮玉书信任她，但还是照例数了一遍：“对了，谢谢婶儿。”

“客气啥，你让我一起挣钱，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李婶留阮玉吃饭，阮玉书拒绝了，从李婶那儿离开，阮玉书去集市逛了一圈，看到有卖米糕的，她买了三斤，价格很便宜，才一块二。阮玉书还买了三个冰糖葫芦，两斤苹果两斤梨，一斤芝麻花生糖，去到猪肉摊子的时候就不剩什么肉了，只有猪腿和瘦肉。这年代肥肉才好卖，瘦肉没油，都是留到最后卖的。

阮玉书喜欢吃猪腿，买了一个，又买了点黄豆和花生，运气好，碰上有人卖牛肉，说是牛不小心摔死了，新鲜的，阮玉书第一次碰到牛肉，问了价格一斤两块钱，她买了三斤适合做牛腩的牛肉和一块牛肺，花了八块钱。

零零总总的，花了十五块，在普通人家，没人舍得花这么多少买肉，但是阮玉书挣了钱，十五块跟她赚的钱比起来，完全能接受。

她这几个月依靠卖衣服和卖鸡攒了五百六十块。

阮玉书拎着一大包东西回去，刚到村口就有一群孩子看着她，都不玩耍了，就跟在她后头走着。

他们都知道木柱她娘每次去集市都会买很多东西，很好奇今天又买了什么，如果运气好，他们偶尔能分到一两颗糖果。

第71章 变化的购物空间

阮玉书最近也发现了，每次她路过村口，总有一群孩子喜欢跟在她后头，她浑不在意，径直往家里走。

有动作快的孩子提前通知了木柱和大宝，大宝兴高采烈地过来等阮玉书。

“娘，我帮你拿东西。”

阮玉书把轻的袋子给他抓着：“你哥呢？”

“去山上玩了。”

“去山上做什么？”

“捉虫子，有虫子可以吃。”

“虫子？你二奶奶家之前吃的那种虫子？”

大宝点头：“大海哥哥他们也去了。”

阮玉书听得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前段时间二婶婶家去山上干活，碰到了虫子，拿回来半盆，给她送过来一小碗，跟大拇指一样粗，又白又大，还会挪动，看得她头皮差点裂开，二婶婶说能吃，虫子是长在枯萎的木头里的，提前一年把木头砍了，来年里面就会长出那种虫子，很美味，村里人都爱吃。

阮玉书实在想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她面对虫子就觉得恶心，更不用说拿来吃了，胡四凤看她害怕，拿回家去炒，后来炒熟了送过来，阮玉书是不吃，但是木柱和大宝很喜欢，一口一个，吃得很开心。

阮玉书以前去西南一带旅游，在饭店遇到过当地的特色菜，炒竹虫，听说是可以吃的，吃虫子的习惯西南地区某些地方一直保留到后面，当地人都很喜欢。

乱的年代，连树皮都吃，虫子是肉，吉祥村的人更喜欢吃，阮玉书不否定这种饮食习惯，虽然自已不吃，但是也没有阻止两个孩子吃，只要没有毒，她都能接受。

“娘买水果了吗？还有糖。”大宝看见袋子里的东西，眉眼弯了起来，每次阮玉书去集市都是他们最开心的时候，因为会有糖果吃。

“嗯，还给你们买了冰糖葫芦，回到家再吃。”

母子俩回了家，那些孩子就站在门口张望，不敢进去，也不敢说话。

阮玉书只是掩了下院门，没有关，她把冰糖葫芦拿出来给大宝，大宝摇摇头：“晚上再吃。”

大宝有个习惯，好东西都不会一次性吃完，总会留着慢慢吃，穷怕了，得到好的东西就会这样。

“那你跟我一起吃。”阮玉书买了三串，一串是她自已的，她给了大宝两颗，大宝把一颗放进口袋里，另一颗慢慢含。

“大宝。”陆有文风风火火地从外头冲进来，“你怎么不等我？”

白天大宝在老宅那边待着，刚刚几个孩子还在一起玩，陆有文听说阮玉书回来了，也赶紧跑过来看，她知道大伯母家里有好吃的。xĺ

进门陆有文就看到大宝在吃冰糖葫芦，口水都快流到嘴边了，眼睛也不会动了。

他眼巴巴地看着，阮玉书手里还剩两颗，就给了他一颗。

陆有文接过，怕有人跟他抢，快速往嘴里塞，咬了两三下就咽进肚子里，然后继续看着阮玉书。

阮玉书的没吃完，但是没有再给她了，最近她每次从镇上回来，陆有文都像是早知道她买了什么，次次过来等吃的，她不喜欢这种小孩呢。

“奶奶在家吗？”

陆有文点头。

阮玉书拿出米糕，分了一点装在碗里，让大宝拿着：“拿过去给奶奶和太爷爷吃。”

陆有文见状伸过手：“我来抓。”

米糕松软甜，阮玉书平时看到了都要买一点，陆爱国也爱吃。

担心有文嘴馋忍不住在路上偷吃，阮玉书说：“让大宝拿，路上不许抢。”

大宝：“娘，我拿给奶奶再回来。”

阮玉书让他慢点，屋里安静下来后开始处理买回来的肉，猪腿用盐腌制存放的时间比较长，她就留着，准备晚上做个红烧牛腩吃。

牛腩需要煮的时间比较久，切好了肉她就开始生活煮了，家里有两个小灶，一个煮饭一个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