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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自己在西南许下的愿望，默默心想。

第21章

“傅总，”助理拿着一份辞职报告，低声说，“之前您亲自带上来的职员谢小秋今天递交了离职申请。”

贺亭川一怔，立刻站了起来：“什么？她有写离职理由吗，是不是有人为难她了？”

“没有，她的岗位工作也比较轻松，您看……”

“把她带来办公室，我问一下，让主管先不要批。”

助理嘴角掩盖着一丝兴奋的笑意，他就知道谢小秋对于傅总来说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别人都在嘲笑谢小秋丑小鸭想变成天鹅的时候，助理却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果然谢小秋不如表面上那么单纯，被忽视后干脆提出离职，总裁绝对会阻拦她。

他清了清嗓子，联系上前台的电话，让她把谢小秋带上来。

谢小秋在电梯中紧张得拧紧了自己的手指，她的手机始终处于亮屏状态，上面是岑鹿的电话号码。

就如同她所预料的，贺亭川真的会特地叫她。

直通总办公室的电梯迅速到达了顶楼，贺亭川坐在宽大的沙发椅上，手中捏着那份离职申请。

他淡淡地说：“为什么要离职？”

谢小秋心如擂鼓，嘴唇动了动：“……员工离职不需要理由，何况我是正常走离职手续的，傅总。”

她的声音很轻，态度却很坚决，贺亭川总算抬起了头看向她。

那双漆黑的眼眸中酝酿着风暴，紧紧抿住的双唇透露出他的愤怒。

“想都不要想，”贺亭川一点一点撕掉了那份申请表，冷笑道，“不要尝试离开我，谢小秋。”

……

谢小秋惊愕地看着他，无措道：“傅总，我没有给公司带来很好的收益，但是也兢兢业业地完成了自己所有的任务，您为什么不允许我离职？”

“呵，”贺亭川冷着脸，“你不过就是不满我把你调离这里，欲擒故纵而已！我看穿了你的把戏。”

谢小秋曾经将贺亭川视作自己的偶像，几乎不敢相信这会是他说出来的话。

看着贺亭川站起身一步步朝自己靠近，她慌乱地按下手机屏幕，拨打电话给岑鹿。

贺亭川一眼就看到她的小动作，死死攥着她的手腕拉出来，面沉如水：“怎么，还想搬救兵？你……”

他的话音未落，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岑鹿二字，瞳孔一缩。

那一瞬间，贺亭川狠狠地打了个寒噤。

眼前是被疼得泪眼朦胧的谢小秋，他迅速放下自己的手，看着谢小秋颤巍巍地把手机的扩音系统打开，哭着道：“池小姐！”

“……小秋？”

第22章

贺亭川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声音隔着话筒传递进他的耳膜，那股隐隐不对的感觉如潮水般散去，想起刚刚自己都说了做了什么，贺亭川简直震惊得无以复加。

“小秋，别哭，”岑鹿很快猜到了是什么事，冷声道，“贺亭川，接电话，我有事跟你讲。”

贺亭川站在原地，耳鸣几乎尖锐得要扎穿大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迎着谢小秋警惕的目光。接过了手机。

“是、是岑鹿吗？”

那么干涩的声音，岑鹿几乎没听出来，她皱着眉道：“这就不记得了？今晚在薛锦，不来的话这辈子都不要想见到我了。”

岑鹿以为贺亭川会慌张、害怕、甚至愤怒，可她没想到，甫一落座，贺亭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没有挪开过。

他的眼眶发红，嗓音低哑：“岑鹿，真的是你。”

她撇过头，就像迎接不住那沉甸甸的目光而逃避一样的回应着：“是。我没死，你会不会很失望？”

这么尖刻的语言刺得贺亭川心口一疼，他脸色变得很难堪，毕竟上午他才对着谢小秋说出了那番话。

“或许接下来我说的你很难相信，”岑鹿深吸一口气说，“你可以选择随时走开，或者继续听，我不会阻拦你，相不相信也随你的便。”

贺亭川诚恳地看着她：“你说的所有话我都会相信。”

只要你别再离开我。

岑鹿说：“我们生活在一本书的世界中，你命中注定的爱人是谢小秋。”

贺亭川瞳孔一震，下意识要反驳她。

岑鹿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语气淡淡的。

“别着急，贺亭川，谢小秋，秋以为期，你懂我的意思吗？你们的相知相遇，都是被别人着手安排的一出大戏。”

“想必你也感觉到过吧，自己对谢小秋莫名其妙的态度和爱意从何而来，你明白了么？”

很多次身不由己都是在谢小秋身边，回过神来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说出那样的话。

贺亭川喉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他艰难地说：“那你呢？”

“我？”岑鹿笑了笑，“我是个恶毒的女配角。我不仅用野蛮的方式逼迫你娶我了，抢走了谢小秋的男朋友，后面还各种针对她、陷害她。”

“最后，你为了娶谢小秋，把整个池氏搞垮，和我离了婚。”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一双明媚的眼睛里带着点自嘲的笑。

第23章

贺亭川脑袋嗡嗡作响，总算明白了当时岑鹿假死的做法是为了什么。

没有人比贺亭川更明白那种感觉，他就像一个被套进了程序模板的壳子，机械狼狈地做出了哪些他有意识情况下根本不会去做的事情。

岑鹿说的都是真的，她没有编出一个离奇的故事来骗自己。

像溺水了一般，贺亭川感到肺部的空气被挤压殆尽，他张了张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岑鹿看着他，只觉得好悲哀。

一个角色要抵御创始之人的意识，犹如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贺亭川，你要对谢小秋做什么，我确实拦不了你，”她认真地说，“但是你真的甘心就这样被控制吗？”

“你爱的是谢小秋吗。”

说出这句话时，岑鹿的呼吸都在发抖。

贺亭川瞬间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岑鹿：“不，岑鹿。”

“我爱的是你，”他抛去毫无必要的嘴硬，握紧了岑鹿的手，眼眶湿润。“我对谢小秋的感情最多只能算得上是妹妹，可是发自灵魂与内心，我的爱意无一不是向你敞开的。”

“你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听你的。”

世界意志在慢慢地减淡。

岑鹿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