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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里照看两个小的：“你女儿刚才被你给吓到了，还不赶快去哄哄！”

要说做小兔子他在行，但是哄女儿这种事他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别说他不习惯，妞妞也不习惯，一见他走进来就停下了手里逗小宝的动作，拘谨地叫道：“爹。”

“嗯。”凌慕夜坐在床边，把好不容易扑腾到床边的小宝抱回床中间，思来想去拿起了一个小兔子递给妞妞，“喜欢吗？”

妞妞对这样的爹很陌生，但还是诚实地伸手接过小兔子：“喜欢，谢谢爹！”

有了开头，后面的交流就顺畅多了：“刚刚爹的伤口吓到你了？”

妞妞摇了摇头，头上的两个小辫子在空中甩来甩去，看得凌慕夜有种伸手抓住一根的冲动。

小宝也被她头上的辫子吸引，嘻嘻笑着就蹬着腿往这边挣扎，嘴里还“咦咦啊啊”地说着些婴言婴语。

穆小婉悄悄地看了一眼父子三人的交流情况，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就会到厨房开始准备晚饭了。

海带已经提前泡好了，只需要拿出来洗洗切块。想着凌慕夜的胃口大，穆小婉一次性把所有的排骨都剁成了拳头大的排骨块，一锅炖成了海带排骨汤。

为了荤素搭配，今天晚上的小菜是凉拌蕨菜。为了不那么难吃，她偷偷进入超市，买了些香料、小葱和蒜头用来爆香油。

她刚走到收银台，却注意到原本漆黑一片的超市门口竟然亮了，楼梯下面好像有灯光。

好奇心促使她顺着楼梯走下楼，发现下面的菜市场还是黑的，但是有一家诊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亮了灯。

穆小婉的心里隐约有了某种猜测，但却不是很确定，于是她试探着朝黑暗中走去，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挡了回来。

直到她往有光的地方迈出脚步，那种阻隔才消失。

她走进诊所，里面没有医生，但是用来看诊的桌子上却放着两卷全新的纱布和一瓶碘伏，还有两盒她没见过的药，一盒是消炎药，另一盒上面全是法语，她不认识。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些药都是给凌慕夜用的。

可是诊所为什么刚好在这个时候开放，还知道凌慕夜受伤了，自动给他开药？

她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个未知的空间和凌慕夜有关，而且还可以监控他们的生活？

那凌慕夜知道这件事吗？他可以进入这个空间吗？他知不知道我也能进入这个空间呢？

带着满腹的疑问，穆小婉还是结了帐，不愧是进口的药，花了她近两百块钱。

她打算把药的包装拆掉，把卫生所的医生开的药换成这个，然后再把碘伏拿出来，试探一下凌慕夜的反应。

如果他认识，那么就说明他也不是一般人，至少他和这个空间应该有着某种联系。如果他不认识，那她就说这是自己从沪市带来的，一直没用，所以之前就忘记了，现在才想起来。

安排好这些，穆小婉又把注意力放在了今天晚上的伙食上。

蕨菜的凉拌很简单，焯一下水，再放上她的秘制调料就行了。剩下的就等排骨炖得软烂就可以开饭了。

趁着这个时间，她把这两天采回来的苋菜统统摘好，洗干净，放在院子里晒干，等野菜都老了，这可是个不错的维生素来源。

今天两个孩子已经吃过鸡蛋羹了，晚上穆小婉就没有给他们俩单独弄营养餐，一人两碗排骨汤喂下去也是极不错的，就是晚上小宝可能要尿床了而已。

排骨炖得软烂是为了妞妞能自己吃，但穆小婉对这种炖老了的肉不太感兴趣，捞了两块就没再吃了，反而是里面的海带和汤挺合她的胃口，她忍不住又盛了一碗。

凌慕夜见状伸出筷子给她捞了一块肉最多的放进碗里：“多吃点儿，你瘦了。”

穆小婉虽然很不想吃那块肉，这种肉多的排骨最不好吃，但是她还是心领了凌慕夜的关心。

这个男人最近慢慢开窍了，不仅会跟自己闹脾气，还会哄她、关心她了。

妞妞有了上次把丸子掉在桌上的教训之后就不敢给穆小婉夹菜了，只能跟在凌慕夜的后面嘴甜地说道：“阿娘辛苦了！等妞妞长大了天天给阿娘买肉吃！”

穆小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阿娘可不喜欢吃肉，阿娘想吃的可比肉贵多了！”

“啊？比肉还贵的是什么呀？比肉肉好吃吗？”

在妞妞的心目中没有比肉肉更好吃的东西了。听阿娘说有比肉还贵的东西，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东西一定比肉好吃，不然怎么可能卖的比肉贵。

妞妞经过穆小婉这段时间的精心喂养，脸颊上终于有了婴儿肥，她满脸好奇和疑惑的样子仿佛脑门儿上正冒着一个大大的问号，穆小婉被她的样子萌得不行：

“那是当然啦，可好吃了！等咱家妞妞以后读书了，有本事了，就给阿娘买好吃的！”

