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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的话就让我带她回叶府葬了吧。”叶父沉重的祈求着。

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叶父的身体逐渐衰老，耳边白发越来越多。

若不是莫子逸再身旁搀扶，只怕也要站不住了。

萧凡的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哽咽得再说不出话。

白布却严严实实的遮住了叶晴欢的脸，他来不及再看她最后一眼。

萧凡心中和叶晴欢的种种被一丝一缕牵引出来，却又像是被人狠心斩断，再看，便是碎成星光点点消失不见。

最终，他阖眼将那一滴清泪硬生生逼回去，沉声才答：“好。”

第十一章 葬礼

齐宅。

沉厚的大门被萧凡缓缓推开。

寂然的让他呼吸都浅了几分，再看那处偏僻的南苑，萧凡信步走进去。

再次走进这里时，仿若隔世。

南苑以往是他避之不及的地方，因为他厌恶，如今这里仍旧让他想退避三尺，因为他痴念。

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让他不经想起这里的主人，所有的记忆就像是从萧凡的最深处抽出来。

如今已经是入春。

叶晴欢总是将院子清扫的一尘不染，没有过多装饰。

唯有他年少时赠与叶晴欢的红梅。

可现在红梅也凋谢了。

萧凡坐在院子的石椅上，便是痴痴地望着。

“姑爷，小姐已经走了，我也想跟着一起回叶府。”一个丫鬟走来，怦然跪下哀求着。

这是叶晴欢的陪嫁丫鬟，轻云。

轻云自幼跟在叶晴欢身边，叶晴欢待她很好，宛如亲人一般。

可是谁料到萧凡一回来，便带来了叶晴欢逝世的消息。

她的主子叶晴欢走了，她也没必要留下来了。

“你不可以走。”萧凡轻轻出声，语气却不容知否：“你必须要留下来。”

“为什么？”轻云不解。

萧凡便猛然起身，“你要等你的主子，叶晴欢回来。”

轻云诧异的看着变得有些偏执的萧凡。

姑爷疯了！真是疯了！

再过几日，叶府的门口挂起白锻。

叶晴欢逝世的消息传遍整个上京。

叶府丧葬七天，每一天萧凡都会在门口不远处停留。

“主子，你要是想进去看看，就进去看看吧。”萧凡身边的小厮小声劝着。看这自家主子整日失魂落魄的样子于心不忍。

“没必要。”萧凡深深望了一眼，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他不敢进去，也不能进去。

进去了，叶晴欢的死他便认了。

他要在门口守着，等着他的叶晴欢，完好无损的从叶府走出来的那一刻。

叶府办丧时，叶父身体吃不消，莫子逸便招来手下的将士包揽了叶晴欢办丧的所有事情。

丧事办的极为简洁。

吊丧的人来的不多。

那会儿，顾晚晚也来过叶府，假惺惺地落了几滴泪，十分凄楚地说：“我本和叶小姐是闺中密友，想着以后我成亲时，定要叫她，可惜红颜薄命……”

若不是手帕掩着，顾晚晚只怕要笑出声来。

她确实很可惜，可惜叶晴欢没能亲眼看见自己抢走萧凡的时刻！

见时辰已经到了，叶父缓缓起身，低声说道：“时间不早了，快些让欢儿下葬吧。”

一旁的莫子逸目光停留在前方，还未回神。

“将军，要盖棺了。”将士小声提醒着

莫子逸微微颔首，这才对着叶晴欢的灵牌跪l̶l̶l̶下去。

“叶晴欢，当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队伍回城的路上，你被萧凡远远的甩在身后，被人群挤到了我的马下，让我遇见了你。”

“就仅仅那一面，你便深深刻在了我的心里。”莫子逸轻抚着黑沉沉的棺材，喃喃自语道：“当初是我不该将你拱手让人，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做这种傻事！”

