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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耳边陆北峥急促的气息，视线低垂，却不小心看到他裤头以下支棱起来的弧度，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

她尴尬得不行，主要是刚才曹原敲门，陆北峥用那种语气说的话，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眼见她要站起来，陆北峥左手扣住她手腕，喑哑道：“去哪？”

南旎猝不及防就撞进他深湖一般的眼眸，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不让自己深陷进去，“去洗脸。”

“那正好，把曹原买的东西带进去。”说着，陆北峥喊了一声曹原。

曹原快步从厨房出来，将一口叉烧硬生生咽下去，提起袋子，推开了门。

南旎垂眸瞥了一眼陆北峥支棱起来的地方，眼疾手快地往前走了一步，正好挡住了曹原的视线，谢着从他手里接过袋子。

陆北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背影，意识到她突然挡在前面的原因，唇边的笑意愈发深浓。

心乱了，才欲盖弥彰。

等曹原出去了，南旎才从他身前移开，余光瞥见他在笑，抓起椅背上的外套丢在他身上，盖住了不可描述的地方。

她恼羞成怒地说：“我去洗脸了。”

陆北峥轻笑出声，无奈又好笑地看着盖在他身下的外套。

南旎在浴室里花了十几分钟，等她出来时，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了，卸了妆又洗了一遍的脸干净清丽。

“过来。”

陆北峥坐在沙发上，朝她伸手。

南旎将头发全都拢在脑后，用一根皮筋扎成了松垮的丸子头。

她头型圆润，发质如丝绸般垂顺，有几缕垂在耳边，青丝间若隐若现粉白的肌肤，无意间的氛围感美得叫人移不开视线。

其实陆北峥更喜欢她不化妆的样子，但她爱美，社交上的妆容又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他从没限制过她化妆这件事。

陆北峥似笑非笑地收回视线，左手拿起桌上的药膏，塞进右手里，再拧开盖子。

南旎瞧他动作不利索，“你不行我来吧。”

“坐好。”陆北峥撩起眼皮扫了她一眼。

要是其他人保不齐会被你不行三个字挑起胜负欲，甚至调侃‘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吗’，可陆北峥不会。

用荤段子反调侃女性这种行为，他不屑，即使是和他有着最亲密肉体关系的南旎，他也不会。

秦恒了解他，有时候调侃他是最闷骚的正人君子。

他不置可否，只是笑笑。

棉签沾着药膏，陆北峥低沉道：“凑过来些。”

南旎担心他又突然‘兽性大发’，抻直脖子，把脸凑了过去，方便他上药，却又不会过分接近以免干柴烈火。

陆北峥见她这副别捏的姿势，捏着棉签，气笑了：“你怎么不把头砍下来放在我面前，头身分离，你想离我多远就有多远。”

南旎被他怼得哑口无言，屁股往前挪了几寸，靠近他，却不贴着他。

近在咫尺的一张精致小脸，陆北峥视线低垂。

遮瑕和粉底液卸掉之后，左脸上的巴掌印就更明显了。

棉签咔嚓一声断裂了。

南旎一愣，抬眸看向陆北峥，男人转头将棉签丢进垃圾桶，重新拿了一根新的，蘸取了药膏。

周六晚上挨了巴掌，回去用了傅寒霖买的药，再加上一开始的冷敷和这两天的热敷，其实在南旎看来已经没那么明显了。

但陆北峥眼神太毒。

当年在军校，他的视力完全符合空军飞行员的标准，就算后来仅仅用一年多时间攻克四年的金融知识，他的视力还是完好无损。

令高中就开始佩戴隐形眼镜的秦恒嫉妒不已，哀嚎老天不公。

药膏有清凉镇定的效果，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南旎慢慢地放松了下来，无意间抬眸，一眼看过去是陆北峥英挺的鼻梁，和纤长的睫毛，他低垂着眉眼，神色说不上多认真，但她突然就加快了心跳。

和年少时的悸动重合，又疼又麻。

她急忙收回视线，耳膜鼓胀跳动。

男人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眸色逐渐幽深，唇瓣微微开启，“你怎么会煮水果粥？”

“我爸爸教的。”南旎在他面前有一种无意识的放松，娓娓道来，“我小时候生病，不想吃东西，他就用水果粥哄我。”

陆北峥盯着她的唇，喑哑道：“你把我当小孩子哄？”

