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章节小说江霆琛黎安-江霆琛黎安全文无弹窗阅读
定“听他们教练说,是客户要求的,让今天就走。”
“哦。”
江霆琛的排班角落上写着(大),负责外场游泳池。
这活不累,就是显眼。客户们都穿着很少的布料,就她裹得严严实实。
一走出去,就见到黎安和庄娴书,他们外貌肤色体态都很打眼。
两人表情很不愉快,像在吵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们站在岸边剑拔弩张,不知道黎安哪个点忽然触怒了庄娴书。她秀拳身侧一捏,大喊了声“去你么的”,脚一蹬,把他蹬下了水。
水花激翻。
细皮白肉跌进碧蓝,画面很像青春广告。
江霆琛认真欣赏,直至水面恢复平静,才拎起拖把把周围拖了一遍。
黎安远远地浮在水面,看向江霆琛的方向。
她以为他有话说。结果他没有。
他将泳镜拽至眉眼,头往下一沉,游了六圈上岸,灌了半瓶水,又下去游了六圈。后半程速度慢下,不过很有自制力游完了。
结束耗能极大的运动,黎安摘下泳镜跳上岸,手肘搁在膝上,垂首喘气。
白皙的背肌上不知在哪刮到了,红晕晕的。
他有半个多月没来游泳了,不知道李老师神神秘秘还在这里打工。
感受到江霆琛磨磨蹭蹭走来,他沉声:“年不是都过去了吗?”
哦,他说打工啊。江霆琛说:“这是最后一次班。他们一直没找到人。”
清蓝的水波一重重波荡。身侧有人下水了。
“行。”他终于满意,对她笑了一下。
他说了句他等她下班一起,就进了男更衣室。
庄娴书游了几圈,开始犯懒,笑眯眯走过来,拉她说话:“妹妹!这工是不是要结束了?”
“你怎么知道的?”
“哼哼,看不出来啊,黎安控制欲还挺强的。”她在门口碰到他,问是不是来找江霆琛。他说她已经不做了。庄娴书说她今天来的,昨晚发微信问了呢。这小子嘀咕了一句,怎么还在做……
江霆琛划过讪色 :“哦。”
她暧昧兮兮地贴至耳边:“妹妹。”
“......”庄娴书每次叫她妹妹,都有怪话要说。
她毒舌吐信般,绕着她的侧脸蛊惑:“要人,还是要钱,还是鱼与熊掌你都要,想清楚了吗?”
江霆琛垂下眼睫:“没有。”
“不想清楚,后面很难。”庄娴书直起身,话音一转,“我跟你道声别吧。”
江霆琛看向她。
“我要走了。”
“去哪里?”调岗吗?
“我准备出国念书去了。”她嘴角一勾,抛了个媚眼,“要不要一起啊。”
江霆琛如实:“我没有钱。”
“没事儿,黎安有。”庄娴书知道这个玩笑不好笑,嘻嘻哈哈起来,“后面要是寂寞了来找我玩呀。”
“好。”她客套。
庄娴书一定是有钱的。她的缺钱是相较于有钱人来说的缺钱,而不是江霆琛这种温饱线边缘的缺钱。
她的钱途经历过两重打击。
先是家道中落,小公主落魄成灰姑娘,再是父亲受不了打击,开始赌,先是怡情,后是大赌。
她也想逃,甩掉赌鬼。但是她爸从小把她当公主,捧在手心,架在肩上,一点苦都舍不得她吃。是以,养了她一身娇纵的同时,也在她心里插进根软肋。
她没有办法抛弃爸爸,看他被追债吞云吐雾,鼻青脸肿。没有钱的时候,她真想天上掉钱,补上这个窟窿。
第一次收回扣,她吓得半死,第二次心态就好了,然后脸皮越来越厚,直到被程宁远发现。
过去纠葛不再提。反正这次的分手是真的,离开也是真的。
“程宁远未婚妻来找我,问我怎么可以消失,我说给我1000万我就消失。”
庄娴书问江霆琛,“你知道她回了什么?”
江霆琛:“她说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的!”庄娴书咬牙切齿,“她答得太迅速了。她答应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价格开低了。”该死!
