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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楚然冲着秦渊微微一笑，乖巧的模样：“祖父聪慧，我是祖父的孙女儿，自然也不会差的。”

　　秦渊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更开怀的笑容。

　　柳姨娘望着秦楚然恬静的笑脸，心中满腹的狐疑。

　　其他人心里也是弄不明白秦楚然的想法，不过……

　　秦渊不在乎，只要不耽误他赈灾大事就行；秦长峰也不在乎，只要他心爱的小妾没事就行；秦老夫人更不在乎，这不是没什么事吗？而且……

　　秦老夫人更关心的是秦楚然的婚事，到底还能不能和陈家继续议亲啊？

　　柳姨娘那正心虚呢，于氏倒是关心，但也知道得回家说。

　　秦楚然是个孝顺的孩子，她体会到了于氏急切的心情，便道：“祖父和父亲还有大事要忙，那孙女儿就先告退了。”

　　于氏急忙说道：“儿媳也告退了。”

　　主角都走了，大家也都散了。

　　秦楚韵没看成好戏，心中十分失望。她觉得自己在祠堂里受的苦都白白受了。

　　秦长峰去了芳华园，因他在，秦楚韵和柳姨娘不能随意说话，秦楚韵只能忍耐。

　　秦楚然和于氏回了紫薇院，于氏急忙拉住秦楚然的手。

　　“楚然，你跟母亲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早就知道粮食被换掉了，为什么不阻拦呢？还有，那送过来的粮食是怎么回事？”于氏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

　　秦楚然冲着她笑了笑，耐着性子说道：“母亲，您别急，我慢慢跟您说。”顿了顿，她微微颔首：“不错，我确实早就知道粮食被换掉了，我不阻拦是因为光换掉粮食并不能让柳姨娘受到惩罚。”

　　秦楚然说着，垂下了目光，“看今天父亲对柳姨娘的维护就知道了。”

　　于氏顿时就不说话了。于氏想到秦长峰的偏心，眸色就是一冷。

　　她可以忍受秦长峰不爱她，甚至可以忍受他不顾她的脸面。但是她没办法接受秦长峰慢待秦楚然，那是他的女儿，他的骨肉！

　　秦楚然并不在意秦长峰的偏心，她继续说道：“既然不能一击击溃，索性就不提了。”顿了顿，她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不动，她反而摸不着头脑。”

　　房嬷嬷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秦楚然，“不过柳姨娘如此嚣张，还挑拨老爷和太太的关系，就应该给她一个教训才是。”

　　秦楚然微微一笑：“嬷嬷放心。”顿了顿，她敛去笑容，神色淡漠，“父亲再如何宠爱柳姨娘也没用，我们秦家，还是祖父当家作主。”

　　一句话她没说，只要于家不倒，于氏和她的地位就不会变。

　　所以秦楚然还真的不在意秦长峰偏心，她曾经十分渴求父亲的疼爱，也曾努力去争取，想要让他满意。不过可惜，结果不尽如意，她已经不想再去尝试了。

　　她前一世已经试过了。

　　折腾了整整一日，秦楚然也有些累了，于氏见她面露倦色，心疼不已，也不再问，让她回房休息。

　　秦楚然便行礼告退。

　　秦楚然一走，于氏便轻叹了一口气，她神色黯然地说道：“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用，不能让楚然依靠，反而让她小小年纪，就如此谋算。”

　　房嬷嬷想了想，宽慰她道：“太太，您该高兴才是。我们五小姐心中有成算，谁都欺负不了她去。”顿了顿，她又说道：“而且五小姐瞒着您，是不想让您忧心。咱们五小姐又孝顺又能干，谁有您这样的好福气？您该高兴才是。”

　　于氏是个听劝的人，房嬷嬷这么一说，她也觉得很有道理，又高兴了起来。

　　秦楚然回到房间，并没有休息，她还有事要做。

　　她让静雯把岁荷叫了过来，柳姨娘那边不能妄动，但是对岁荷她却是没有顾虑。

　　这是她的丫鬟，如何处置全凭她一句话。

　　岁荷也显然想到了这一点，来见秦楚然的时候脸色都是白的。

　　秦楚然将库房的钥匙交给了岁荷，虽然今日秦楚然说是将粮食放到了庄子上，但是库房里的粮食被调换了却没有结论。

　　岁荷这个拿着钥匙的人，就是头一个被问责的。

　　秦楚然端着茶杯，细细地品尝着静雯端上来的热茶。

　　秦楚然神色如常，可是岁荷却胆战心惊，扑通就跪了下来。

第20章 出色的业务能力

　　秦楚然还未说话，岁荷便已经落下泪来：“小姐，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背叛小姐。”秦楚然那双沉着的眼睛就静静地看着她，她有些心不在焉。

