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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死她也想知道这颗心脏是谁的，是不是接受了这颗心脏的人都要被楚含章这么对待。

楚含章嘴里的“是”好像被卡在了喉间。

他看着慕明棠红红的眼睛，心里有些不舒服，却还是冷笑道：“不然呢？你以为是爱吗？”

慕明棠无论是眼神还是神情都没有一丝波澜，她“噢”了一声便沉默了。

然后她却听见了心在滴血的声音，那血不断的在灌溉已经扎了根的念头。

她的冷静换来了楚含章的烦躁不安。

他阴翳的眼眸在慕明棠单薄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后才收回。

最终，他只抛下一句“自作自受”便离开了。

慕明棠奋力掐着伤口，刺骨的疼痛混合着心中的绝望让她视线渐渐模糊。

一连几天，除了给她送饭的，她没有见过任何人。

她就像被遗忘抛弃了一样。

直到这天，沈母突然来了。

她想着过了这么些天了，药效应该过了，血也应该干净了。

可看见慕明棠更加虚弱的模样，顿时嫌恶不已：“一点用处都没有！还不如让你在那里边多待几年。”

慕明棠看着她那厌恶又仇恨的眼神，突然问道：“这颗心脏，是谁的？”

她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受着楚含章的折辱到死了。

沈母这么讨厌她，可当初却没有反对他们结婚，她一定知道什么。

“顾心妍的。”沈母淡淡道。

慕明棠怔了怔，这是个她完全陌生的名字。。

沈母又冷嗤道：“要不是占了昀节爱人的心脏，你以为凭你能嫁进沈家？”

他的……爱人！？

慕明棠枯木般的心狠狠一抽，眼中满是震惊。

沈母扫了眼满墙的报纸，又想起被慕明棠推下楼的沈依蓉，目光骤冷：“你知道江家是怎么倒的吗？”

慕明棠又愣愣地看向她。

“是昀节用了五年的时间斗夸的。”沈母慢条斯理道，“当年心妍还有一线生机，可你爸为了你，第一时间用了心妍的心脏。”

沈母的声音仿若惊雷，在慕明棠脑子里炸开。

这些年来的一切迷惑和痛苦好似都找到了根源。

原来如此。

原来，楚含章真的从一开始就没爱过她。

原来，记忆中那甜美的几年，都是假的，他从一开始就只是在报复自己。

沈母见慕明棠大受打击的模样，心气稍平，转身离开。

慕明棠心如死灰地站起来，看着窗外的阳光，却感觉异常寒冷。

她活该，楚含章说的没错

是她的错，如果没有她，所有的一切都会好好的。

“欠你的，我全部还给你。”她呢喃着，眼中最后的光芒也随着消散。

另一边，楚含章才下了车，准备进公司，叶晨忽然冲上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思思她人呢？”

楚含章一把推开他，冷声嗤笑：“叶晨，你什么身份来问我？”

叶晨担心不已，他已经一个多星期都没有联系上慕明棠，想到她的抑郁症，更是心急如焚。

他咬牙怒吼：“楚含章，你知不知道她有重度抑郁症！”

第九章 沈依蓉苏醒

楚含章理衣领的手一顿，心底震荡表面却依旧强硬道：“那又怎样？你想告诉我她是因为有抑郁症才伤人的吗？”

叶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只觉齿冷：“你真是无可救药！”

他推开保镖，转身匆匆离去。

楚含章阴沉着脸，看似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总裁办公室。

楚含章已经没有看文件的心情，叶晨那句话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重度抑郁症。

他拧着眉，摩挲着笔，心思百转千回。

“昀节。”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杨娅再次不请自来，“你都几天没找我了。”

她坐到楚含章的腿上，恨不得将身子整个贴在他怀里。

楚含章本就心烦，此刻更是不耐，他猛地站起身，杨娅差点摔倒在地。

杨娅正要问他怎么了时，楚含章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楚含章接了后，眼中竟露出了一丝喜色，“什么？我姐醒了？”

杨娅心一颤，脸色大变。

沈依蓉醒了！

楚含章没有理会杨娅，直接赶去了医院。

另一边，慕明棠将信和遗体捐献自愿书放在桌上，颤抖着手拿起一张她和父母的合照：“爸，妈，原谅我……”

她终究坚持不下去了。

慕明棠拿上求人从别墅带来的药走出了公寓，再未回头。

医院特护病房。

沈母看着苏醒过来的沈依蓉喜极而泣。

“姐。”楚含章也叫了一声。

沈依蓉目光流转，张着嘴，似是有些着急：“思思……她……”

沈母以为她要说是慕明棠害了她，便道：“你放心，我们把那死丫头送进精神病院里待了一年，现在安分多了。”

而沈依蓉却莫名红了眼，使劲地摇着头：“不，不是……”

楚含章见她这样像抗拒又像否定的话，心里忽的一惊，随之而来的便是阵阵心慌。

陵园。

慕明棠坐在父母的墓碑前，手中抓着一把白色的药丸。

“爸，妈，我真的很没用。”她靠在碑上，一手拿起药丸一颗颗往嘴里送，像是在吃糖。

“我本来想活着把心脏还给楚含章的，但是他不要。”

慕明棠哽咽着，眼里的泪水如珠洒下。

一切的错误都从自己开始，也该从自己这里结束了

“他说的对，我早该死了。”她望着阴沉沉的天，嘴角弯着苦涩的弧度。

直到药全部都吃完，她慢慢感受到夺命的窒息感。

她喘着粗气，颤着手从口袋中拿出照片，竭力笑了：“爸，妈，我来找你们了……”

此时，杨娅忐忑着心偷偷地跑到沈依蓉的病房外。

当看到床上的人真的醒了以后，她心下大骇。

沈依蓉才一偏头，便撞上杨娅的直线，她心速忽然加快，心电仪中的路线起伏开始变强。

她眼中染上一层恨意，奋力抬手指着门外：“是，是她推，的我！”

楚含章和沈母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竟是已经呆住杨娅。

楚含章面孔骤冷，他一把揪住杨娅拖了进来。

在他的暴怒之下，杨娅害怕不已，急忙狡辩：“昀节，我是为了你啊，她要告诉慕明棠心脏的事，我才失手……”

“住口！”

楚含章黑着脸，心却已经揪成了一团，整个世界都似乎倒了过来。

他的脑海中此刻只有一个女人的身影。

他忽然风一般地冲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