人还是得有钱,不然关键时刻价码都开不合适。她和程宁远纠缠十余年,分的时候拉拉扯扯,人尽皆知,那么她的存在即便在婚后也是很大威胁。谁知道她哪天想不开,又和程宁远死灰复燃了呢。
庄娴书太懊恼了:“应该开两千万的,或者再开高点,慢慢往下谈。一张口就是一千万,后面让我签字的时候,我真的揪心死了。”
“所以真的要走?”江霆琛一开始听她说出国读书,当又是一时兴起的嘴炮。
“不走也会有人来赶我的。”她弯弯嘴角,帮江霆琛扶正灰色工作服领口,“看开啦,妹妹!”
江霆琛要到下午五点才下班,黎安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她发微信:别等我,我五点才下班。
黎安:那我过来找你
江霆琛飞快环顾四周:什么?不可以!
消息刚发出去,电话就来了。
空闲的那只专属电话一响,江霆琛站得笔直。他设置时把所有提示音都关了,就留了个电话,音量调至最高。这是那手机第一回响,效果震撼。
休息床上阿姨正在睡觉,也被吓醒了。
江霆琛按下挂断,又给他发消息:我这边不方便,工人休息室,有人呢。
他没再回复了。江霆琛猜他应该回去了。
下班前一刻钟,她到职工休息的地方领礼品包——清扬赞助的洗浴用品。
一瓶洗发水、一块毛巾和一块肥皂。最近江霆琛用不上,但还是拿了。
江霆琛拎着东西往公交站台走,很意外,童家河在那里。他似乎在等人。
江霆琛打了声招呼:“嗨。”
“铭心!”他脸上看不出被开除的不开心,“下班了!”
“你......等车吗?”
“没,我等老大换班,一会去喝酒。”
LED屏显示公交还有两站到。江霆琛估算还有十分钟,见又无话可说,低头看起影子。
“你是不是听说了。”
“什么?”江霆琛抬起头。
他挠挠头:“那个,我要走了。”
她无效安慰:“哦。没事儿,工作哪里都有。”
“你知道我为什么被开吗?”他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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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有点暖意了。
三月初,风拂起发丝,不冷,反而有点臊人。
江霆琛看向他那双充满情绪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要不要问下去。他似乎有些愤怒。
“唔......为什么?”
童家河不甘地撇起嘴角,靠近半步,紧盯住她,恨恨道:“有钱人只手遮天,牛逼呗。”
他看她的时候,像在看一个有钱人。
黎安的卡宴驶近。车子刚洗过,锃亮得晃眼。
他算好时间,也知道她会来等公交。
划至年轻男女面前,他没动声色,也没降下车窗,等江霆琛自己上车。
童家河那话跳跃在耳边,像是对她的指责。
而在他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上这辆车,基本就做实了她是有钱人的帮凶。
门一合,江霆琛始终低头,没看窗外。
她像背叛了她的工人阶层,无法面对工人兄弟,也无法调动起对资本家的笑意。
黎安瞥她:“这副表情看我干什么?我什么也没说。”他这次压着火,但没凶她。知道没必要。
她问:“你知道他是谁吗?”
“游泳馆的救生员。”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那天校门口的男的,也认出他是游泳馆的救生员。
“那你知道......”她斟酌用词。
“知道什么?”
江霆琛认真打量黎安,又觉得不太可能。遂没问。
黎安单手握着方向盘,利落转了个弯,轻描淡写地说:“知道他被开了?”
一瞬间,心沉到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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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霆琛不是故意不说话的。职业素养要求她说点话,她也想说话,可坐上电梯到达十六层这漫长的安静里,她始终没说得出话来。
她不敢置信。整个人气得颤抖。
因为熟悉,不用说明,他们也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所以她气的同时,他也在气。
黎安臭着张脸,左右脚踩了鞋,径直入内。没再说一句话。
池念听到开门声,探出头:“哎?你们一起回来的?”
江霆琛弯起唇角:“电梯上碰到了。”又此地无银地与雇主强调,“后面我游泳馆的工就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