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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情况轻重，拘留或者判刑都有可能。”

宋音音一愣，然后抬头，欲言又止的看了桑羽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

但就这一眼，也足够说明她的想法了。

警察离开以后，桑羽语气几分凌厉：“你这种欲盖弥彰的眼神，是想说明什么？”

“我、我……”宋音音下意识扭头去看裴濯，低声喃喃：“我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听到刚刚警察说的话，有点担心而已。”

桑羽好笑，只是她眼底的冷意丝毫未散，“担心？你在担心什么？”

宋音音欲言又止的模样，才更加像在指证桑羽。

桑羽从出医院遇到那群混混开始，一直到现在，心里都窝着一股火。

偏偏宋音音还要自作聪明的出来蹦跶两下。

她忍不住彻底沉了声音，嗓音幽冷的开口，“宋音音，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知肚明，卖惨是你的权利，我无话可说，但你非要用楚楚可怜的模样来诬陷我，你也别以为我会忍着你。”

宋音音确实受了委屈，桑羽本来不想和她多掰扯，但现在脏水都直接泼到她脑袋上了，她要是再不说点什么，恐怕就太好欺负了些。

桑羽说完，胸腔里的那股郁气，逼的她直接抬眼看向裴濯。

清凉的瞳孔里，盛着掩不住的恼怒，桑羽听见自己干脆的声音，“盛总想要替自己女朋友打抱不平，也最好先擦亮眼睛，别逮着人就要展示你们盛家人的高高在上。”

桑羽在当上凌华首席秘书的这几年里，什么都没学会，唯独控制情绪做的最好。

她已经许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

因为情绪激动，脸上染了些红，胸口也微微的起伏着。

裴濯目光幽幽，锐利的眼神最后停顿在桑羽脸上，他情绪向来不外露，只有眉心处挂着点若隐若现的倨傲。

他比桑羽高了不少，垂目看着她的时候，身上那股凛然的压迫感很足。

“擦亮眼睛？”

他冷嗤了声，眸光幽暗，显然也是动了怒火：“桑羽，你好日子过久了，你是不是忘了你在凌华得到的好处，是按照你现在的情况，半辈子都赚不到的数目？”

“你那对吸血鬼一样的父母，给公司带来了多少损害？”

“你现在跟我说擦亮眼睛？”裴濯语气也急转直下，冷的像刀子一般：“我最应该擦亮眼睛的时候，就是当初带你进凌华。”

“裴濯。”桑羽的嗓子都在颤，她站在裴濯面前，仰着下巴才能看清他的眼神。

她通红的眼睛里闪过瞬间的茫然，随后才哽咽着嗓子，一字一顿的问他，“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告诉我，我哪里对不起你？”

“是公司还是你们盛家，哪里不是只要你说，我就毫无怨言的去做？”

桑羽这句话问出来，心里这么些年来一直堵着的那个地方突然就被打开，那些年藏着的委屈和疑惑，都像是洪水一般，汹涌而来，都快将她淹没。

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裴濯说变就变。

桑羽强忍着眼泪，她其实已经看不清裴濯的面容，多年积攒的委屈，让她心口又酸又涩。

她问裴濯：“你是不是一直觉得，因为你给我的施舍，所以我就活该给你当牛做马？”

桑羽的声音慢慢小了下来，也带着无尽的疲惫和麻木，“裴濯，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狠啊？”

“我也会难受的。”

合城昨日下了雨，今天天气倒是很好，阳光耀眼。

桑羽恍然的坐在出租车上，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广告牌。

深藏已久的情绪陡然发泄，像是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一样。

四肢百骸都在发软。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额角，遮住眼睛。

多可笑。

原来她这些年就是一场笑话。

一场彻头彻底的笑话。

第230章 却

医院走廊里人来人往，宋音音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但一看到裴濯面无表情的脸，就下意识的害怕。

她还没见过裴濯这么生气的模样，周身冷气深重，看着就没人敢接近。

可是她一回想刚才桑羽说的话，心里又忍不住一紧，咬咬牙就要开口：“阿聿——”

裴濯沉着脸，凌厉的目光陡然看过来，宋音音的话顿时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片刻后，她干巴巴的说道，“你别生气了。”

裴濯眼里的凌厉没收回去半点，他矜贵点头，声音发沉：“医生让你去拍ct，去吧。”

宋音音顶着裴濯那样的视线，一颗心都悬了起来，咬着牙也不敢说什么，去拍ct了。

直到她走远，张庭安才欲言又止的看向裴濯，裴濯目光冷然：“有话就说。”

张庭安说道，“你刚才对桑羽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一点？”

裴濯刚刚说话可谓是毫不留情面，桑羽眼里的委屈，他看着都有些叹息。

他顿了下又说，“而且桑羽也受伤了，我看她一直护着自己的胳膊，估计也难受，你还说那么重的话，人家好歹是个姑娘家……”

她话没说完，就被裴濯森冷的嗓音打断，“你心疼？”

张庭安连连摆手：“没有，我只是说句公道话。”

“没人需要你的公道。”

裴濯脸色冷峻，黑眸泛冷，紧抿着的唇角，显示出他现在心情的糟糕程度。

警察那边的结果，在晚上就出来了。

那群人是合城的混子，和周国兵关系很好，其中一个和周国兵打牌的时候，赢了周国兵几千块钱，周国兵没还。

后来打电话催的时候，周国兵就说自己有个女儿在津南有钱得很，还有他女儿的男朋友是开公司的，也有钱，让他们去找他女儿，要多少有多少。

那些人平时没工作，平时本来就偷鸡摸狗，现在有了好不容易有了正当理由可以找钱，自然都不会放过。

所以拿着周国兵给过来的信息，天天堵在凌华分公司门口。

而在看到桑羽的时候，一下子认了出来，才想着抓紧机会恐吓一下。

真相大白，只有张庭安脸色微妙，“阿聿，这次你真的过分了。”

“桑羽也是受害者，还被你那样误会，怪不得都能气哭。”

他没说宋音音，但宋音音的脸色已经白了。

而裴濯没接话，垂着睫毛不知道在想什么，薄唇闭合，不动声色的模样，实在寡情。

而他们这边的事情，桑羽都不知道。

她已经在回津南的飞机上。

回到酒店的时候，桑羽就买了最近的航班直接回津南。

到津南机场已经十点多。

刚出去就看到林雅在大厅等着她。

桑羽决定回津南那会，林雅刚好发消息过来，知道她要回津南，自告奋勇来接她。

林雅看见她，招了招手，“这边。”

桑羽提着行李箱过去，她情绪仍旧不高，但脸上有妆容遮盖，所以还看不出什么。

“你还挺会挑时间回来，今天然然生日，早上的时候她还在跟我说可惜你不在呢。”

林雅说，“正好现在回来了，应该还能赶上最后一趴。”

桑羽原本是想直接回家休息，但听到今天是曲然然的生日，就跟着林雅去了别墅那边。

别墅那边果然都还没睡，桌上还放着一个蛋糕，曲然然看见她，眼睛一亮：“快来，我蛋糕都没切，就等你们呢，刚刚给老大打电话了，他一会也回来。”

桑羽想起之前林雅打电话时候说的，谢家老爷子住院了，谢浔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