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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习惯了。

这样挺好的，但愿可以早日摆脱苏希然。

佣人们散了。

楚寒予带着白霜往回走。

“小姐，少帅会不会查出来？”白霜有点担心。

楚寒予：“他能查出咱们用钱收买，也能查出是颜菀菀先开始的。这点是非，他能分清。”

哪怕他不分，非要找楚寒予算账，楚寒予可以去求景督军和夫人。

大不了破罐子破摔。

苏希然自己也说了，怕死的人往往会先死。

楚寒予不在乎。

她安抚白霜：“没事。”

饶是这场闹剧结束，家里佣人还是相信了地痞们的话。

“定然是七小姐和二太太叫人去闹事，结果地痞们不甘心，找上门。”

“六小姐一向不争不抢的，又温柔。她自己开门做生意，不会为了诬陷七小姐和二太太，搅合了自己的生意。”

“六小姐是督军府的红人，是督军当嫡小姐一样看待的义女。七小姐却只是个未婚妻。

要我说，妥妥的嫡女，可比还没进门的儿媳妇值钱。六小姐地位高，她犯不着。一定是七小姐。”

“七小姐和二太太一向不规矩的。我都不知道怎么传出少神医是七小姐，外面的人都在说。咱们自家人还不知道吗，是六小姐从小学医。”

“我亲戚非要说是七小姐。我向他解释，他不听。七小姐手段高明，六小姐真可怜。”

颜家的下人，都偏袒楚寒予。

邻居们，则是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大部分人也觉得楚寒予没必要搞事，估计是颜菀菀和骆竹闹腾的可能性很大。

颜菀菀有少神医名声在外，此刻街坊们也开始质疑了。

祖母问楚寒予什么事。

楚寒予知道祖母怕事，而且敏感多虑。她的身体，容不得她这样忧思，故而她没告诉祖母。

这个晚上，楚寒予没回去，她住在祖母这里。

翌日早起，孙妈悄悄传话给楚寒予。

“……朱世昌家的消息灵通，她说七小姐昨晚没回来。”孙妈说。

楚寒予：“知道了。”

苏希然那随时发浪的性格，颜菀菀又愿意迎合，说不定两人昨晚已经做了真夫妻。

颜菀菀肯定把各种脏水泼在楚寒予身上。

吃了早饭，楚寒予回姜家去了。

她回来，就把事情和自己的亲信都说了。

几个人很气愤。

没有苏希然突然出现，颜菀菀和骆竹会惹一身腥。

“我没想过一下子打倒她们。”楚寒予说，“我只需要撬开一条缝。很多事情，欲速则不达。”

要更改大家的认知，需要循序渐进，而不是用猛火。

昨天，街坊四邻和颜公馆佣人都有了一个怀疑：七小姐为什么派人去六小姐的药铺闹事？

是不是嫉妒六小姐？

谁才是颜家的少神医？

有了这个话题，楚寒予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天下午，楚寒予无所事事，打算去趟药铺。

梅氏却突然传信给她，关于颜菀菀的。

颜菀菀今天中午回到了颜公馆。佣人们都盯着，她的事情很快传开。

楚寒予听说后，非常震惊。

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第74章 苏希然的惩罚

苏希然带走颜菀菀，并没有像楚寒予想的那样，带她去自己的别馆。

他将颜菀菀、地痞等人，全部带去了军政府的监牢。

在车上，颜菀菀哭哭啼啼，苏希然一句话也没说。

他心情很烦躁。

尤其是他赶到颜公馆门口时，楚寒予看他的那一眼，令他心中郁结。

到了监牢，地痞们全部关押，颜菀菀被安排在审讯室里坐，副官给她倒茶。

苏希然出去了。

他原本是打算先用刑，再慢慢审。

地痞流氓最好审了。先打一顿，而后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不用费力。

不成想，他的副官长唐白突然找他：“督军让您赶紧回去一趟，出了点事。”

苏希然当即带着副官长回到了军政府，把颜菀菀忘在了监牢的审讯室。

也没什么大事。

督军有一批军火，从国外买回来的，价值不菲。

要走天津港的码头，那批货被北方的军阀扣住了。

景督军很生气，需要派个人去周旋。

商量来、商量去，需得用盛远山。

这件事，讨论了好几个小时，等会议结束时，晚上十一点了。

苏希然很是疲乏。

众人散去，景督军回房去了，苏希然想着等会儿还要去监牢，就在会议室里间的沙发上打个盹。

最近这几日，他在帮着训练新兵，好几日没休息。

他只是想小睡一个小时，再去监牢。

颜菀菀还在审讯室。

可他太累，一觉睡了四个小时，等他醒过来，已经凌晨三点了。

副官长唐白问他：“您是回房去睡，还是去监牢？”

苏希然：“去监牢。”

他赶过来，依照计划，先把地痞们全部打了一顿。

打得他们鬼哭狼嚎，就开始争先恐后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于是，苏希然知道，颜菀菀和骆竹母女买通这些人去闹温良百草厅；也知道有人反过来收买他们，让他们去闹颜家。

反过来收买的人，给钱大方。

“恐怕是楚寒予做的。”苏希然当时如此想。

他心里，竟是觉得很温暖。

这小女子知道自保，学得很快了。

等审讯结束，已经清晨六点半了。

苏希然去审讯室找颜菀菀。

颜菀菀一夜未睡，憔悴虚弱，看到他进来就红了眼眶，眼中蓄泪。

苏希然很烦。

阿云不是这样的。

苏希然记得，自己受伤后，阿云照顾他很麻利、娴熟，做事稳重有条理。

——像楚寒予。

苏希然很烦颜菀菀，突然有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不如杀了颜菀菀，让珠珠儿冒充我的恩人，我娶她。”

他自己被这个念头吓一跳。

然而，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做事就有了自己的主张。

“不要哭。”苏希然坐在审讯室的对面。

他和颜菀菀的位置，好像他是犯人，颜菀菀是审讯官。

他低头，裁开雪茄点上，表情冷酷、态度疏离。

“已经问清楚了，是你们收买了人去闹事。”苏希然淡淡说。

颜菀菀被晾了一夜，又没她母亲在身边支撑。她心里防线不攻自破，已经吓得半死。

“钊哥，都是我的错。我实在太嫉妒我姐姐，才会做出这样不过脑子的事。”颜菀菀哭道。

苏希然：“你是承认的？”

颜菀菀点头：“是，我承认，是我姆妈叫人去收买的。但我并没反对。”

她很有技巧把事情推给她母亲，却又不给苏希然一种“她在推卸责任”的印象。

“楚寒予没有伤害过你。”苏希然道，“她出风头，是因为她做了善事，而不是她做了坏事。你嫉妒她，为什么不学学她？”

颜菀菀哽咽：“钊哥，往后你教我，我会好好学的。”

苏希然轻轻吐了一口烟雾，眸子被薄雾笼罩，看不真切：“你嫉妒她什么？”

“钊哥，你上次将我阻拦在门外，又亲自接了她进去。我、我不仅仅是因为她出风头，还因为你对她好……”

她轻轻咬唇。

女人为一个男人吃醋，对男人来说，是很高的奖励。

颜菀菀必须要把这个说出来。

苏希然听了，神色并未松懈，他依旧冷着一张脸：“我对她好，是因为……”

他又深深吸了一口烟。

他停顿的时候，颜菀菀立马接话：“我知道，只因为她是你义妹，她对你们家有功。我明白的钊哥，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你错了。”苏希然将这口烟雾也轻轻吐出来，然后他竟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