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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一定的刻板印象，有的女生其实比男生还要擅长运动。”

不过他并不想自找麻烦去纠正，这一句话他吞下去没有说，阮汐笙作为女性却读懂了他的意思。

精致的利己主义，她终于想到了对丰露雨的形容。目的明确，看似谦逊温和但有锋芒，身上却带着一股游刃有余的功利性。

和丰露雨接触下来的人，都能感觉到他的谦逊、温和、圆融、博学。他表面看起来太过完美，甚至会让她质疑这样的人是否是真实存在的。反而在发现他的缺点后，阮汐笙终于觉得他是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人。

她并不算排斥这类利己主义者，因为她觉得在这个社会生存，完全无私是活不下去的。让她觉得残酷的是，丰露雨这种能意识到对女性存在的刻板印象但沉默应对的男人，已经比绝大部分男人要强了。

甚至大部分男性如果在路上遇见驾驶技术不好的车，都会第一时间认为车上驾驶座的一定是女司机。

但偶尔她还是会思考，难道真的只有同性群体，才会不戴有色眼镜去看待这些刻板印象，并且为破除这些刻板印象而坚持和呐喊吗？

她不知道答案，毕竟这些问题就像思考人生意义一样，很难找到一个恰当的结果。

*

裴砚臣从游泳馆里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又忍不住打开手机瞥了一眼，他不想回的信息依然密密麻麻一大堆，置顶的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却还是没有回他信息。

他烦躁地拿毛巾用力擦了擦头发，拿出柜子里的运动背包，哐当一声关上了储物柜的门。

裴砚臣感觉到一阵焦躁不安，又忍不住想抽烟了，但出来运动他并没有带烟，这会想抽还得去找个地方买，于是他只好把不安和烟瘾一并忍下。

裴砚臣坐进驾驶座，望着挡风玻璃一片迷茫，他不知道没有工作应酬，家里也没有人等他的夜晚要去哪里。分手厨房少了一个人和他一起玩，就连以前一贯闲暇会去放松的清吧，他最近好像也没有兴趣了。要不是始终惦记着那个跑掉的老婆，他甚至怀疑自己能收拾行李上山出家。

他神经质地想起网传那句“我佛不度研究生以下”，又觉得好笑，可能他出家还得花点钱找找关系。

他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又无意识地点开微信，发现还是没有回复，百无聊赖地点开八百年没看过的朋友圈，准备观摩一下别人都在干些什么，给自己找点乐子。

结果没刷几条就看见原意的朋友圈：“橘色的傍晚”，点开分别是三张图片，橘色的落日晚霞，两只紧紧牵着的手，一群人的合照。

正准备退出，直觉却指示他在合照里搜寻熟悉的人脸。左上角一个男人从背后抱着原意，两个人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再接着在她附近搜寻，果然找到了阮汐笙那张笑得眉眼皆弯的漂亮脸蛋。

再观察才发现背景似乎是什么山顶，原来阮汐笙和一群人周末出去爬山了。成功获知她的动向正准备退出图片的时候，裴砚臣又不经意留意到阮汐笙旁边那张白净的脸。那是一个没有看向镜头，反而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虽然侧脸并不算特别清晰，但也足够裴砚臣认出他是上次送阮汐笙回家的男人。

怒火瞬间窜至头顶，裴砚臣感觉自己的理智像是被放闸的水库一样，瞬间汹涌流失，强烈的危机感迅速密实地包围住他。他降下车窗，为车内增加能够呼吸的氧气，逼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然而再怎么冷静似乎也无济于事，他需要立刻见到阮汐笙才能安抚内心的一片荒芜，他迅速发动汽车，踩着油门往阮汐笙家楼下飞奔而去。

阮汐笙洗完澡出来，才发现手机在响，来电页面显示的是裴砚臣。

她正忙着拿毛巾擦头发，接通电话打开扩音，尽管她直觉对方并没有什么事情，但还是照例询问：“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谁知道对面传来闷闷的声音：“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不回，又怎么了？”她理直气壮地反问。

