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简粤司靳沉的小说-简粤司靳沉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为首的稍稍鞠躬,对不远处的周祖鹤:“周部长,请您谅解,我们也是公事在身。”
司靳沉目光冷冽,从这几人的神情体态来看,是冲自己来的。
简粤眼皮一跳,握紧钦之的手,担忧地抬眼望他。
司靳沉回握,朝着来人冷寒道:“你们是什么人?”
“党务调查科一处。”
司靳沉的指尖紧了一瞬,又很快松开,面上却波澜无惊,看不出任何端倪。
“你们调查科,找我做什么?”
“现怀疑周警长与敌党潜伏在内部的卧底有所勾结,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简粤担忧蹙眉,嘴里轻唤:“钦之……”
“简粤,没事,不用担心。”他低头温柔安抚,再抬起,眼里是狠厉,话里却漫不经心,“我想知道,贵科怀疑我勾结哪位敌党卧底?”
“是谁,去便知道了。周警长,别废话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周嘉之过来周旋:“诸位也看到了,今日是胞弟大婚,各位调查科同志能否通融,婚宴上可饮酒几杯,等我胞弟与我弟妹婚礼礼成再说?”
不给周嘉之面子可以,可不能不给周祖鹤面子,罗啸抬抬手:“酒就不喝了,我们来毕竟是公事,就在一旁候着,等着周警长婚礼礼成。”
周嘉之赔笑,转过头,神情变得焦急。
婚礼还在继续,可现场因为突发情况已然躁动不安,很快,周嘉之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他俯在周祖鹤耳边轻声说:“爸,说是邮电所的科员,叫孙必云,从他住所里,查到了与钦之有关的证据,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
简粤与钦之互行完鞠躬礼,罗啸也走上前来:“周警长,该跟我们走了吧。
“好,我配合调查,跟你们走。”
简粤急声:“钦之!”
司靳沉转身过来,克制地抱住她,背脊弯曲,坚毅下巴抵着简粤肩膀摩挲着,他轻语道:“放心,我会没事的。”
他恋恋不舍松开简粤,抬腿走了几步,又回头,朝她投去深沉的一眼,再接着往前走。
到底是什么情况,司靳沉的心里也没底。
婚礼仪式一结束,周祖鹤与周嘉之父子就匆匆离席,两人步履急促神情严肃,一边走一边商议对策。
爱子被带走,曲秋拂虽然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表面上还是得稳定大局,她与大儿媳陈未绮一同招呼各位戚友入宴席。
文绣哪里还吃得下饭,忙跟浸月一起过去陪同简粤换婚服。
她们压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无能为力,只能一个劲地安慰简粤:“钦之会没事的,会没事……”
换上常服,简粤走出门来,却不想林萧禾正在外面等着她。
一见来人,文绣姨激动地将简粤护在身后,浸月也壮起胆子开口提醒:“林先生,这里可是周家……”
“不要紧张。”他的笑容温润如玉,“我不做什么,我只是来与玉钿说说话的。”
他说着直视简粤,目光殷切又深情:“我与玉钿不会生疏到,连说句话都不肯了吧?”
“没有不肯,”简粤语调和缓,扭过头来,“文绣姨,没事,你与蒋姐姐在这里等我,我说完话就回来。”
文绣担忧地喊了声:“简粤,你都忘了这个林萧禾当初……”
简粤打断她:“文绣姨,你们在这里等我就好。”
“好。”文绣松了口,“我们在这里等你,简粤,你要小心啊。”
简粤抬眼直视林萧禾,目光锐利,但却抿着嘴唇,做出一个笑容来。
“借一步说话吧。”
到一个灌木旁,简粤停了脚步,语气冷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林萧禾一阵痛心:“玉钿,你非要用这种语气同我讲话吗?”
“我不叫玉钿,我叫简粤。”
林萧禾置若罔闻,自顾自的,还是叫她:“玉钿……”
“今天,我在台下,看见你穿着婚服走向另一个男人,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苦吗?我多想那个人是我,你走向的那个人是我!”
“你听大哥说,依照日本人现在的架势,打起来是迟早的事,我已经打算停掉手头的生意,玉钿,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去欧洲,法兰西意大利随你挑选,你要都不喜欢,我们去美利坚……”
简粤目光冰冷,看向魔怔般的林萧禾,无意附和他的痴人说梦:“如果你是来与我说这些的,那我们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她转身想走,林萧禾却突然提高音量:“司靳沉眼下被调查科带走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弄不好,整个周家都要受牵连,到时候你也不能置身事外!”
简粤陡然停步。
她察觉出了什么,骤然回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林萧禾的神态不自然了几秒,扶了扶眼镜没回答。
他不回答,简粤却读懂了。
她抬眼,丹凤眼清冷,眼尾上扬,眼神是戾色。
“今天的事,是不是与你有关系?”
林萧禾耸耸肩,已然不说话。
简粤怒了,咬牙切齿:“林萧禾!”
到这时,他才撂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和我没关系,我只是心疼你,玉钿,执迷不悟,下场会很惨的。”
“无须你操心!”
“我与钦之已是夫妻,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弃他而去。”
第九十回
一个多月以来, 周家人都在为司靳沉涉嫌勾结敌党卧底而斡旋,就连陈未绮都给娘家打了几通电话询问情况,然而调查科那边像一堵不透风的密墙,几度传回来的消息都是还在审还在查。
国内近期也不太平, 日本对华北大规模增兵, 甚至枪杀抗日民众,引得群情激奋。
愤怒情绪借由报纸做媒介传到长沙城, 长沙城的爱国学生游行示威表示抗议, 各界人士也呼吁停止内战共同抗日,一时间反日情绪空前高涨。
野岛一治坐在中东旅社二楼阳台喝着咖啡, 斜眼瞥着楼下游行的学生们, 听着他们嘴里的“日本人滚出我中华国土”以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愤慨言论,抬头看着正沉浸在精美点心里的寅时。
苦味在口腔漫开, 野岛幽幽开口:“寅时, 你认为我们日本人真的有那么坏吗?”
寅时连忙擦掉嘴边的糕饼碎屑:“别的日本人我不晓得, 但是野岛先生肯定是好人。”
野岛放下咖啡杯, 脸上神情琢磨不透,他轻声道:“我知道,你们中国不喜欢我,不过我倒是很喜欢你们中国, 我自北向南走过许多城市,在这么多城市中,我尤其喜欢长沙城,寅时,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他自顾自说道:“1905年, 长沙城开埠一年,我祖父带我父亲来过, 1915年,祖父病逝,我父亲又带我来过,小时候,我跟随父亲在日领馆里生活过三年时间,我很喜欢这里的日子,所以去年,我又回到了这里,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告诉我,这个城在中国古籍里这里还有个名字,用我们日本话来说,叫做‘星の城’,我一直不晓得此名的原由,然而我父亲去世了,再不能再告知我答案。”
野岛一治惋惜地叹气:“你带路是好手,可惜没上过学,很多事物都不清楚,而我,对于你们的古籍又有许多都看不懂,找不到人来替我答疑解惑。”
他的话音还未落,身后便有个声音冷不防传来,伴随着楼下吵嚷的示威声一同进入野岛一治的耳朵。
“天上有星宿,地下有州域,而长沙城上方正对着长沙星,所以叫长沙城,也称星城。”
野岛一治循着声音转身回望,只见一位穿着素色长衫的儒雅男子,他双手反背,淡然看着底下吵嚷的人群,仿若与他们身处两个世界。
野岛一治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