　　以前她为何会亲近岁荷呢？以她现在的眼光来看，岁荷性情毛躁，沉不住气，而且还不够忠心。为何她以前却觉得她是个心直口快，是个忠勇的丫鬟呢？

　　可见她当年看人的眼光委实不怎么样。

　　秦楚然的思绪发散，已经不在岁荷的身上了。

　　岁荷还在哭，静雯不耐地说道：“小姐把钥匙交给你，转过头仓库里的粮食就被换掉了，你还有脸哭？”

　　岁荷哭着说道：“小姐，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啊。”

　　秦楚然终于收回了思绪，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岁荷脸色顿时一僵。

　　岁荷又哭了出来，“小姐，奴婢对小姐忠心耿耿，奴婢怎么会害小姐？”顿了顿，她忍不住说道：“更何况，如果奴婢不忠，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啊。”

　　岁荷也算有几分急智的，她是暗示秦楚然，如果她要害她，直接说出秦楚兰与项载沉的私情对秦楚然的伤害更大。

　　这粮食的事并不至于这样的严重，秦渊再怎么样也不能为了灾民就把自己的孙女儿打杀了吧？

　　“那你说，为何仓库里的粮食被掉包了？钥匙就在你的手中。”静雯冷笑着说道：“你可别跟我说，是有人砸了锁，满京城谁敢来偷我秦家的东西？”

　　岁荷顿时一噎。

　　岁荷便又开始给秦楚然磕头叫冤，“小姐，奴婢真的是冤枉的。说不定是有人又重新打了一把钥匙也不可能，这屋子里出来进去的这么多丫鬟，说不定是柳姨娘买通了别的丫鬟也是有可能的。”顿了顿，她给秦楚然磕了个头：“小姐，奴婢一心都是好好伺候小姐，奴婢死不足惜。只是日后不能再为小姐分忧，奴婢当真是放心不下啊。”

　　这是暗示秦楚然，以后没有了她，可就没有人为她和项载沉传话了。

　　秦楚然对项载沉一往情深，就算是为了项载沉，秦楚然也舍不得罚她。

　　秦楚然居然轻笑了一下，她看着认为已经拿捏到了她短处的岁荷觉得有些好笑。

　　是不是柳姨娘也是这样想的？以为拿捏住她和项载沉有情，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算计她？

　　秦楚然淡淡地说道：“钥匙在你手里，你的差事出了纰漏，我要罚你，你可不服？”

　　岁荷心里自然不服，可是她也知道这次的罚是躲不过去的，她咬牙说道：“奴婢认罚。”

　　秦楚然便吩咐道：“去将房嬷嬷请过来。”

　　岁荷表情一僵。

　　房嬷嬷是于氏的陪嫁嬷嬷，当年于氏出嫁，秦长峰又弄出了庶长子这么不光彩的事。于家担心于氏吃亏，千挑万选出来的房嬷嬷陪着于氏出嫁。听说房嬷嬷的母亲原是宫里的人，后来因缘际会到了于家，手段自是不一般。

　　在他们紫薇院，小丫鬟们可能都不惧怕于氏，因为于氏心善好说话，但是没有人不惧怕房嬷嬷的。

　　今天这事如果让房嬷嬷知道了，她有千百种手段可以让岁荷生不如死。

　　“小姐。”岁荷哀声唤道，竟比刚才要真心实意几分：“求小姐饶命，奴婢对小姐真的是忠心耿耿啊。”

　　说着话，小丫鬟已经把房嬷嬷给请过来了。

　　房嬷嬷还有些奇怪，秦楚然便看了静雯一眼，静雯冲着房嬷嬷行了一礼。

　　静雯只跟房嬷嬷说了一句话，“仓库的钥匙小姐交给了岁荷保管。”

　　房嬷嬷的眼神里就闪过了一抹冷光，她微微颔首：“奴婢知道了，请五小姐放心。”

　　秦楚然此时开口：“嬷嬷，她是母亲给我的人，我不想让母亲烦心，我不好处置，就交给嬷嬷了。”顿了顿，她对上了房嬷嬷的眼神，含笑着说道：“我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毕竟她服侍我一场，也是有情分的。”

　　不想让于氏烦心，那就是要瞒着于氏的意思。自小服侍的情分，就是说明她知道许多秦楚然的事情，秦楚然只怕还对她另有所用。

　　房嬷嬷的眼神闪了闪，她恭敬地行了一礼：“奴婢明白，小姐请放心。”顿了顿，她居高临下地看了岁荷一眼：“小姐心善，不过下面的人犯了错也是要罚的，奴婢自有分寸。”

　　秦楚然微微颔首，喝了一口茶。

　　房嬷嬷立刻挥了挥手，让人把岁荷拖下去。岁荷张嘴便要喊，房嬷嬷眼疾手快地把一个帕子塞到了她的嘴里，一个手刀砍在她的脖颈上，岁荷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房嬷嬷的整个动作行如流水，神色自若，看得静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