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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了下来，怔怔望着远处缓缓走来的唐薇和顾蓦然。

休息间隙。

柳青芸看着面前的顾蓦然，忍不住问：“你和唐薇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顾蓦然还没回答，唐薇款款走来，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你们离婚后，言书出国，我就跟了过去，我陪了他八年。”

她就像个胜利者睥睨着面前人，每个字都带着极尽的自满。

柳青芸愣在原地。

这一刻她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一句适合的话开口。

唐薇又含笑着说：“言书是个很温柔阳光的人，但你配不上他。虽然人们说你是花样女王，但你骨子里的自卑改不掉。”

说完，她挽着顾蓦然的手从已经僵住的人身边走过。

柳青芸鼻尖泛酸。

她望着两人的背影，回想顾蓦然自始至终冷淡的脸，才发觉自己是真输的彻底！

训练结束，柳青芸正要回家，有人叫住她，说老板找她。

总裁办公室。

老板萧洛羽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声音却透着一丝清冷。

“年底花滑大奖赛，我准备让唐薇出场。”

柳青芸一愣：“这比赛不是安排好了是我出场吗？”

“公司需要一个婚姻事业家庭皆完美的女性。”萧洛羽站起身，一字一句，“唐薇是唐氏集团的千金，与花滑的贵族形象更为符合。最主要的是，她是顾蓦然的未婚妻。”

闻言，柳青芸无言以对，只剩满心的苦涩。

是啊，她离异，母亲还丧偶。

她从来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而唐薇什么都有，还有顾蓦然。

柳青芸眼底浸着悲戚，转身正要离开。

萧洛羽叫住了她，隐隐带着几许情意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办公室。

“我之前说的话还作数，嫁给我，我给你想要的一切。”

第三章 婚纱照

柳青芸转过身，看着一脸认真的萧洛羽。

她强扯一笑：“谢谢你的喜欢，但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不会嫁给你。”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望着那干脆的背影，萧洛羽神色阴郁。

柳青芸离婚八年，他也追了八年，可一次都没有追到手。

他不明白，为什么柳青芸这么固执。

……

天空乌云密布。

柳青芸独自一人走在街头，不知不觉来到了大学门口。

看着熟悉的校园，她恍然想起第一次遇见顾蓦然。

那天阳光明媚，作为学长的顾蓦然负责新生安排。

就那么一眼，她彻底地陷入其中。

柳青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然喜欢上了顾蓦然，只是觉得当时所有的阳光都落在了他身上，熠熠生辉……

往事如电影在她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

就在这时，柳青芸忽觉右手被一个温暖的小手握住。

她回神后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小西装的男孩站在自己身边。

大大的眼睛望着她，而那张脸像极了顾蓦然的缩小版。

“书然。”

顾蓦然的声音让柳青芸愣住了。

而顾蓦然看见她后，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他迈着长腿朝男孩而来，剑眉微蹙：“谁让你一个人跑出来的？”

男孩闻言，吓了一跳，瑟瑟躲在了柳青芸身后。

柳青芸茫然地看着顾蓦然：“他是？”

顾蓦然沉默了一会儿，没有隐瞒：“我和唐薇的孩子。”

柳青芸心头一窒，只觉全身的血液都被他这简短的一句话给冻住了。

这个男孩看着有八九岁了，所以说顾蓦然在他们还没离婚之前，就已经和唐薇在一起了？

这个猜想就像是滚烫的岩浆灌进了她的脑子里，灼烧的痛深入骨髓。

顾蓦然掰开许书然紧攥着柳青芸的手，将他交给赶来的助理。

“给你添麻烦了。”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书然从小就有自闭症，没想到他会喜欢你。”

说完，顾蓦然准备离开。

柳青芸哽声叫住他，再也忍不住问：“所以你和唐薇早就在一起了？”

顾蓦然脚步微顿，没有回答，径直离开。

那远去的背影就像根针刺进了柳青芸眼中，疼得她唇齿胆战。

她紧握着拳，嘶声大喊：“顾蓦然，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车无情从身前远去，回应她的只有暮色下呜咽的冷风。

夜如墨水倾倒。

柳青芸回到家，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一张双人床，摆满了各种关于顾蓦然的东西。

有信件、礼物、结婚证、离婚证……

柳青芸眼眶微涩，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所有东西，她都小心翼翼而又视如珍宝地保存至今。

然而一想到顾蓦然所做的事，柳青芸紧咬着牙，将眼前的一切都尽数装进了袋子里，扔进了垃圾桶。

深夜。

柳青芸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望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好一会儿后，伸手拿了过来。

打开微信后，却看到了许久都没有发过朋友圈的顾蓦然的一条动态。

柳青芸眸色一滞。

犹豫了几秒后终于是忍不住点开了。

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张刺目的照片——顾蓦然和唐薇的婚纱照！

第四章 一对疯子

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柳青芸看着朋友圈下的一众祝福，喉咙哽咽。

这一刻，她真正明白自己和顾蓦然的曾经已经是过去时。

再想起傍晚看到的名叫书然的孩子，她的手不由覆上小腹，眼眶酸涩。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女儿。

但是女儿一出生便夭折了，她都没来得及见上一面。

女儿离开后不久，顾蓦然便提出了离婚。

这一夜，柳青芸睡得比往常更不安稳。

梦里，她抱着已经死去的孩子，看着顾蓦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自己……

在从噩梦中挣脱时，外面还是漆黑一片。

柳青芸木然地伸出手摸了摸脸，冰凉而又湿润。

清晨。

柳青芸正在洗漱，沈母拿着手机忽然走了过来，满口质问：“这些比赛参赛员怎么都变成了唐薇？”

闻言，她擦了把脸，目光黯淡：“是公司的安排。”

沈母当即变了脸：“他们怎么能取消你的比赛，你可是刚给他们拿下世锦赛的冠军。”

说着就愤愤地准备去公司：“我现在就去找你们老板，让他给个说法！”

沈母素来强势，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

柳青芸喉间一哽，低声道：“不用去找了，老板说我没有一个完美的家庭，还离异，和花滑的贵族形象不符。”

听了这话，沈母脚步顿住，愣在了原地。

柳青芸面带失落地从她身旁走过，出了家门。

下了楼，她仰头看着如柳絮般的雪花静静飘落。

一声沉叹后，柳青芸脚步一转，朝与训练场相反的方向走去。

墓园。

一块小小的，连个照片也没有的墓地就是她女儿长眠之地。

柳青芸将一束雏菊轻轻地放在墓碑前，低喃着：“宝宝，你知道吗？你有个哥哥或者弟弟了……”

“他长得很好看，很像你爸爸。只可惜你没能长大，不然一定也很好看。”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多了些许哭腔。

柳青芸坐在墓碑旁，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自言自语：“宝宝，你说如果当初你没有出事，他还会离开我们吗？”

话落，她眼眶一红。

也许这个问题在昨天顾蓦然的背影里就有了答案……

柳青芸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剧烈响起，才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顾蓦然打来的。

在疑惑中，她按下了接听键。

“接你妈回去！”

冰冷的声音顷刻从手机中刺了出来。

柳青芸一怔，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