妞妞却不太理解：“妞妞也要读书吗？”

“当然。”

穆小婉给凌慕夜夹了一筷子凉拌蕨菜，作为回礼。

正好，她不爱吃肉，凌慕夜也不爱吃蔬菜。

“可是二婶婶说家里的钱都是要留给男孩子读书的，妞妞是女孩子，只要会干活儿，以后就能嫁个好丈夫，不需要读书浪费钱。”

妞妞说这话的时候穆小婉的筷子还夹着蕨菜停留在半空中，闻言好好儿的心情立刻就消失了，那股子无名火又冒了出来。

看着筷子中间的蕨菜，她觉得很烦躁，最终没好气地扔进了凌慕夜的碗里。

第59章情绪失控

凌慕夜看出了她心情不好，但还是心情不错的一棵棵吃掉了碗里的蕨菜。

这可是他媳妇儿第一次给他夹菜呢。真好吃！

穆小婉却在一本正经地教育妞妞：“阿娘跟你说过了，在我们家里，妞妞和小宝一样都是爹娘的宝贝。

而且女孩子是一定要读书的。你看阿娘我就是从小被你外公送进学校的，所以才有现在的我。我想在就算没有你爹我也能带着你们俩过得很好！”

凌慕夜本来还喜滋滋地吃着蕨菜，闻言下意识地想开口反驳，却突然被呛到：“咳咳咳......”

妞妞却懵懵懂懂地点头，继续问道：“可是刘奶奶说阿娘是因为嫁给了爹才有好日子过的，如果没有爹的话，娘还不知道会嫁给那个庄稼汉在地里刨食呢！”

听妞妞提起刘大婶，穆小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凌冽的眼神扫向一旁的凌慕夜。

凌慕夜听了妞妞的话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虽然他身为一个男人，在这种封建思想里算是个受益方，但身为一个父亲，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受这种封建思想的迫害。

再加上妞妞不会说谎，知道这些话是从一向疼爱妞妞的刘大婶嘴里说出来，他还是挺难相信的。

对上穆小婉不善的眼神，他有些苍白地想解释：“刘婶她也不是故意的......”

可穆小婉却根本就不想听他狡辩，直接毫不客气地探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今天一回来就看见刘大婶坐在院子里，我一进来人家就开始兴师问罪了。管我不上工，管我出门去哪儿了，管我有没有好好儿照顾你，生怕我不知道体谅你，把你累死！

我本以为她是真心爱护你和妞妞，这才一直忍让、理解老人家的一份心。现在看来，人家哪里是爱护我们家妞妞，明明只爱你一个而已！

她那么喜欢你，你那么尊敬她，你们俩怎么不去当真母子啊？这样也省得来祸害我们。”

在情绪的驱使下，她本来就很烦躁的心情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出口的话也愈加伤人:

“我告诉你，我是一个出来五年多了都不带给家里写一封信的人，别奢望我有孝心。更何况她算个什么东西，名不正言不顺的，还想来对姑奶奶我指手画脚。

要给她当孙子你自己去当，别带上我和妞妞，还有小宝也不行！要是再让我听到她这样教坏妞妞，我见一次骂她一次！”

凌慕夜心知刘大婶和穆小婉的关系已经没有了缓和的可能，现在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也没有再提起她：

“我知道，我也不想让妞妞学习这种思想，我都听你的。”

妞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一句话会让阿娘这么生气，吓得连饭碗都放下了，怯生生地走到穆小婉身旁，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角，不敢说话。

感受到衣服被拉拽，穆小婉低头就对上了妞妞泛红的眼眶。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过分激动了。

她把刚才发现诊所开门的气累积在一起全部发泄到了凌慕夜的身上，却没有注意到妞妞还在一旁。

父母的争吵对于孩子来说，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会是童年的一大阴影。

一朝重生，她以为这是上天对她的眷顾，所以她对这个村里的一切都抱有容忍的态度，因为她心怀感激，感恩这个世界给她这次机会。

可是诊所的事让她意识到这次机遇不一定是上天对她的眷顾，而且她可能只是一个为别人提供便利的工具。

这样的认知让她很不舒服。

这些情绪不断累积，最终被她全部撒在了凌慕夜的身上。

看着凌慕夜最终放弃辩驳。

这个平日里顶天立地、自信强壮的男人这时像一只战败的斗牛犬，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连肩膀都耷拉了下去。

穆小婉伸手把妞妞搂在怀里轻声安慰：

“妞妞乖，阿娘不是在冲你发火，是阿娘自己心情不好。妞妞做得很好，妞妞只需要相信阿娘和爹都很爱妞妞，我们只希望妞妞可以平安快乐地长大。”

“呜呜呜......”被阿娘搂在怀里，妞妞的眼泪忍不住夺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