裴砚臣那天之后直接转性，每天都发些有的没的刷存在感，阮汐笙被他信息轰炸得适应不良。

从一个不回信息的酷 boy，变成在路边看见一朵形状特别的云都要发给她的男人，居然只需要这么短的时间，换谁也接受不了这样剧烈的画风转变。

裴砚臣抿了抿唇，尽量用云淡风轻的语气问她：“你今天出去爬山了吗？”

阮汐笙觉得惊奇：“你怎么知道？”转念又想到原意发了朋友圈，他从朋友圈看到也很正常。

可是再仔细想想就更奇怪了，裴砚臣这厮什么时候在朋友圈出现过啊，他自己的朋友圈都直接是空的，更别提给别人点赞互动了。

“闲着无聊，朋友圈刷到的。”

阮汐笙觉得又意外又好笑，裴砚臣一向除工作之外并没有太多闲暇时间，就算真的有时间他也很擅长给自己找乐子，什么时候听他说过觉得无聊。

“是呀，出去爬山了，还看了一场完整的日落。”

天知道阮汐笙这话没有丝毫炫耀的意思，不料却无意把裴砚臣强撑的若无其事戳破了。想到她和别人一起很浪漫地看日落，他的心情简直要和太阳一起坠入地平线。

半晌，听筒里传来裴砚臣咬牙切齿的声音：“我真的很嫉妒，你开开心心和别的男人看日落，而我一个人在游泳馆里，在冰冷的水里游了一晚上，还时不时上岸看看手机你有没有回信息，我真的很难受。”

“...”阮汐笙感觉心脏漏跳一拍，擦头发的动作都停止了，任由水珠滚落至睫毛，宛若一颗晶莹的泪珠。

然而裴砚臣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什么话都往外蹦：“我真的很难过，一路飞奔到你家楼下，到了才想起没办法进去，情绪更不好了...你还不理我，给你打了很多很多个电话你才接，接起来还问我什么事。”

阮汐笙对这样陌生的裴砚臣不知道作何反应，嗫嚅着回了一句：“刚洗澡，没听到。”

“哦。”对面也没想到她不是故意的，瞬间像静止一样消音了。

俩人似乎都一时无话，在电话里细数对方的呼吸声。

阮汐笙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重新清醒起来，在脑海里捋了一遍思路才开口：“我和别人出门好像是我的事情吧？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谁知道对面也不怵，理直气壮，丝毫不见他嘴里的难过：“我没质问你啊，我就是阐述我的难过。”

阮汐笙一脸莫名其妙，反问他：“哦，那我开心我的，你难过你的，那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影响我的心情呢？”

“我答应你了呀，我说从今以后要勇于表达！”

阮汐笙也来劲了，三十几岁的人和小学生似的抬杠：“勇于表达不是矫枉过正，整个人絮絮叨叨，什么话都说吧？！”

裴砚臣闻言气得尾音都上扬：“你说我絮絮叨叨？”

阮汐笙知道他气极，弯起嘴角露出的胜者的微笑，用网络语言给他来上最后一击：“是的，你今晚很烦，沉默是男人最好的医美，希望你知道。”

“...”

成功让对面吃瘪变成哑巴，阮汐笙乐不可支，爽朗的笑声通过话筒成功传入对面的耳朵。

裴砚臣揉揉发红的耳朵，所有气焰一下子都扑灭了，耳朵里只听得到话筒里熟悉的笑音和自己明显加速的心跳声。

半晌，他才终于回了一句：“行，你高兴就好。”

阮汐笙笑够了，也愿意和他好好说话：“周末不用上班我当然高兴啊，你也别在小区门口呆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34

裴砚臣回到家后洗完澡躺在床上，下意识点开和阮汐笙的对话框，发现对话框上方她更新了状态为“吸猫”，点进去是别人挑逗猫猫的小视频。

他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