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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短篇故事  时间: 2023-10-15 13:55:02  作者: ting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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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没有陆峥年的,彻底脱离过去的人生。

机场的播报声和嘈杂的人声涌入耳中,沈寻和沈骆的叮嘱声持续不断,但何晓雅的目光却落在远处。

陆峥年站在那里,和她隔着很多个人。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是谁告诉他自己要走。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之前的二十多年,加上那八年的婚姻,全将在这一天之后,翻篇了,结束了。

结束代表着,以后或许不会再见面,记忆里相处的细节将会一点点模糊,余下的人生里都不会再拥有这个人,各自过上崭新的生活。

也许会在某一天想起旧年往事,也像是深秋树上枯黄的树叶无声落下,飘到地上没有重量,却让人切实感到一种悲寂和孤凉。

就是这样了。

短暂的相视而过,何晓雅转身,和沈寻沈骆告别,迈动脚步。

陆峥年没上前,更没勇气去和她说一声再见。

他看着何晓雅的身影彻底消失,看着沈寻和沈骆并肩走出大厅,他又看了很久,不知道在看什么。

熙熙攘攘的机场大厅有人离开,有人回来。

他张了张嘴,却是无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不知过去多久,陆峥年离开机场。

半路上,他看见一架白色客机呼啸着划过长空,在路边停车走下,抬头去望。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何晓雅乘坐的航班,但他直觉那是。

很快,轰鸣声渐小,陆峥年连飞机的影子都再也瞧不清。

他的心突然刺痛起来,逼得他不得不蹲下身,大口地深呼吸起来。

这一刻陆峥年才终于接受事实——他将无限期地失去何晓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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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分明刚刚开始,他却感觉好像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第五十章

两年后。

六月,正是上海热的时候。

何晓雅从人群中挤出来,就看到远处直蹦高的沈骆在激动地挥着双手。

而在他身边,沈寻安安静静站着,但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走近了,兄弟俩一人拿过一个行李箱,不让何晓雅拿一点重物。

“两年了,程大编剧终于舍得回来了。”沈骆笑嘻嘻地说,被沈寻打了下后脑。

何晓雅看着他俩,忽然好像就回到了两年前。

一切都仿佛没变似的。

在离开上海的这两年,何晓雅写的小说一本本爆火,接二连三地被拍成影视剧。

但她还是不肯回来,所有事都交给吴茜负责。

沈寻问过一次原因,何晓雅回答:“写完就回去。”

刚开始他以为她是想写完手上的那一本,后来才知道,她是想彻底放下心里的执念。

两年,九本小说,每一本都是何晓雅曾经做过的梦。

那九生九世的梦。

她写书的速度真的很快,像是在赶进度,每一天除了写文什么都不做了一样。

连吴茜都没事劝她慢点,真的没那么急。

但沈寻明白,她是想快点写完,拜脱纠缠了她二十多年的心结。

被打了后脑勺,沈骆也不介意,随便揉了两下去问何晓雅:“可柠姐,晚上想吃什么?”

何晓雅露出淡淡一抹笑:“什么都想吃。”

这话不是客套,是真情实意。

国外的东西到底是吃不惯的,待的时间长了,何晓雅格外想念国内的美食。

走出机场,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她深吸了口气,轻声低喃。

“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晚上三个人去吃了火锅,还是和当初与陆峥年重逢的那一家。

沈骆有些犹豫想换,但何晓雅云淡风轻地走进去,脸上没露出一点异样。

吃到一半,包厢门被推开,服务员送进来一个蛋糕。

何晓雅有些不明所以,沈骆一边插蜡烛一边说:“可柠姐,今天我哥生日啊,忘了?”

她怔了怔,看向沈寻的目光中带着点歉意:“生日快乐……我没有礼物给你。”

沈寻温柔地摇摇头:“没事,你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

两年过去,他的感情似乎一点都没变。

何晓雅像是被他的眼神烫到,不动声色地移开眼。

蜡烛插好,沈骆嚷嚷着要给沈寻带生日帽,被他一记警告的眼神给打消想法。

沈寻双手合十,默默许好愿望,睁眼吹灭蜡烛。

结果沈骆好像自己过生日一样,比他还激动,两只手啪啪地拍:“恭喜恭喜,我哥现在事业搞得风生水起,就差爱情美满了!”

