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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抱的是谁？”

厢房里的低气压让在场的人都不敢再说话。

只有姜知画丝毫不惧，目色清冷：“这是家妹，我只求侯爷休书一顾。”

楚慕辰大袖下的手攥成了拳状，他才不信孟雨棠会死。

他强压着心中的不安，冷下声：“想要休书就让她自己来。”

“侯爷，家妹患脑疾的事你不会不知，现在又何必再咄咄逼人？”姜知画恨透了面前的男人，她最后悔的就是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楚慕辰。

脑疾？

楚慕辰皱起剑眉，孟雨棠从来没有对他说起过。

他只知道她屋里的灯都是深夜才熄灭。

“本侯不知。”楚慕辰实话实说。

姜知画手中抱着牌位，清秀的面容带着苦笑：“柔儿，你仔细听听，这就是你深爱多年的夫顾，连你生病都不知道。”

楚慕辰头疼的厉害，姜知画的质问像是无数细针一般刺向他。

他厉声唤来身边的侍从：“来人，把姜夫人带回府。”

姜知画被侍从带下去了，上官楠默默给楚慕辰添上了酒，孟雨棠的死讯不停在所有人的心里盘旋。

“侯爷，你还是不要为此太过忧心。”上官楠看着面色阴沉的楚慕辰小声劝道。

“死了便死了，本侯有何忧心？我再娶就是。”楚慕辰仰头将一杯烈酒喝下。

他故作毫不在意，但话里的几分真几分假连他自己都辨不清。

一杯酒喝尽后，楚慕辰借着处理公务的幌子离开了风雅阁。

谢婉姚起身本想和楚慕辰一同前去，却被无情拒绝了，她虽然心中有怨言，但又不得不顺从。

回到顾小侯府后。

管家就跑到楚慕辰的面前，俯下身禀告：“侯爷，夜侍卫在书房等你。”

楚慕辰微微点头，迈开步子去往书房。

刚到走廊他就看见跪在书房门口的夜七，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楚慕辰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夜七：“跪在地上作甚？”

夜七将头埋的更低，主动请罪。

“望侯爷饶命，属下到江南后到处找，最后看到姜家在办葬礼才知晓夫人……”夜七有些不忍，但还是咬紧了唇“夫人已经亡故。”

楚慕辰高大的身形一颤，心如同被人活生生挖空。

他不信姜知画的话，但夜七是他的心腹，话不可能有假。

“侯爷……请节哀。”夜七跪在地上，眼中带着担忧。

楚慕辰没有回话，大脑一片空白，失神地回到卧房。

他借着醉酒昏睡过去，可梦里全是孟雨棠的模样，有她大婚时一袭红装巧笑嫣然的模样，也有她在府里忙来忙去的身影。

他想去抓住那一抹身影，可最后什么也碰不到。

第二日。

楚慕辰醒来时，头痛欲裂，洗漱完换好官服后，他便来到了正厅用餐。

桌上依旧摆着那几样早点，但他一想到孟雨棠瞬间就烦闷起来。

“把这些倒了，以后都不必再做。”

在旁的管家低下头吗，态度恭敬：“谨遵侯爷吩咐。”

这时，夜七从大门外跑进：“侯爷，马车准备好了，该去上朝了。”

楚慕辰转身走出正厅，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下朝后已经到了午时。

楚慕辰正准备上轿子回府，突然被有一个身着红袍的太监拦下了去路。

“侯爷，陛下有事召见你。”

第十二章 皇帝的心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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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口里的陛下就是如今的皇帝慕念白。

楚慕辰沉下眸，将车帘重新放下：“劳烦公公带路。”

绕过长长的宫道，最后一行人停在了玄德门前。

“侯爷，你进去吧。”太监退到一边让出了路。

楚慕辰凝神迈进了宫门。

进去之后他发现这座宫殿与其他宫殿大有不同，皇宫里每一处宫殿都是富丽堂皇的，但眼前这座却十分素雅。

走进内室后，就看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正站在中央，目光瞩目在墙上的画。

“臣参见皇上。”楚慕辰主动开口说话，余光看向慕念白身后的画。

这一看，总觉得画上的人有些熟悉。

慕念白自然感受到了楚慕辰的目光，但他没有阻拦。

“眼熟吗？”

楚慕辰收回了目光，声音不卑不亢：“有几分眼熟，但天下长得相似的人太多。”

慕念白虽然贵为九五之尊，但却长得面如冠玉，永远给人一种温润感。

“相似？”慕念白深沉的眸里带着一丝讽刺。

“陛下唤臣来所为何事？”楚慕辰和慕念白平视着。

他从来不会为了任何人压低自己，哪怕面对的是皇帝。

“姜氏的事情朕也得到消息了，此事虽然是你的家务事，但毕竟姜家算是功臣，你不可怠慢了。”

听到皇帝口中提到孟雨棠，楚慕辰冷傲的目色立即有了一丝变化。

“那依陛下的意思，臣该如何？”楚慕辰反问。

慕念白薄唇勾起，眼底暗藏锋芒：“该如何做，顾卿心里很清楚。”

楚慕辰没有回话，心知这是试探。

在外面，他们是人人口中的好顾臣，但只有楚慕辰自己知道，这几年皇帝在暗处压制着势力。

楚慕辰借理由告退后，就转身离开了宫殿。

走到宫门处后，夜七走了上来，把侯府暗影带来的话低声说了出来。

“侯爷，姜知画和谢郡主吵起来了。”

楚慕辰眉心一拧：“所为何事？”

“谢郡主说姜知画带着牌位这种不吉利的东西，理应将其赶出府去。”

“放肆！”楚慕辰大袖一挥，狭长的丹凤眼露出怒意。

带着手下的人立即赶回侯府。

刚到侯府的大门前，楚慕辰就听见府里传来谢婉姚难听的骂声。

“你们姜家的姐妹都这般没脸没皮，死了还回来？”

姜知画平时是个隐忍的性子，但面对刁钻的谢婉姚彻底没了好脾气。

“你好歹是个郡主，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就在谢婉姚正准备再张口时，就听见楚慕辰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都给我住口！”

谢婉姚身上的气焰立即弱了下去，而姜知画依旧目色清冷地站在一边。

楚慕辰带着满身的厌气，冷目看向低下头的谢婉姚。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不敢在自己面前想说话都娇声弱气的谢婉姚，在姜知画面前竟如此嚣张跋扈。

这和他记忆里的谢婉姚半点都不像，他最烦这种女人，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孟雨棠那样识大体的女人。

无论是在什么场合，孟雨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