第132章他排在第五位

南旎察觉到他的目光，悄无声息地往后挪了一点，岂料陆北峥又开口：“问你就回答，别乱动。”

“水果粥是糊弄我，还是哄我？”

他凑得近，说话间的气息若有似无地喷拂过她脸上的细小绒毛，又烫又痒。

南旎抿了抿唇，没来由的一阵紧张，“身体恢复需要能量，我想让你多吃点，我厨艺不好，水果粥勉强拿得出手。”

她的厨艺，陆北峥是领教过的。

之前两人还维持关系那会儿，她心血来潮在节日里给他做一餐饭，不仅厨房如战后现场，饭菜更是难以下咽，后来不得不叫饭店送。

她租的房子配备了厨房，基本上是给她煮方便面，煮螺蛳粉用的。

有次他出差回来，知道她在家，就直接过去了，结果开门进去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以为她家卫生间下水道是不是堵塞反水了。

结果抬眼就看见她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着电视，捧着一盆粉在那嗦粉。

那也是唯一一次，他出差回来，看见她吻不下嘴。

陆北峥又换了一根棉签蘸取药膏，低沉的嗓音别有深意，“怕我身体恢复慢？”

这话南旎不知道该怎么接，主要不知道是不是她会错意了，不敢肯定他这话是单纯的还是不单纯的。

她含糊不清地回答：“你是霍家的顶梁柱，你倒下了，大家都很担心。”

“你呢？你私人的回答是什么，不用这么官方。”陆北峥吐槽她。

他调侃人的时候是真的不分对象，南旎脸皮也不算很薄的人，饶是如此也被他说的面红耳赤，“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陆北峥凝了她一眼，“你不去公关部真是屈才了。”

这张嘴，冠冕堂皇，一套又一套。

说起这个，南旎想起一件事，之前想过要问他的，又觉得没必要，可现在她忽然想问了。

“我去你们公司公关部面试了，可是你们公司不要我，卢敬冒，就是设计我妈的那个人，说是你开的口不让我去霍氏。”

她以为陆北峥会否认，或者会说已经不记得了，毕竟这对他来说不过小事一桩。

谁料他嗯的一声，大方承认，“是我授意的。”

明明早就知道是这个答案，可当他亲口承认时，南旎还是忍不住难过，“为什么？”

“不想在公司看到你。”

想过无数种可能，她不适合霍氏，或者那一年霍氏忽然不收实习生，也可能是霍静淑不想看到她，求他开口。

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细腻红润的小脸肉眼可见的脸色不好。

她低垂着眼眸，“哦。”

陆北峥皱了皱眉，拿棉签抬起她的脸，“我一向公私分明，不包庇任何人，就算霍静淑在公司我也照骂不误。”

南旎一下没能转过弯来，茫然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不是很聪明吗？自己琢磨。”陆北峥拿棉签头戳了一下她的苹果肌。

陆北峥是出了名的心眼多，他的心思最难猜，还是两三年前的事，南旎更是猜不透他当时的心境。

只剩下嘴角边还没抹上药膏了，陆北峥换了一根棉签，低头挤药膏，问道：“水果粥都给谁煮过？”

话题转移的太快，快到让南旎不得不怀疑这个问题在他心里藏了很久，可陆北峥不是那么无聊的人，这不过是随口问问的。

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她说：“大哥。”

陆北峥捏着棉签的手一顿，眼底一片晦暗，就在他准备开口时，南旎又说：“季临。”

男人皱眉。

南旎又说：“我妈。”

捏着棉签的手指绷紧。

“还有小夏。”

陆北峥唇瓣抿成直线。

霍渊时，季临，宋清霜，小夏……陆北峥。

他忽然从右手抽出药膏，连同棉签塞进南旎的手里，清冷道：“自己抹。”

南旎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朝浴室走去的背影。

不过自己抹就自己抹，速度还快。

她的半张脸就那么大，陆北峥抹了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给她的脸做什么美容项目。

抹完药，她也好离开了。

陆北峥洗完手出来，就看见她背对着自己在收拾茶几上的药膏和棉签，还有边上散落的文件，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起。

“不用收拾，等会儿还要看。”

南旎的手一顿，将文件放了回去。

她下意识去看时间，都快九点了，这么迟了他还看文件，不打算睡了吗？

不过陆北峥就是这样，工作起来没完没了。

在她印象里陆北峥唯一一次生病发烧就在他接手家族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