他话中明里暗里的深意,何晓雅不是听不懂。

但她现在只能装作没听懂。

沈寻不冷不热地看过去:“你比我还着急,怎么,追到女朋友了?”

沈骆一下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哥,你怎么专往人家痛处上戳啊。”

前两个月他认识了个姑娘,比他大三岁,他像是被人下了蛊似的一见钟情,大肆追求,结果被人家给残忍拒绝。

何晓雅拍沈骆肩膀安慰他的时候,沈寻手机一震。

他看了眼,站起身:“我去上个洗手间。”

可出了包厢,沈寻却是直接往店外走去。

刚走出店,路灯旁站着一个人,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蛋糕。

第五十一章

沈寻走过去:“给我的?”

陆峥年的脸在黑色衬衫的映衬下看起来有些苍白。

他点头:“恩,生日快乐。”

沈寻却回头望了一眼火锅店,又转回来:“你知道她今天回来。”

不是疑问句。

陆峥年攥着礼带的手微微收紧,抿了抿唇,好久没说话。

“她可能不想见你。”沈寻淡淡道。

“我知道。”陆峥年声音低沉,漆黑的眼睛仿佛更暗了些。

他当然知道何晓雅不想见自己,但他想见她,哪怕只是远远一眼。

去年二月、今年二月,陆峥年在她公寓的楼下等了一整夜。

他明知道她不在,更不可能会回来,但还是等了。

整整两年,七百多天,陆峥年忘了自己是怎么度过来的,直到从陆母的口中听说到她的消息,他才感觉自己的心脏重新跳动了起来。

沈寻抬手拍了拍陆峥年的肩膀,似乎是叹了口气,太轻,陆峥年不确定。

“回去休息吧,你的状态刚刚稳定。”

说完,他也没有带走那个蛋糕,转身回了火锅店。

但陆峥年仍旧站在原地。

半个小时后,他看见沈寻和沈骆走出来,而那个他惦记了无数个日夜的人,就跟在他们的身后。

他的目光贪恋地落在何晓雅身上。

她看起来好像更瘦了些,但脸色很好,还有笑容。

这两年,她应该是真的过得很好。

知道这一点,陆峥年已经觉得满足。

他来这里,没想过要出现在何晓雅面前,就真的只是想远远看一眼她。

而他也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真的能和她对话,第一句应该说什么。

何晓雅时隔两年又回到了沈寻家对面的房子。

沈寻提前就找人打扫过,里面干干净净,一推开门,给她一种根本没离开过的感觉。

她莫名走到阳台上,眼前飘忽过一个身影。

揉揉眼再看,楼下空无一人,刚才不过是幻觉。

第二天醒来,何晓雅接到吴茜电话,在听筒中嗷嗷叫的声音中彻底清醒。

两人约在一家商场,但半路上,吴茜又打来电话。

“可柠,剧组那边出了点事,我暂时过不去了,要不你先随便逛逛吧。”

何晓雅想想自己也没什么事,而且这电视剧就是翻拍她的书,便问了地址赶了过去。

吴茜接到她,语速像被撵了一样解释:“剧组来了个新监制,非说这剧本最后的结局不对,要改,这我哪里能让他改。”

何晓雅莫名觉得哪里有些怪异,皱着眉问:“改结局?结局怎么不对了?”

“他说最后男主和婢女私奔、女主独自死去的情节不合理,一定要改成……”吴茜想了想,“要改成男主是骗了女主,其实为她战死的结局。”

何晓雅眉心皱的更深,似乎想起曾经的某一天,有个人跟她说,在梦里,死的人不止是她一个,还有他。

还没理出个思绪,已经到了会议室。

推开门,吴茜介绍:“这位是我们的编剧,何晓雅小姐。”

说完,她侧过身露出个人,在何晓雅耳边低声道:“他就是那个新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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