将士还有些纳闷这番话到底是何意。

待他走进棺材时，正要盖棺，他出于好奇便往棺材里瞄了几眼。

随后他的眼睛突然瞪大，满脸惊骇。

这棺材里分明没有尸体！

第十二章 一刀两断

叶晴欢下葬的这一天，萧凡早早在叶府门外等。

他一袭白衣，默着脸色，不紧不慢地跟在行丧的队伍身后。

莫子逸恨极了他，断然不会答应他跟来。

行丧的队伍慢慢停下来，萧凡便跟着停下。

他目光死死地盯着莫子逸的将士铲土，叶晴欢的棺材放进去，埋好棺材，立墓碑。

待所有人离开后，萧凡才走至墓碑前。

看着墓碑上写着叶晴欢的字眼，突然抽离了所有力气，直直跪下来。

这些天他压抑已久的情绪袭涌而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自己心被连血带肉的撕裂开来。

“叶晴欢……”他呢喃着，冲动的去双手挖地，“欢儿，你醒过来，我不会再不相信你，我不会再跟你吵架，只要你醒过来我们一起生活下去，和和睦睦的过下去。”

萧凡挖的指甲细缝里全是泥土，指尖几乎要挖出血来。

“阿钰！你做什么！”顾晚晚尖叫着制止萧凡的动作。

本来今日叶晴欢下葬，她想去墓碑前好好嘲讽一番叶晴欢，竟没想到萧凡像是癫狂似的挖土。

顾晚晚看萧凡满手污渍，正想用手帕替他擦拭，可萧凡用力一挥，将她的举动打断。

“顾小姐，我记得我曾说过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萧凡阴冷的眼睛瞧着顾晚晚，脸色虽是污渍却仍旧得让人心生畏惧。

顾晚晚有些没缓过神，不可置信的说道：“阿钰，你从来没有这般语气跟我说过话的……”

萧凡站起来，后撤几步，漠然看着前方，俨然不想与顾晚晚有任何眼神接触。

“顾小姐，以往我对你的行为或许让你误了什么，但你毕竟是丞相嫡女，还未嫁人，少于已有家室的男子来往。”

“已有家室？”顾晚晚觉得有些可笑，“阿钰，你忘记了，叶晴欢已经死了，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了你们和离的事情！”

“顾晚晚，我虽是御医，却也是一分上等官职，受皇上赏识。”萧凡逐字逐句的说道：“如果你再敢散播流言说我与欢儿和离，你会将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这流言怎么可能空穴来风，最想认自己和叶晴欢和离的，唯有那总是在自己身边的顾晚晚，才做得出来。

顾晚晚被吓得脸色一白，随后又故作镇定道：“阿钰你在说什么？那些民间的流言蜚语，怎会与我有关？”

萧凡冷不伶仃的说道：“与你是否有关你自己心里应该知晓，我萧凡的夫人是叶晴欢，也只有叶晴欢一人，劝你好自为之。”

顾晚晚不再敢说话，怒视着萧凡离开的背影。

她没想到萧凡已经调查到了她身上，或许从叶晴欢死后萧凡便没信过她了。

眼前不管自己能不能嫁给萧凡，她顾晚晚堂堂丞相之女，至少不能落得个善妒的名声。

离开墓地后。

萧凡很少再回齐宅。

太医院里就属萧凡最匆忙。

从给某位宠妃开了安胎药，后又为皇上诊治看病。

忙完出宫，他便待在叶府周遭转上一转。

只有再子夜时，他才会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恰逢这日，萧凡刚从叶府这边离开，便听见一个身影从另一处走来。

“萧凡，你还来做什么？”

第十三章 永远悔恨

“莫将军，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这几日萧凡极少说话，一开口那干涩黯哑的嗓音让莫子逸都有些意外。

莫子逸冷哼一声，幽幽说道：“萧凡，你最好永远记住叶晴欢的死，永远活在悔恨之中！”

“我知道。”萧凡轻飘飘的回答。

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