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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豁然洞开,刺眼的光亮洒进暗室, 让孟沉飞微微眯眼。
适应片刻,他才看到门前站着两男一女, 为首的女修目光清冷,而她身侧的俊美到妖异的男修,眼中却燃烧着汹汹妒火。
等等,妒火?
孟沉飞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几人在门口又推说了几句,才留下那女修一人。
直到铁门再次关闭,那女修先是不慌不忙地施了个结界,这才抱臂来到他面前,饶有兴致道:“你这是在搞非暴力不合作?”
什么东西?
因为她古怪的话,孟沉飞心底腾起了一丝小小的疑惑,就像死灰中剩下的一点点星火,让他短暂地打起了精神。
但火星就是火星,永远也点不燃燎原之火,这骤然升起的好奇心尚未被察觉,就又散去了。
他继续沉默着。
“你想同我熬鹰?”女修四处看了看,眉心微皱,像是对这昏暗的环境不满。
她抬手召出一套精致的桌椅,随意地坐下,甚至还给自己泡了壶茶,悠然道:“我是灵力充沛的元婴修士,而你是个被封了经脉的小小筑基,你确定要和我熬?”
孟沉飞仍是不想说话。
“行吧,”女修随意道,“孟沉飞,年十九,出身凡界耕读世家,父从四品国子监祭酒,母拜五品宜人诰命。你是家中长子,甚至还参加过乡试,有举人的功名在身,若非三年前被测出双灵根资质,你现在应该在准备会试。”
不等他回话,女修微笑这补充道:“对了,你还有个弟弟,今年有五岁了?听说也被测出了灵根,想要修仙?”
她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你们孟家真是教子有方,不仅圣贤书读得好,与修真一道也颇有天赋。”
孟沉飞瞬间汗毛倒竖,不由得低吼出声:“你想干什么?”
面对他毫无威胁的质问,女修仍是气定神闲的模样,但她的话却让他倍感惊悚:“岑氏确实势大,旁人轻易招惹不得。但一个凡间的小家族,于修真者而言,和一只蚂蚁也并无区别。”
“你得罪了佛门,还真以为他们大慈大悲,拿你没办法?”
夕阳的最后一点余烬散去,室内更加昏暗。一片寂静中,女修不满地掏出一颗夜明珠,幽暗的光亮将她的脸照得更加阴森
良久,孟沉飞才颓然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
河蚌已然撬开了口子,现在是让他吐出真东西的时候了。
宋时砚单手支头,漫不经心地问道:“第一个问题,像你这样资质悟性皆有的弟子,修真界也并不常见,岑氏为何会选你主阵,牵头作弊?他们就这样拿你当弃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又等了片刻,才听到眼前的少年低沉的回应:“我的资质好?”
他半是感叹,半是嘲讽地道:“也许吧,但岑氏附庸多如牛毛,我一个凡界出身的普通人,在他们眼中还不够看。”
“所以他们就让你来背锅?”这个理由,让脑补了许多的宋时砚很是疑惑,“他们许了什么好处让你搏命?作弊之事一出,你在修真界便再无立锥之地了。你是什么清澈又愚蠢的大学生吗?你评估过自己的劳动价值吗?”
“什么大学牲?什么劳动价值?”孟沉飞比她更疑惑。
宋时砚捂住额头道:“你让我想想。”
作为牵头扩招修真者的人,她很清楚一个好的灵根又多么难得。
有修仙资质的人中,五灵根占了绝大多数,四灵根三灵根才是修真界最常见的“普通人”。而灵根数量小于等于二的,可以说是凤毛菱角,道一句天才也不为过。
财富可以积累,功法可以传承,但灵根天赋全靠老天赏脸。岑今朝如此金贵,说到底也只是个三灵根。
而像孟沉飞这样,放在她手里,那可是未来骨干,优秀管培生(1),是需要签下卖身……劳动合同好好培养的!
岑氏真是暴殄天物。
她挖墙脚的心蠢蠢欲动:“你既然这么在意自己凡界的出身,为什么不去几大宗门?实在不行,也可以去修仙补习班修炼啊。”
“是啊,你说得对,”孟沉飞双眼无神,浑身透露着一股死气,“但一步错步步错,我现在已经离不开岑氏,也回不了头了。”
“此话怎讲?”
既然已经打开了话匣子,孟沉飞便不再隐瞒,将他的“修仙血泪史”娓娓道来:“如你所言,我出身耕读世家,在踏入仙门前的十六年,家族对我的规划一直是读书、科考、为官,继承并延续家族的荣光。这是每一个官宦子弟的必经之路,我自然听命顺从,不敢有一日懈怠。”
“三年前,岑氏的人找上门来,说我有修仙的资质,以后可以当仙人,只是此道孤独艰苦,令我想清楚了再入门。”
“我的父母欣喜若狂,忙不迭地将我送入岑氏修习,说我若是学成归来,便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了。我也想着,修炼再苦,总也不及我冬日提笔,写得满手冻疮更苦,于是也欣然应允了。”
听到此处,宋时砚觉得他还算是个有理想的卷王。再见他如今满面颓废,生无可恋的模样,不由得插话道:“那你喜欢读书?还是喜欢修炼?”
“这重要吗?”孟沉飞怔怔然地反问道,“我的人生,什么时候由我做主?”
他继续回忆:“那是我除了参加乡试,第一次离家远游。那天的飞舟可真大啊,足足坐了上百个弟子,我们一起挤在甲板上,看白云自脚下流淌,只觉得天地之大,总能有我一席之地。”
“但是,”他顿住了,艰涩道,“我没想到修真这样难啊。”
“初到岑氏之时,夫子便提点我们每日修炼十个时辰。饿了,便吃辟谷丹,累了,便食复神丹。总之,我们身为修真之人,应当克勤克俭,口腹之欲、懒惰之欲,都不能出现在岑氏。”
“这怎么可能?”宋时砚哼笑。
虽然她发明了梦中修炼的法阵,但弟子们入梦时也确实是睡着的。这比强迫弟子嗑“兴奋/剂”的岑氏要高明太多。
“是啊,怎么可能,”孟沉飞苦笑,“但我这三年,不曾吃过一口饭菜,也不曾有一日安睡。”
“我的同窗们,要么修炼到痴傻,心境倒退,要么直接疯魔,自/杀者不计其数。”
“还有一些人,”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打了个哆嗦,“他们动了离开的心思。”
“成功了吗?”宋时砚问道。
孟成飞先是摇了摇头,之后又犹豫着点了头:“夫子说,如果他们现在离开,便得不到岑氏的推荐信,而没有推荐信,这修真界便再无人愿意收留他们。而且岑氏培养弟子消耗巨大,需要我们配上十倍的束脩,才愿意放人。”
“十倍的束脩于大部分弟子而言都是一笔巨款,因此,除了个别家大业大者顺利离开,还有些弟子,选择了出逃。”
闻言,宋时砚叹道:“想必这些弟子的下场并不好。”
孟沉飞点头道:“没过几个月,便有叛逃的弟子跪在门外,请求岑氏放过他们。但岑氏重新接纳他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